人们仰望一个人,赞叹一个人,崇拜一个人,甚至嫉妒一个人,憎恨一个人,仇视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之所以会仰望、赞叹、崇拜、嫉妒、憎恨、仇视都是因为这个人的外表太过光鲜亮丽,让我们不得不去仰望、赞叹、崇拜、嫉妒、憎恨、仇视,但我们很少会想我们为什么会去仰望、赞叹、崇拜、嫉妒、憎恨、仇视,更加很少去想他为什么值得我们仰望、赞叹、崇拜、嫉妒、憎恨、仇视,因为我们根本想不到在那光鲜亮丽的外衣下竟然是满目疮痍、伤痕累累,竟然是体无完肤、伤筋动骨。
猩王只看到长生树高大的树干和繁盛的枝叶赞叹它无限风光、绝美风采,却想不到这一切都是怎么来的,也更加不会知道为了维持这棵有如高山一样的巨树的成长精灵女王付出了怎样的努力,人往往只看到树的冠而忘记了树的根,忘记了树根才是树生长壮大的根本,此刻精灵女王就在树的根部的一个洞穴里面,洞穴很深很大,长生树巨大的根狰狞盘结在洞穴当中犹如一条怪龙,这条怪龙张开着巨大的嘴巴,口中却是空空如也。
这里本该拥有一只光杯的,这只光杯就是圣洁光杯,这个已经被封闭了的洞穴曾经是圣殿,圣殿在长生树的根部不在它最亮丽光鲜的树冠,这说明精灵一族很懂得树也很懂得人,这样的民族不该失败更加不该被奴役,当然,这些话并不是精灵女王说出的,说出这些话的是另一个人,一个让她万分崇敬的人,一个人类,一个强者,强到就连精灵女王都不得不拜服。
地上放着一堆骨肉,有骨也有肉,据说人被砍成肉泥之后就是这个样子,这样的骨肉并不美,血腥味冲出来的时候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恶心,恶心的想吐,可是精灵女王却并没有吐,也没有觉得恶心,因为她知道这堆骨肉其实是一个人,一个很好的人,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她不能让他死,即便他已经死了,她还是得让他活,已经只剩下一堆骨肉的人能活?这岂非只是一个笑话,也许放在别的地方是,但是放在这里便绝不会是一个笑话,因为在那条树根长成的怪龙的前爪抓着一颗洁白的光球,光球中有一个女人,一个早已经死了,而且死了很久的女人,那个女人正盯着精灵女王看,嘴里说着什么却听不清楚,她那一双紫色的眼瞳当中泛出一丝泪光,让人看了就会觉得无比的心碎。精灵女王没有去看,她绝不能看,因为现在她还不能心碎,她要去疗伤,为一个死人疗伤让他活。
精灵女王的身上突然发出耀眼的白光,光芒照亮了整个洞穴,那条树根盘绕而成的怪龙似乎活了一样扭动着巨大的头颅,白光飘入到龙头当中含在龙的口中,白光大盛,怪龙的眼中突然迸射出两道七彩光芒,直射地上那堆碎肉,奇迹发生了,碎肉碎骨正在一点点凝聚,然后慢慢的也发出一道白色的光芒,然后一个人从白光当中站了起来,他站起来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然后怔怔的盯着前方那条巨大的怪龙,然后伏下身子跪倒在地,他已经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已经知道龙口中那道白光是谁。
一道道冷光打在老魔法师身上,寒冰斗气修复着阿斯玛体内的伤,乔治巴顿大汗淋漓,半响之后他缓缓的收手,微微睁开双眼,凯梅尔急忙去扶他起来,他弱弱的站起身看着萧克道:“恐怕只有女王大人才能救老魔法师。”
“女王?”萧克对女王并不熟悉,也并不知道他会不会救老魔法师,不过既然乔治巴顿这么说了,那他一定要去找精灵女王,不论如何也要让她施以援手。
女王端坐在长生殿上,居高临下看着萧克,突然道:“你的酒量如何?”
萧克不知道治病救人和酒量有什么关系,但他却必须回答:“还行。”
女王笑了笑道:“要救她的话,你必须去找一个人,还必须要和他喝一顿酒。”
萧克听不明白他不知道治病和喝酒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必须认真的听。
女王接着说道:“你喝的酒必须是碧潭水酿造的烈酒,而且你必须不能醉,还要把他灌醉。”
萧克还是不明白醉和救人有什么关系。
女王道:“天幕城最有名的法师不是我也不是红瞳,最有名的法师甚至不是精灵族人,而是一个猩人。”
只有精灵王族才会使用的光明魔法竟然已经传给了一个猩人,而且这个猩人已经成为了天幕城最有名的法师,这件事情岂非也是十分奇怪的。
女王似乎已经看透了萧克的心思,她笑了笑道:“我并没有传授给他魔法,魔法来源于他喝下的酒,他是个酒徒,嗜酒如命,有时候我也不得不赔他喝点。”
女王说到这里萧克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是谁,猩人类亚东,天幕城废物守将,此刻,他正在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喝的两只眼睛精光闪闪,喝的身子发出白光,可他还在不停的喝不停的喝,似乎永远都喝不够,他的身前已经堆了很多很多酒缸,每只缸都能装五十斤酒,他现在已经喝了上百斤的酒了,可他还在喝不停的喝。
萧克和红瞳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红瞳笑了笑坐到亚东身前,然后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就像老和尚坐定,萧克走了进来也坐在亚东身前,端起面前的酒大喝起来,喝的糊里糊涂。
亚东却并不觉得糊涂,他也不问这俩个人为什么会坐下来,为什么会陪着自己喝酒,他还在喝酒,喝着喝着突然醉了,突然张开了嘴呕吐,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红瞳道:“继续喝,快了。”
萧克就继续喝,他只是一个人喝,抱起五十斤重的酒缸喝,并没有招呼亚东陪着,甚至连看都不看亚东一眼,仿佛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仿佛在喝酒这一方面他根本谁都看不起,似乎在喝酒这一方面亚东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他抱起一个酒缸一饮而尽,然后又抱起一个一饮而尽,然后再抱起一个一饮而尽,这样子喝酒,任谁都没有见过,见过的人都会害怕,都会说这个人是个疯子。
亚东瞪着萧克,精光闪闪的眼睛当中满是怒火,道:“你要和我拼酒?”
萧克道:“我喝我的,你喝你的,我不跟你拼,你也不要跟我拼,我来这里只不过是来借个桌子,而且我会付租金。”
他向后招了招手,马上有很多精灵族战士走进来,每个人的怀中都抱着两缸酒,他们走进来一句话一说放下酒缸就走似乎有很急的事情,马上走出去又马上走进来,怀中又抱了两缸酒,放下再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屋子就被酒缸堆满了,而那群精灵族战士却还没有停,他们还在不停的搬着酒缸。
萧克还是不理亚东,还是在不停的喝酒,亚东却已经受不了了,他说:“我和你拼酒。”
萧克道:“拼吧!”
亚东就走过去搬起一缸酒一饮而尽,然后再搬起一缸一饮而尽,喝到第五十缸的时候,他大叫了一声痛快,然后就倒在了地上,再也不起来了,然后他的肚子亮了起来,圣洁的白光如同午时的太阳,然后他爬起身呕吐,吐出一颗洁白的光球,红瞳睁开了眼,把那光球拾起来道:“我们走,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