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承一夜没有回来,不过,顾夫人却一点都不担忧。他经常会彻夜不归,不过,一般第二天的晌午,最晚是晚膳之前,他肯定就会回来了,但是,这次她到了晚膳的时候,都还没有等到自己的儿子,她才终于慌神了。
她站在院门口,着急的让自己身边的嬷嬷去府门口那里等着,要是佳承回来了,让她尽快过来回报。很不幸,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但是,顾佳承却一直没有出现在顾家的门口。
顾相当差之后,他阴沉着连回府,就看到了顾夫人身边的嬷嬷,站在那里等着,他心里当然明白,这是在等待谁的,顾佳承真的是让顾相丢进了颜面,也难怪顾相不想再管他了。这次,居然让柴丞相手下的御史,当朝告了。就算,他有心想救自己唯一的嫡子,也是没有任何的力气了。
“老爷,您可回来了,佳承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府,您看,是不是应该派人去找找?”顾夫人是非常溺爱佳承的。在琴妃还没有进宫前,顾相和琴妃只要一对佳承说价,顾夫人肯定会站在他的面前,为她挡着所有的事情。
如今,顾相失望的看了一眼顾夫人,就是因为她,佳承才会如此的没有担当,如今,更是因为当街调戏妇女,直接被关进了顺天府大牢。顺天府的府尹就是燕王,他是坚定的保皇派的,不管是朝堂上的任何大臣,都不可能得到他的帮助的,除非,是皇上亲自下令,他才会按照圣旨来做事情的。
“老爷,您倒是说话啊!佳承从来就没有消失过这么长时间。”顾夫人看着顾相只是越过他走到了书房,她赶快移动步伐,跟着顾相一起走到了书房里,她看着顾相一脸无奈的样子,她就知道,事情肯定是出现问题了。
顾相在内室换下了朝服,端着茶水坐在书桌的前面,他抬眼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团团乱转的顾夫人,他只是叹了一口气。
“别着了,他在顺天府的大牢里,现在,谁都救不了他。”顾相的话,让顾夫人惊呆了,只是一夜未见的儿子,居然被抓紧了顺天府的大牢。她的第一个感觉,顾佳承是不是被人陷害了?
“老爷,佳承是不可能闯出这样的祸事的,顺天府的大牢,都是关押着罪大恶极的犯人,而且,还是危害京城安全的人,咱们家佳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顾夫人赶紧说着,她不想让儿子被人欺负,顾相只是摇摇头。
“这次,是柴丞相手下的御史告状的,还是调戏民女,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你就算是溺爱佳承,是非总是要分清楚的吧?你这样,不是要让琴妃被贵妃抓到把柄吗?”顾相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这么多年的容忍,就因为佳承的这晚的举动,很有可能就都变成泡影了。
“不可能,佳承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看来,是有人在陷害他。不!老爷,你要救佳承,他是你唯一的嫡子啊!”顾夫人也慌神了,这样的事情,要是皇上真的相信了,那么,佳承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的。
顾相的沉默,让顾夫人寒心了,难道,这样的时候,他会放弃自己的儿子吗?顾夫人想到了这里,她就害怕丈夫的决定了。
“我先去打听一下吧,你要明白,顺天府的府尹换成了燕王之后,咱们就没有办法让他放水了。”顾相如何不想救出自己的儿子,但是,这一切要是让他牺牲自己的一切,才能让儿子平安,当然不会如此来做的。
顾夫人觉得心里发凉,原来,在老爷的心里,她的儿子无法和他的地位相比,丞相的位置,真的能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利益吗?琴妃进宫了,儿子也被关在了顺天府的大牢!等等…或许,女儿有办法能够把儿子就出来呢?一想到这里,顾夫人赶紧把自己的牌子拿出来,让嬷嬷赶快往宫里递牌子,要是能见到自女儿一面,她也好让她为佳承打点一下。
“你为了儿子,连女儿的安全都不顾及了?”顾相喜欢琴妃多余佳承,作为嫡女,她一直都是按照顾相的期待来长大,所以,她呆在顾相身边的时间,要比佳承多了不少呢。
顾相夫人眼圈红了,他怎么能够这样说她呢?她这样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琴妃能够在宫里呆的稳固一点,顾相在被柴丞相排挤之后,琴妃在宫里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会被人抓到了把柄,如今,顾佳承的做法,已经让琴妃陷入到了被动。
“当然不是,佳承是咱们的孩子,也是琴妃以后的依靠,现在,她为了佳承出一份力,难道,这个也有错?”顾夫人是觉得顾相是为了自己的地位,才不让琴妃出手帮忙的,他们两个人是嫡亲姐弟,相互帮忙也是不成的?
