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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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辆改装型吉普车突然开近小店,言齐在一旁看着,轻轻地后退着,尽量隐蔽自己。他知道,这些人是沙漠里的亡命徒,专干烧杀劫掠之事。
一个个****着上身,画着纹身的粗犷黑人从车上下来,看见店门边上的言齐,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将枪扛在肩上,阔步走进小店,本就不宽敞的店面,因为几个彪形大汉的带来,显得更为拥挤。店里的客人都缩在一边,矮胖的店长朝客人们投去抱歉的目光,之后谄笑着迎上首先进来的一个大汉。
“您想要”不待店长说完,那大汉便一拳将店主人打晕,引来了四周一片尖叫声,不耐烦地说了句什么,他的手下开始揍打那些客人。
这些人都是不讲道理的,言齐看着店里的动静,默默地打算离开,却被一辆车上的司机喊住:“不许动!”
言齐顿住脚步,抬眼看了下那个司机。店里的大汉看到门外的言齐,走了出来,用英语说道:“打晕他!”
听到这话,言齐刚想躲,就被从那车上跳下来的一个人打晕了。眼前变黑前,言齐觉得今天真是倒霉催的,刚晕了回,现在又要晕了。
那大汉看了言齐一眼,嘱咐手下将他扛进店里扔到,就大喊一声:“现在,这里,是我们的了!哈哈哈哈!”
他身边的大汉们都纷纷振臂齐呼,高兴地笑着。、
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不可否认,却是最有效的占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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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们预计的不同,那场风的确是来了,却并不大。风过去时,小真还十分无语地眨眨眼,问道:“这就是我们辛辛苦苦走到这里准备躲避的大风?”一阵只吹起一次风沙的“大风”?
众人也很无语,但转念想想,总好过真的遇上大风好。于是就没再耽搁地继续前进了。
柳安语笑道:“有惊无险,真不错。”
大莫点头:“沙漠上很少有这么低的风,我们是幸运的。”
许久之后,流山突然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黑影道:“我们到边缘了。恭喜各位,我们穿过沙漠了!”
小真最先激动起来,抓住柳安语的手一阵狂笑:“我说什么来着,有大莫和流山我们就不怕走不出去了!哈哈哈,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快?安语有些好笑地看着忘乎所以的小真。
大莫哧道:“小真,你说快?要不你再回去走一次,我保证不带你!”
小真讪笑道:“大莫,我不是高兴嘛!你干嘛老挑我的刺啊!”
大莫还想说什么,却听到流山严肃地开口:“有些不对劲!”
众人静默,看向那个黑影,的确,四周怎么会有那么多吉普车?
大莫皱眉:“怎么会有亡命徒?”
流山看着他:“看来是被逼到这边的。说不定他们又游行了。”
柳安语和小真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却听到身后的阿拉伯人用中文道:“他们,不要命,跟政府对抗,被赶,今天到这里了。”
流山有些担心地道:“现在看来,山原的点是被他们给占了。”
大莫点头,小真好奇地开口:“山原?谁?那店的主人?”
流山瞥她一眼,道:“山原是我们在这里的朋友,我们的目的地一直都定在这里,是因为亡命徒基本没有找到过这里,算是安全。”
小真惊叫:“那你这个朋友现在会不会?”小真用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流山摇头:“不会,那些亡命徒一般不会杀人,顶多把人打晕,看见多少个就打晕多少个。”
小真撇嘴,还真够粗鲁的。
柳安语一直看着那间店,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从骆驼背上下来,向那店走去。
大莫抓住她,皱着眉道:“你干什么?”
柳安语停住,将手从大莫手中挣脱,道:“你朋友不是在那里?不过去看看?”说完,回身继续走去。
大莫静思一下,示意流山跟上,也迈步走向那间店。
流山跟上大莫的脚步,小真也好奇地跟上,剩下的人纷纷留在了原地。
柳安语刚走近,就被一个大汉喊住:“你干什么!”
她看向他,道:“我想在这里吃点东西。”这是一间店,说吃东西应该不奇怪。
大汉看她一副外地人的样子,不耐地道:“这里不是店,快点走。”
安语皱眉,拿出口袋里的钱伸给大汉:“这些给你,我想进去。”
大汉看着那些钱,有些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
安语怔愣,道:“这是钱。”
大汉问道:“钱?”他拿过那几张人民币,道:“这不是钱!”
安语耐心地跟他说:“这是中国人的钱,拿到银行可以换你们这里的钱。”
大汉听到“银行”两个字,惊得大喊:“银行!你是政府的人!”举起拳头就要揍柳安语,却被突然横过来的一只手翻倒在地,揍了一拳,疼的在地上嗷嗷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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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山医院里,黎痕看着隔离病房里打着镇定剂的温然,口气有些冲地道:“她到底什么毛病?”
