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无辜的生命,怎么能不救?”
其实,救贵妃,也是为了她,减少很多麻烦。
寒倾微看着皎夜转身离去的背影,她发现,也看不懂他,他不是什么都不在意?什么时候去在乎过一个孩子了。
房间,一根红线从贵妃的身上连穿过屏风绕过窗帘,最后落到皎夜手上。
他轻轻的闭着眼,端详着病情。
良久,他的黑眸睁开,萦绕了无数的雾气,让人看不懂他是在想什么。
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丢到身边一个宫女的手上,“告诉贵妃,吃了这个药,便可安然无恙!”
宫女接住药,蹲了蹲身,快速的向房间跑去。
“娘娘,皎夜大人开的药。”宫女跑进来,倒出了药瓶里的药,递给贵妃。
贵妃额头上冒满了细汗,吃力的坐起身,苍白的手接过宫女手中的药,无神又黑洞的双眼,直直的看着那颗药丸。
她是真的伤着了胎气,可,皎夜不是帮寒倾微?这药,会不会是故意报复的?
不管了,要是真流了,寒倾微就死定了。
她快速的把药放进嘴里,可手刚到嘴边,她又犹豫了。
若是此药真的能药到病除,那,寒倾微的罪……
“爱妃,……爱妃没事吧?”正在这个时候,皇上慌忙的跑了进来,一脸急切的坐到贵妃的床边。
贵妃苍白的唇扬起一抹微笑,“皇上,臣妾没事……啊……好痛……”
话没说完,她又痛的小脸苦楚。
皇上连忙扶贵妃躺在床上,回头怒看在场的宫女,“御医呢?怎么不宣御医?”
屋内所有的宫女都惊吓的跪地。
方才递药进来的宫女低头禀报,“回皇上,皎夜大人为娘娘看过了,开了药,说吃了便可无事。”
皇上听见皎夜开药,脸上缓和下来,转头看着贵妃,满眼的疼爱,惊觉到她手里的药,他拉过她的手。
“来,快把药吃了。”拿过贵妃手里的药,他亲自放进了她嘴里。
贵妃张开嘴,让药融化在了嘴里。
“觉得怎样?”皇上急切的询问。
贵妃闭眼,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居然,真的不疼了。
“谢皇上关心,皎夜大人的药实在是神奇,臣妾已经觉得不痛了。”她睁开眼,气色瞬间好了许多。
“恭喜皇上,小皇子保住了!”一屋的宫女都松下一口气,低头禀报。
皇上眉眼一惊,瞬间明白过来,他喜出望外的看着贵妃,“爱妃,你真的有喜了?”
贵妃娇羞的点头,苦笑,原本不想生下孩子,顺便借此整治寒倾微的,没想到,事情都砸了。
可是,寒倾微,她是不能放过的。
“皇上,你可要替臣妾做主,臣妾不想失去我的孩子……”她转换了脸,哭的凄惨。
皇上拉脸,“谁惹爱妃生气了?小皇子不是好好的,谁敢动他?”
贵妃眨巴着水眸,“算了,皇上,皎夜大人护之心切,我国又无力惹事,臣妾受点苦也忍了,只盼夏国不要在起事端。”
皇上眉头一凝,怎么扯上皎夜了?而贵妃的话,无不透露着夏国惹不起毒门。
他如何甘心,当下便严肃,“说,是谁害你,朕一定严惩不贷。”
贵妃深吸一口气,揭开被子,坐到皇上身边,“皇上,算了,臣妾不想在提了,为了夏国和魔教以及毒门的友谊,臣妾愿意吃点苦,挨点骂,哪怕是被打巴掌,臣妾也不在乎的。”
皇上一听,立马站了起来,“你堂堂贵妃,谁敢动你?”
看了看贵妃,一扫地上的宫女,“你们说,到底是谁!”
“是我!”话声刚落,一道宏亮的声音响起。
寒倾微走进来,冰冷的眸子扫了眼贵妃,“是我打她,又怎样?堂堂一国贵妃,大家也不想想,我为什么宁愿冒着以下犯上的大罪,打一个贵妃,难道她没有错?”
皎夜走了进来,看着寒倾微的背影,他脸色再度冰冷了下去。
“皇上,臣妾……臣妾之只是要她处理好和辰王以及魔千君和皎夜之间的关系,不要到最后伤害到别人,没想到,她就不甘心说我没有资格管她……”贵妃连忙哭了起来,心疼的看了皎夜一眼。
皎夜听及夏凌辰和寒倾微的事情,眼里多了一丝幽暗。
寒倾微冷笑,不屑的看着贵妃深吸一口气,闭口不再说话。
相信自己的人,何须解释?不相信自己的人,纵是说干口水,也是无济于事!