顾相夫人凄苦的表情,还是没有打动顾相的心,在早朝的时候,他就已经想着,要是能够在朝堂上救下儿子,他还是能够出手的,宫里的情况,他比顾夫人了解的更多,这次,太后能够妥协,还是太后看着柴家的势力,才松口的。他从小疼爱琴妃,在真正做决定的时候,他心里的填平不可逆转的往琴妃这边偏移了不少呢。
“哦,琴妃的依靠,我看是她的祸害还差不多,你知道,你儿子在外面做了什么吗?当街强抢民妇,你是不是觉得他做的还不够错?赔上了一个儿子,你还不甘心,连最后的女儿,你也要让她被卷入到这个漩涡里面来?”顾相也顾忌不上其他的了,他直接恼羞成怒的说着。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儿子,最少不能做这样的混账事。
此时,顾夫人眼含热泪的摇头,佳承就是做法混了一些,他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被调戏的那个人勾搭了他,否则,自己的乖儿子会有这样的举动吗?顾夫人的想法,顾相早就已经察觉了,所以,他在心里,更是决定,这个儿子就算不要了,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受到任何的牵连的。
“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是没用的,你记得,此事就算琴妃那里提及,你也给我闭嘴!这个时候,皇上最厌烦宫里有嫔妃为了家里求情呢,你想让你女儿撞到皇上的忌讳上,你就亲自去求!”顾相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直直的泼向了顾夫人,她不甘心,自己下面的那些小妖精们,肯定会为了顾家家主的地位开始争夺了。要是儿子在他,就根本没有他们什么事情的。
顾相沉默的摇摇头,他就离开了书房,走在花园里,他看着眼前的池塘,里面有残荷,这个是琴妃在去宫里之前,最喜欢呆的地方了,她只要有烦恼,就会到这里来溜达一下,当然,他在琴妃离开之后,也慢慢的养成了这个习惯。
佳承的教育失败,已经让顾相相当的懊悔了,他要是不那么的忙碌权利的争夺,要是能够尽量的来管教儿子,佳承是不是能够成为像柴静飞那样,能够让皇上看重,成为家里的助力?不管怎么样,他都只能选择沉默,在回来的路上,他也只是交代了管家,到时候,去安排一下佳承的生活罢了。
至于其他的,他已经不想再去强求什么了,他心里明白,就算是他强求,佳承也不会被无罪释放。到时候,还要牵扯上琴妃的地位。
“管家,让人盯着夫人,绝对不能让宫里的琴妃为佳承的事情,招惹到皇上。”顾相看明白了,如今,就是多事之秋,要是让皇上再恼火了,他们家里就真的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是,奴才这就去!”管家看着老爷一筹莫展的样子,又开到了后院的争斗渐起,他也在为老爷后悔,要是琴妃是男儿身,或许,着顾家,应该比现在发展要好了很多。
夕阳西下,湖面上被太阳的余光照射着,残荷上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边,曾经,琴妃最喜欢在这个时候,拿着一本书,来这里看书了。他回到府邸,也会直接过来,教导自己的女儿书上的知识。是什么时候,这些都开始改变了呢?是为了权利而迷失了所有的心神。
顾相在离开之后,顾夫人在房间里面急的团团转,她在想着,要是宫里能够让她再次进攻就好了,这样,她能尽快的和女儿说清楚,不管,顾佳承做了什么,他总是琴妃的弟弟,让他身陷囹圄,被谁说出去,都是 一件丑闻的。琴妃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她心中应该明白,什么事情是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的。
“夫人!夫人!”顾夫人身边的嬷嬷,开心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她是太开心了,仅仅是两个时辰,宫里就传了消息出来,明天的时候,顾夫人还能去宫里见一下琴妃的。
顾夫人点点头,她终于能够放心了,女儿那里肯定是有办法让顾佳承转危为安的。不过,嬷嬷却没有顾夫人那么乐观,在她看来,顾佳承这次惹的祸事,比之前加起来都要大,还让御史看到了,他是朝廷大员之子,御史们能够让就这样轻易的放过这件事情吗?
“嬷嬷,你也觉得,我这样做不行?”嬷嬷很少会违背她的命令,今天,嬷嬷的脸色也是非常不好的,这个才让顾夫人反思了。
嬷嬷还是平静的摇摇头,她作为奴才,他是不能过多的掺和主人家的事情,不过,在最关键的时候,她也要为自己想好后路的。
翌日,当顾夫人再次来到了未央宫,琴妃满脸的憔悴,昨晚,她就知道了顾佳承因为何事,被关在了顺天府的大牢里面,这个不是她可以去打探的。而是在宫里看不惯她的妃嫔们,特意告知给她的。
在她见到了母亲的一刹那,她就后悔了,为何要同意母亲进宫来?在她的心里,自己只是一个为了给弟弟能够遮风避雨的挡箭牌,能够帮着顾佳承来攀上更高位置的纽带而已。在上朝之前,父亲特意让小太监告知给她,不管,顾夫人和她说了什么,她都不能答应。
“女儿啊!你看看,佳承是个乖孩子,肯定是有人陷害佳承,才会让他身陷囹圄的,你是宫里的高位宫妃,之后要是说出来,你也是脸面无光的。”顾夫人找琴妃最在意的地方去说,但是,琴妃却一点都没有在意,父亲也说恶略,她不是给弟弟当垫脚石的,所以,她不用去管母亲的话语。
她抬头,看着母亲一脸期待的神色,她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苦笑,果然,她还是太贪心了,不光是想要父爱,还想要母亲在意。现实,往往是最打击人的,在母亲的心里没有人能够比弟弟更好了。
“娘亲,这件事情,御史已经告到了皇上那里,不光是父亲没有办法,我也无法。昨夜,在宫里我得知此事。”琴妃还没有说完,顾夫人就着急的想说话,“您先听我说完,昨夜,是别人告诉给我,那些和我对立的宫妃,那个不是兴致高昂的,佳承出事情了,正中他们的意思,您是想用我的前程来换取弟弟的前程吗?”
琴妃看着顾夫人,她是真的不想多说。不过,她也是被逼迫的无法了,他才做了一下的决定的。
“女儿,娘亲年纪这么大了,身边就只有你和佳承两个孩子,这要是佳承出事情了,顾家肯定就由你的几个庶出的弟弟来继承了,那个时候,你的地位…”顾夫人一点都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她还是在拼命的和琴妃说着,只要琴妃松口,他回去再游说一下老爷,这件事情应该就成了。
琴妃叹了口气,看来,母亲是不达到目的,肯定不会罢休的,既然,她这么想,那么,她就成全母亲吧,最少,她办了这件事情之后,不管是要面对什么样的结局,她都能够坦然的接受了,或许,这个就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