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可可没想到自己本来就焦头烂额的人生竟然还能更雪上加霜一点,薛奇峰不但没有因为童可可和他的冷战变得乖一点收敛一点,反而彻底放纵自我破罐破摔了,他竟然和蒋画过了一夜。
具体他们做了什么童可可不知道,向童可可揭发这件事儿的潘金朵也不知道,只是潘金朵认识那家宾馆的老板娘,而潘金朵那天晚上正好在柜台和那个老板娘聊天,却不经意间的一眼看见了薛奇峰从一辆夏利上下来扶着一个喝的酩酊大醉的女孩,具体是不是蒋画潘金朵也没把握,但是除了蒋画应该没别人,没点亲密关系谁会喝多了找一个不熟的男人呀,自然是很熟而且比较暧昧的。
童可可坚定认为就是蒋画,除了那丫总爱喝酒还喜欢大晚上找男人陪没别的女人这么奇特龌龊不检点不要脸的爱好了,童可可刨根问底问到底在宾馆里呆了多长时间,潘金朵咬着嘴唇,伸出一根手指来在她眼前晃了晃,“一夜,十一点去的,早晨六点半薛奇峰出来的,蒋画八点多出来的。”
童可可气得牙根痒痒,拍着桌子不顾是在星巴克这么高压的地方朝着潘金朵吹胡子瞪眼的嚷,“你看清了是薛奇峰那孙子怎么不出现制止他啊,就算他不听你的好歹他还会权衡利弊知道你肯定会告诉我再决定要不要和那狐狸精住一起去吧?”
潘金朵捂着脸怕周围人看见她,嘴型还不住的叫她小声点冷静点,童可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面前的咖啡仰脖一饮而尽,“老娘怎么冷静啊,他这是彻底不想过了是吧!”
“我没法替你过去说,我还故意藏起来了没让薛奇峰看见呢,不然他跟我解释说是蒋画喝多了不省人事了又不知道家住哪儿总不能把一个小姑娘放在大街上不管不顾吧,万一出事儿了他成了间接害人的了,然后他给蒋画弄进去他出来了,还留个正脸,你怎么能知道他竟然是背着你做出这种事儿的渣男啊?童可可你得明白,这样的男人不是为了挽留而去挽留,而是要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再仔细考虑要不要跟他过一辈子,当然前提你要问清楚了,看他还跟你说谎不。”
童可可挤眉弄眼的咯嘣嘴巴,“这么说你是在帮我呗?等你有男朋友有丈夫了,我要是碰到他和另外一个搔首弄姿特别那样的女人在一起去宾馆这种地方共赴良辰美景的,我也不加以制止反而冲上去把他俩推进房间您看您能感激我涕泗横流么?”
潘金朵愣了一下,“听你这话的意思,对我这次的行为有点不满啊?”
“是非常不满!”
童可可冷笑着拍了下桌子,“你忒落井下石了,他们都到宾馆门口了你倒是帮我拦一下啊,他们进去了你就觉得我是看出来薛奇峰到底什么人了?这事儿十个人里面九个都要制止一下,你这不是助纣为虐么!”
潘金朵没跟童可可着急,因为她知道这货现在就有点走投无路的味道了,不然她不至于这么疯狂崩溃的,一大早晨起来跟催命闹铃似的把自己叫来,说是请她只早餐,其实就是大吐苦水来了,什么薛奇峰不信任她要给茜茜做亲子鉴定这是多大的侮辱呀,什么一腔真心被岁月弄得连狗爪子都不如,什么自己爹妈还不太清楚内幕呢只知道他们是闹矛盾了要是知道这么严重估计也跟着操心她怎么这么不孝啊。
总之,潘金朵能想到的形容怨妇的词儿现在看来都特别适用于童可可,她简直都是怨妇的绝佳代言人了。
“我问你一句话,你打算和薛奇峰离婚么?”
童可可愣了一下,被潘金朵这句话问的真是哑口无言了,她半天才反应过来,磕磕巴巴的揪着嗓子,“暂时还没想到一定离婚,不过确实也过不下去了。”
“是因为他和蒋画住到一起这个原因,还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做的那些让你特别难过的事儿?”