“贵妃,让我来为她道歉了,方才本圣赐予了你天下仅此一粒的保胎药,担保你平安无事生下小皇子,也算是作为赔偿了,此事不可在议!”皎夜看着贵妃,眼里是一丝坏笑。
贵妃的计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她不要生孩子,那他,就偏要帮她。
贵妃一听,神色动了动,缓缓开口,“夏国与毒门友好,怎可为这点小事伤和气,寒倾微也是年轻,本宫当然不与她计较。”
皇上看着贵妃声明大义,又看着皎夜那不是道歉的道歉态度,逼迫的人不敢说不。
“好了,寒倾微,不可有下次!”他起身,一副皇者姿态的看着寒倾微。
寒倾微看着贵妃那张虚伪的脸,以及皇上那自以为宽恕的容颜,扫了眼皎夜,转身离开。
……
气愤,委屈,不甘,让寒倾微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走在宫殿之中,她发现周围的路是一样,宫殿是一样,仿若一个牢笼般,让她无法呼吸。
皎夜,凭什么替她道歉,他,是不相信她?
“微儿,你受委屈了……”一道宠溺疼爱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让她背后一凉。
转身,是那张净白的脸,无可挑剔的美。
“我们没有关系,不要叫的那么亲密!”寒倾微淡漠的看着皎夜,一颗心,控制不住的跳动。
皎夜嘴边破冰般的动容,“微儿,不许你回辰王府!”
时间,这一刻静止,话语,这一刻带着惊天的宣誓。
寒倾微看着皎夜那深邃的黑眸,突然很想要解释,一切,都不是她的真心。
“倾微,倾微……”激动又活跃的叫声打断两人的谈话。
禾书苏一脸高兴的跑了过来,拉起寒倾微的手臂,“倾微,我可算找到你了,快,跟我走!”
寒倾微看着皎夜,不舍的移开眼,“皎夜大人,已婚之妇,不值大人惦记,还请大人放过倾微。”
皎夜黑眸瞬间黯淡,却又闪现着炽人的光辉,像是一个眼神就能毁灭一切。
“寒倾微……你到底要怎样?”他不懂,这一刻的到来,是因为什么。
禾书苏看着寒倾微冷淡的面容,转头看着皎夜,“你听不懂吗?倾微不想理你,别以为有地位就了不起,可以随便的羞辱人,倾微就是爱夏凌辰爱我也不会爱你这个自大狂!”
发泄的说完,他拉着寒倾微转身,用力的把她拉走,“倾微,我们走!”
寒倾微任由禾书苏拉着,眼角一颗晶莹的泪滑落,脑海里,是皎夜冰山面瘫的脸,日以继夜的照顾,还有那杯染香的酒,那个随便的怀抱,那句狂傲的话语,那不问清原由就定了她以下犯上的罪名……
也许,他是想要保护她,可,他永远都不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他不了解她的心,是需要一个能理解的人,共赴难。
而不是他至尊无上的身份,简单的一句,此事不准再议!
爱,是爱了,可爱上,才发现两人并不适合,也不能在一起,可,绕是回头,心,还是痛了。
皎夜看着寒倾微离去,那决然的背影,犹如一把寒刀,生生的斩断一切。
他双手紧握成拳,黑眸化作冰冻万年的玄冰,脚下一踩,便飞上高空,消失在这寂静的地方。
夜,皎月高挂,冷风袭面,秋天的天气,总是卷夹着如人心凉的枯叶,飘落到每一个角落。
河边,无数的枫叶如下雨般散落河面,挡去那星星点点的月光,激起小小的涟漪。
皎夜坐在地上,拿着大坛的酒,如饮水般的狂喝。
纯净的酒倾洗他的下巴,泼尽那受伤的胸膛……
月光倾泻而下,染了他一生,静静的夜,连他的影子都没有,此刻,仿若他就是世界上最孤独,最心伤的人。
眼前,是她和夏凌辰大婚的画面,鲜艳的红刺伤他的眼。
眼前,是她和李拓延纯洁开朗的笑,炫了他的眼。
眼前,是她那流转的目光,不停的抛向禾书苏的在意,痛了他的心……
酒,一坛,一坛,衣裳,一次又一次,为之湿透,可心,却还是空虚的心痛,好似一个永远都填不满的无底洞。
“你是说,这个东西可以让我们穿越回现代?”寒倾微看着桌上的一个玉圆盘,眉头间,笼上化不开的哀愁。
禾书苏环顾屋子里的一切,确定门窗关好,又没有动静,才看向寒倾微,“我穿越之时,就是因为拿到了这个东西,研究了很久,找人翻译了上面的古文,才解开了。”
寒倾微拿起玉盘,发型上面是有许多不认识的古文。
禾书苏接着道,“翻译出来是,初之初静,明月高挂!”
寒倾微皱眉,作为预言家,一些简单的古文她能弄懂,“明月高挂我能懂,那初之初静,是什么意思?”
禾书苏扬起一个得意的笑,跑到寒倾微身边,“你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全部,带你回去!”
一张可爱又调皮的脸说着就凑到了寒倾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