站在一旁的医生道:“病人是精神衰弱导致的疯癫,而且精神病遗传。”
黎痕一张嘴就是不可能:“我家没有精神病遗传。”
医生皱眉,道:“据病人的资料显示,病人的母亲有精神病。”
黎痕一怔,一直说温然是他妹妹,怎么就忘了,她跟他,根本不是一个母亲。
那个叫温倩的女人有精神病遗传?难怪他妈一说起这个黎枫之前的女人就一脸鄙夷。
温然打了镇定剂之后安静下来,躺在病床上沉睡,脸色苍白,最小号的病号服穿在她如今瘦削无比的身上竟也显得有些宽大。
他问:“有可能治好吗?”
医生十分不确定地道:“难说,如果病人状态好就可能,不然,怕是要一辈子关在这里了。”
黎痕点头:“你给我尽全力,有什么需要就提。”
医生看了眼温然,道:“黎先生,请问,言齐是谁?”
黎痕沉声道:“他是温然最爱的人。”看来,温然是因为言齐疯了,他那天才说了那样的话,希望她能够多在意些除了言齐以外的事情,没想到她就这样不争气地给他疯了!?
医生似也料到,道:“那黎先生能否将这位言先生请来,我想这样对温小姐的治疗会有好处。”
黎痕皱眉,摇头道:“这不可能,我根本联系不到言齐。”
医生说道:“黎先生,这解铃还须系铃人。”
黎痕没好气地道:“不管怎样,你给我当没有这个铃地治好温然。就这样,我有事,走了。”说罢,一眼都没有看向温然就走开了。
医生看着黎痕离开的方向,又看向温然,心想,每一个精神病人都是因为一段心伤,如今看来,这温小姐心伤的怕不是一段那么简单吧?
离开医院的黎痕拨通白相毅的电话,问他:“阿毅,言齐在哪里?”
白相毅坐在沙发椅上闭目养神,道:“不知道。找他干什么?”
黎痕:“怎么会?你都不了解他离开风爵之后去干什么的吗?”
白相毅睁开眼,看着那个言齐曾经做过的位置,道:“我想赶尽杀绝来着,不过他没给我机会。那合同一签,他就消失了。”白相毅说着逐渐皱起了眉:“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一件事,这言齐的踪迹好像是被人故意掩盖了的。”
黎痕沉思,然后问:“那,柳安语去哪了?”
白相毅怔住,脸色沉了下来。
听到电话那头沉默,黎痕也猜到白相毅不知道了,没想再往他心上捅刀,转移了话题:“你真的不打算回风爵了?”
白相毅笑道:“怎么,觉得将风爵给李蠡管着不放心?”
黎痕轻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事情,但好歹是我爸的东西,作为儿子,有些义务还是要尽的。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比起李蠡那个老家伙,我更相信你。”
白相毅心里闪过一丝感动,他一直与黎痕保持着朋友关系,就是因为黎痕性格直坦白这一点,因为他几乎被自己包装成了一个行走着的谎话,将最深处黑暗的自己埋藏着,所以才对黎痕这样被光明青睐的人趋之若鹜。
白相毅笑着:“你倒是闲适,温然呢?怎么都没听到她的消息?”
温然开车撞了安语的事黎痕一直对白相毅瞒着,所以现在听他问起,有些不太自然地道:“哦,她好好的。怎么突然关心她了?”
白相毅看向窗外:“只是觉得奇怪,怎么一下子,我变得对四周的人一无所知。无论是谁。”
黎痕静默,深吸一口气道:“阿毅,我得跟你说件事。”
白相毅发现黎痕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绷,笑道:“怎么?黎痕你还有这么紧张的时候?”
黎痕扯唇:“我想说,之前造成柳安语出车祸的人,是温然。”
白相毅握着手机的手一紧:“你说什么?!那温然还在家好好的?!”
黎痕听出白相毅一瞬间被点燃的怒气,沉声道:“温然是进了监狱的,只是,现在在精神病院。”
白相毅皱眉,压制住怒气:“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想说温然是因为撞了人心里承受不了就疯了吧?”
黎痕道:“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白相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黎痕低头,轻声道:“白相毅,我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恨温然。”
白相毅挑眉:“怎么?承认温然是你妹妹了?”竟然还求情?他可不会否认自己刚才听到温然开车撞了安语的事后,心底一瞬间升起的嗜血之意。
黎痕叹道:“她也可怜,而且毕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了。”
白相毅沉默。
黎痕等了会道:“你既然沉默,我就当你默认了。对了,阿毅,帮我查下温然的生母,温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