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算是心无旁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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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我们有了一定的阅历,有了一定的情感体验后,就会明白,纵然无法做心若止水,在生活面前,我们总能将一切好好盖在自己的面无表情之下,有时甚至成为了习惯。
就像现在,白相毅在她面前,用着一如往常的温润语气同安排着今天的行程,而她恭耳听着,时不时应一句“好的”让白相毅知道她有在听,再平常不过的一组上司和下属。就算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她不由得瞥了眼休息室,她昨天被白相毅反锁在这办公室里,就在休息室里睡了一晚。
白相毅停下,见她一脸神游,不禁抿了抿唇,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没有像以往一样挽留她,而是让她离开。
她识相地离开,这种时候,得等白相毅气消了才能好好说话。气头上的人总是不够理智的。
说起来,她今早在门口李宋时,听他说了件事。
“柳安语,你跟阿毅发生了什么?”李宋一脸询问地绕着柳安语看,像是再看什么动物。
柳安语见他如此,不由得挺直了背,在李宋的注视下浑身的不自在,听他话里的意思,是知道了什么吗?
李宋在柳安语面前站定,摇着头啧啧出声:“真是看不出来,你挺文静的呀,怎么就能惹得阿毅发那么大的火气呢?”他记得阿毅都好久没在阿芸忌日以外的日子去看阿芸了。
柳安语扯了扯嘴角,问:“你知道了什么?”
李宋撇撇嘴,想到白相毅的反应就不高兴:“那家伙什么都不肯讲,但从那家伙的表情我看得出来,他在生气。”
柳安语了解到李宋什么都不知道,不禁松了口气,状似轻松地道:“李宋那你知道他昨天下午离开公司之后去了哪里么?”他们昨天吵架之后,白相毅就再没回过办公室,还把办公室给锁了。
李宋蹙眉,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告诉柳安语。
李宋的表情让柳安语明白他一定知道,有些讨好地问:“可以告诉我么?”
李宋耸耸肩,两手一摊:“我只能给你个提示。”
柳安语拼命点头:“可以,可以。”
李宋神秘地眯起眼看着柳安语,问:“你,知道白相毅有个姐姐么?”
柳安语眨眨眼,点头。有些疑惑,难道白相毅是去看他失去的姐姐了?
李宋点点头:“既然知道,那你就自己猜猜吧。我不多说了。”
柳安语看着李宋离开,心里思考着白相毅的这个姐姐到底是怎样特别的一个存在。
退出办公室,柳安语的手机振动起来,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按了挂断键,将手机关机,平复了心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绯闻的风头没有推波助澜总是去的很快。说到底对于柳安语从言齐前妻成为白相毅女朋友,大众只是顺着时势顺着第一感觉谩骂一阵。到最后这些上位者的八卦也只不过是他们一段时间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没有后续人们自然就慢慢接受了。
而对于这样的情况,言齐十分不高兴。他是希望借着舆论的压力动摇柳安语和白相毅的关系,不需要动摇得多严重,只要有一点裂缝他就觉得已经很可观了。
可目前看来,是非常不可能。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虽然这舆论没有伤害到柳安语和白相毅的关系,但现在这两人的关系倒真是因为他的关系而出现了裂缝。
不过言齐牢牢地记住了那天肖利坤的话:“要么彻底放手,要么心无旁骛地去把她追回来”,他选择的,毫无疑问是后者。
可是,心无旁骛?怎样才算是心无旁骛?
他想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温然探头看了看办公室,见言齐在,才笑着走了进来:“言齐。”
看着温然,言齐突然明白了什么才叫心无旁骛。
发现言齐只是看着她没说话,像在算计着什么,她僵着声音问他:“你在看什么?”
言齐收回目光,发现温然今天穿的有些隆重:“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穿成这样?”
温然心里黯然,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艰涩地回答:“今天,是我的,生日。”
言齐愣了一下,开口:“生日快乐。”
温然笑的苍凉:“言齐,我们还是情侣么?”
言齐很想直接说不是。其实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打算跟温然发生什么,至于以前那些流传在网上的他和温然接吻的镜头,都不过是借位,只有一次在夜醒酒吧他喝醉了,才真的跟温然接了吻,只不过他一直以为是阿语来着。
温然,只不过是他对付风爵的棋子,现在这枚棋子已经开始想越位了,他就得开始考虑弃子。
虽然其他人会觉得他这样做很残忍,但是他言齐从来对不喜欢的人没有多余的感情,就算是怜悯也不过是一时的,况且,温然真以为他不知道她对阿语做的那些事?!
不过,到底考虑到现在的特殊情况,而且在今天这样对于温然来说十分特殊的日子说分开的事貌似真的太伤人了。为了让阿语好好回到他身边,他还是积点德的好。
但言齐没有正面接下温然的问话,而是转移了话题:“你穿这么正式,是要参加什么聚会?”
温然对于言齐的转移话题有些无力,但还是回答:“爸爸给我办了个生日会,我来带你去。”
言齐听到温然要带他去见黎枫,皱着眉道:“我不想去。”他实在讨厌这种聚会,尤其上一次巴黎交流会给他留下的记忆十分不好,他有预感,这场生日会,阿语会去,而白相毅也一定会去。
言齐的拒绝让温然脾气有些上来,声音也不复以往的平静温和:“言齐,你在怕什么?!不过一个生日会,我还是你的女朋友,是会和你结婚的女友,你竟然不想去?!”
温然的话让言齐脸色沉了沉,不耐地扯了扯领带,问:“温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的算盘。”
温然一下子煞白了脸,言齐是什么意思,他以为她叫他去参加她的生日会是因为有什么不纯的目的吗?”她温然就这么不堪?她眼前有些模糊,不明白这个口口声声说会娶她的男人到底以什么心态在待她的。
见温然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言齐想到她今天毕竟是寿星,还是开口:“算了,我陪你去吧。你等会,我收拾好就带你一起去黎家。”
温然总觉得她和言齐之间隔着一层纱,而这层纱若是撕破,她得到的绝不会是更进一步的亲密,更有可能是对她来说的万劫不复。
她小心翼翼地隔着这层纱与言齐相处着,就像现在,为了不撕破那层纱,她接过言齐的话,回应:“嗯,好,我在办公室外面等你。”说着,提了提裙角,低着头近似顺从地走出去。
若一场爱情是一场博弈,她无疑是惨败的,因为这场博弈她一点主动权都没有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