童可可翻了翻眼皮,“应该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作得孽。”
“那不就结了?也就是说昨天晚上这事儿压根儿你没往心里去,因为男人难免都会如此,他虽然赚的不算多,但是毕竟人挺年轻比较有魅力看着挺精神的,有的小姑娘是富二代大千金,比如你这样的,包括蒋画,也算得上白富美,她们都不在乎男人有没有钱,有钱的呢是强强联合,没钱的就说是真爱,人家就看上薛奇峰这样的比小白脸子强点儿的男人了,你有办法么,这事儿杜绝不了,只能降低到最低的危害,比如对家庭无弊。”
童可可支着腮帮子看着她,“有点意思,可以继续。”
“昨天我可以拦着,我也想到了去拦一下,但是拦得了这一次,你以后也拦得了么,你和我,能每次都正好抓住他一个现形?这是不靠谱的,我觉得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宁愿放弃一次保证他身体清白的机会,而去为我自己以及我的女儿考验一次这个我托付终生的男人到底值不值得我托付,他能不能坐怀不乱,我就是想看看他把女人送到宾馆房间里是马上不停留的就走出来还是也住下了。”
童可可沉默了很长时间,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觉得,昨天夜里他们肯定彻底住在一起了吧?”
潘金朵抿着嘴唇,点了点头,“除非他有生理缺陷,不然这个机会,应该不会不脱衣服。”
“人家蒋画喝多了,他那么清醒,他趁人之危啊?”
“蒋画要是不愿意被他趁人之危为什么喝多了偏偏把他叫去呢,你别告诉我你觉得是蒋画和薛奇峰有心理感应,他们彼此互相想到了那天晚上蒋画会喝多于是蒋画真的喝多了,而薛奇峰正好去找她?自欺欺人可不是昔日的女强人所做的事儿啊。”
童可可不得不说自己真的缴械投降了,潘金朵没结过婚但是比她这个在婚姻围城里待了两年的女人还要清楚婚姻的脉络,简直是独树一帜而且大度不已,用这样方法检验一个男人的忠诚度,是放长线钓大鱼有远见的表现,一次忍痛放弃代表了这一辈子她能鉴别出来的男人的本性和下一次他面对这样的事情的选择窥见。
谁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了,说这话的人应该拉出去枪毙至少十分钟才放回来,这是对女人的偏见和误解,大部分女人的确如此,甚至童可可都不得不把自己归结到这一种女人行列,但是潘金朵,绝对的女诸葛。
“那我到底离不离呢?我觉得吧,我虽然对爱情和婚姻不像大多数女孩一样,抱有忒大的希望,甚至都有点不切实际了,比如拜金啊别墅啊年薪几百万之类的,其实按照我的条件和家境,我找到这样的男人并不费劲,但是我不愿意,我能挣钱我嫁个有钱的干嘛啊,多此一举,钱太多了其实也烫手,那些当官儿的贪了之后不也睡不着觉么,我爸妈早就告诉我了,但是薛奇峰这样的,不自谦的说,真是捡了****运了,但是我想跟他好好过日子,可是我过不了,你看看现在这份乱劲儿的,我有办法过么,我本来就对他特别怀疑了,他还一个劲儿的雪上加霜,非得把我气死不可!”
潘金朵踮起脚尖儿在桌子底下特别有旋律的跳舞,然后脸上还眉飞色舞的跟着童可可笑,“知道我这是干什么呢么,掌握人生的律动,感受岁月的脉搏,人就得活给自己看,你不想办法找乐子,谁有义务天天哄你玩儿啊?”
“可是我要的生活和婚姻不是这样的,我之前没发现,现在我大彻大悟了,来得及么?”
“你真要是大彻大悟了的话,还能在这儿跟我倾诉苦水?你不早就去解决问题了,还能跑到我这儿来问?”
“我就是想要一个开脱我现在这么麻烦现状借口而已。”
童可可气得直拍桌子,瞪着大眼珠子,“我怎么这么倒霉呢,你是不是第一次要结婚结果没办好,就愤世嫉俗对悲观的女人都幸灾乐祸了啊?”
潘金朵捂着嘴咯咯的笑着,“知道为什么你婚姻不幸么?你太倔强了,当初听你爸妈的话多好啊,嫁个靠谱有本事的男人,大家心里都痛快,你非得嫁这么一个谁都看不上的,弄得你现在这样了,你跟你爸妈说你都没脸面,也就找我嘚波两句。”
童可可低下头看着手上握着的咖啡杯子,忽然有点明白什么了,她明白的不是怎样将这段婚姻进行下去,而是如何急刹车不要再一错再错了。
感情这问题从来不像过家家一样那么随行简单,喜欢跟谁玩儿就跟谁玩儿,绝对不是这样,而是需要你用清醒的头脑和不掺杂个人感情的思想去思考和分析,才能选择出来最准群的一个,从而不被岁月这把杀猪刀把你全部的热情和信仰变成尘埃泥土掩埋进生命的垃圾箱里。
但是童可可之前太过相信爱情了,从而把爱情和婚姻混淆在一起,她应该冷静一下,看看除了感觉之外,是否这个人也符合自己,现在童可可多少感觉出来了,薛奇峰并能算是她的真命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