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袭来,吹拂着女人的面庞,如果她还是年轻时候的模样,如果三千青丝没有变成白发,如果娇艳的脸庞上没有这一道道深深的皱纹,这会是一副很美的画面,可是现在-----------
一个佝偻的身形踏在溜溜的草地上,清风舞动,身形飘飞,厚厚的斗篷下是一张苍老的令人厌恶的面容,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御风而行的老巫婆。
爱人近在咫尺却不敢相认。她苦笑着,竟然还想去相认?在壁宫与他大战的时候,不是早已认定自己是巨蝠魔之身了吗?可是后来那只狐狸告诉自己不是,当巨蝠魔之影从身体当中剥离的时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才明白过来,原来她只是一个人类,一个平凡的人类,所有的对于巨蝠魔的爱恋竟然全都来至于那个该死的巨蝠魔伯爵的魔咒。
仅仅是一个魔咒而已,自己却当了真,真是太可笑,太可悲了。她吸食了巨蝠魔伯爵的血液,违背了巨蝠魔圣主定下的法规,染上了致命瘟疫,巨蝠魔之影剥离,她慢慢的变老了,无可救药的老去,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没有人能够认得出的模样,沦落为一个老太婆,就连曾经信誓旦旦的爱人都不认识自己了,把自己深情的吻当成了恶心的****,他竟然在呕吐,她的心都要碎了。
她想,她错了。萧克爱的只是她年轻的容颜,并不会爱上本质上属于灵魂的她,她错了错的离谱。她曾经想过要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他,可是,现在似乎已经太晚了。当一个女人发现深爱着自己的男人爱的并不是自己的灵魂,当那爱停留在年轻容颜上的时候,爱实在太过肤浅了,她不要这样的爱,即使这爱能够天崩地裂也绝不会天荒地老。
“男人啊!男人!”她悲叹了一声,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凯梅尔终于看到了那个佝偻的身影,她奋力跑来想要追上那身影,可惜,怎么也追不上。她看到老婆婆踏在草上,那些草向前滑动,老婆婆便会走出很远。兽人凯梅尔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行走的方式,能够踏着草尖行走的不就是兽神大人吗?她已经认定她是兽神大人,便高喊着兽神大人的名字。
萧克也在后面追着,若是奔跑的话,他的速度要比凯梅尔还要快,只不过他不想跑得太快,他不确定自己该怎么面对老婆婆,毕竟刚才自己亲过人家,这算非礼吗?非礼一个老太太这该有多流氓呀!
没过多长时间他们便来到了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地上,这里很冷,寒风呼啸吹的人身上发冷。在广阔无垠的草地尽头一棵参天大树长在那里,树有多高,高到直达云霄,树有多粗仿若一座巍峨的大山。萧克被那棵巨树镇住,愣愣的看着它,甚至忘记了奔跑。
前方,凯梅尔突然大叫了一声,萧克举目望去。远处,几十道飞爪抓出,凯梅尔被飞爪抓住,跌落在地,十几个高大的兽人从草丛当中跑出来,其中一个牛头人跑过去举起手中的狼牙大棒一棒子砸在凯梅尔的头上凯梅尔顿时昏厥了过去。
踏草而行的老魔法师扭过头来瞪着那些兽人,她的目光凝滞在那些兽人身上口中念念有词,地上的草突然疯涨起来缠住了那几个兽人,那些兽人马上抽出腰间的钢刀割断缠住自己的草,萧克赶忙冲了过去,一个小个子兽人从草地当中露出头来,他的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管子,用力一吹,一个小小的如同银针一样的东西飘了过来,射入萧克脖颈,萧克突然觉得脑袋很沉,他盯着那个小个子兽人突然觉得这个小个子兽人的脑袋无比的大,然后他慢慢的倒了下去,就在倒下去的瞬间他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踏草而行的老魔法师奋不顾身的冲个过来,却被一根沉重的狼牙棒击中了头部,这是萧克看到的最后的场景,接着他倒下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被绑在了一根木桩上,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了,萧克试图转动真气空间想要召唤出冥王之矛,可惜,只要他微微一动,腹部就会传来要命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停止真气空间的转动,扭过头来看了才知道,原来在自己的脖子上挂着一块可以发光的骨制小牌,这块小牌限制萧克运转着真气空间。
天色已晚,四周亮起了火把,借着火光萧克看到身边的两根木头柱子上绑着凯梅尔和那个老魔法师,凯梅尔已经醒来,她正在大喊大叫奋力挣扎,可惜,不管她如何挣扎也挣不脱绑住自己的绳索,那个老魔法师还昏迷着,她的脑袋耷拉在木桩上,苍白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个脸庞,萧克盯着她看,突然发现这个老魔法师像极了阿斯玛。
咚咚咚,四周传来一阵锣鼓之声,伴着锣鼓声一大群各种各样的兽人从四周的帐篷中走出来,这些兽人很杂,里面有牛头人、地兽人、地穴兽人、地精人、高山兽人,一个年老的地精人慢慢的走到场地中央,他的手中拿着一根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巨大肋骨,肋骨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地面上升腾起一团火,老地精人走到一旁,坐到一块石头上,他身后的那些兽人开始围着火焰跳舞。
萧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组合,一般来说兽人是按照种族居住的,他从来没有见过兽人会混杂居住在一起,这里的场面显然让萧克很是意外。
兽人们围着火焰跳着奇怪的舞蹈,一个体型高大的牛头人从远处走来挤进了人群当中,他从腰间拔出一把钢刀,把钢刀放在火上烧,等那钢刀烧红之后,牛头人举起钢刀在胳膊上拉了一道口子,嗤嗤嗤的响动之后,牛头人又将那把早已烧红了的钢刀叼在了口中。他围着火焰跳舞,那些正在跳舞的兽人们都跟在他的身后,牛头人围着火焰转了几圈之后走向了萧克。
一把撕开萧克的衣服之后,牛头人再次跳起了舞蹈,钢刀在空中画着圈,然后比在了萧克心口的位置,萧克的眼睛瞪得老大,他用牛头人的语言说道:“远到是客,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牛头人举起了刀,刀子顶在萧克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