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逼我于绝处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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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给我解释看看,为什么要答应言齐那个方案?”车前,白相毅双手抓住柳安语的肩,一双隐忍着怒气的眼与安语平视,沉着声问她。
从那个办公室走出来,他就一直在等着柳安语给他解释,可是,柳安语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甚至连一眼都没看向他,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这样的反常,是从靠近朝诚后就开始的,看见言齐这状况就更甚,让他不得不把她这样的行为都归咎于她对言齐的感情。他心里不禁苦笑,说他生气,倒不如说他是在不安,担心安语和言齐这一见面有些事情会变得不可收拾。
安语看着他眼中怒气深处若隐若现的不安,微笑,伸出手摸着他的脸颊:“相毅,你又在担心什么呢?言齐那个方案,虽然对你来说阴损了点,但是他却把我们弄到了不得不放到明面上的状况。我们的关系总不能一直隐瞒,还不如以另一种方式公布出去。”
一双笑着还带着信任的眼睛这样看着他,他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即使满腹不赞同。他发现自己很多时候对于安语这样时不时表现出来的淡然自若很没辙。
白相毅松开抓住安语双肩的手,叹了口气:“安语,你这是在逼我于绝处寻生。”
安语莞尔,微微歪着头看他:“你不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
此时的安语看起来有些俏皮,他静静看着她,不知为何觉得这样的柳安语有些奇怪。
白相毅:“安语,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柳安语弯着眼问:“我应该知道些什么?“
白相毅听到她的话,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什么都不用知道。”
安语点头:“噢。”
安语打开车门,见白相毅还站在她身边愣着,就问:“你怎么还傻傻地站着?”
白相毅听到安语的呼喊,才发现她已经坐在副驾驶座上了。
见柳安语静静地坐在车里,他突然觉得言齐那个什么方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柳安语这个人现在是实实在在地陪伴着他的,并不会因为发生了什么事而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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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齐此人行事向来果绝,处处都透着一点狠劲,对于工作如此,对于婚姻亦是如此。可是此番对于与风爵合作这件事,言齐却一改以往作风,竟然打出了人情牌,顿时让业界人士觉得这位商界新贵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年轻人。
一时间,朝诚对以往敌对公司风爵的鼎力相助给大众带来的困惑因为言齐一句“为朋友两肋插刀”变成了一片赞扬声。
而言齐口中这位“朋友”也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他们可真是好奇,能让一向被认为有些冷血的言齐不惜牺牲公司利益都要相助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几日内,白相毅这个名字也被许多人熟知,同样跳进了人们眼中的,还有另一个有些眼熟的白相毅女友的名字,柳安语。
眼尖的人很快就发现,这个柳安语竟然是言齐的前妻。
之后就如同言齐和白相毅所料到的那样,与言齐的一片赞扬声截然不同,白相毅得到的是一片骂声。
对此,言齐和白相毅都黑了脸。
风爵副总办公室内,鸦雀无声,一个人将自己陷入软软的沙发中,抿着唇,用手揉着眉心,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他后悔了,他不应该因为安语相信他就失了仔细判断的能力,乖乖地公开了他和安语的关系。看着平板电脑上,那些网友骂得十分难听的话,他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些家伙成天吃饱了饭撑着在网上胡乱讲些什么啊!
门外仓皇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安语推门而入,迅速地将门一关,反锁,才轻舒了一口气。
白相毅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喊安语:“安语,过来。”
安语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感受到沙发一边的陷落,白相毅闭着眼在沙发上搜索着安语的手。
安语好笑:“你在找什么?”虽是这样问,却将一只手放在了靠近他的位置。
摸到安语的手,他抓起,勾唇,睁眼,道:“找这个。”扬了扬自己捉住的手。
安语笑了,想收回手,却被拽的更紧,硬生生地将她的手拉向他,按在他的胸膛上。
安语红了脸,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
白相毅看着安语,眼中似是疲惫:“安语,我,好累啊。”
安语见他说了这句话后就发现一直以来整洁无比的白相毅最近似乎显得有些“邋遢”。当然,与真正的邋遢想比那还是非常整洁的。
安语在沙发上向白相毅挪了挪,好让自己被拉着的手没被揪那么辛苦,也好让自己离白相毅近些。
安语:“那要睡会儿么?”他们从昨天回到风爵后,就一直加班,今天更是频繁性地接到一些匿名电话的轮番轰炸,神经已经几近崩溃。眼见白相毅一脸憔悴,心下不忍。
白相毅摇了摇头,问:“你刚才急急忙忙的是怎么回事?”
安语苦笑:“避难来的。”
白相毅不禁了然,他之前和安语交往的事公司知道的人就不少,如今言齐这档子事一出来,虽然表面上不好说什么,但安语那些同事,还有公司里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对安语肯定都不会有好气。
白相毅摸了摸安语的头,无比歉疚地道:“安语,对不起。”
安语听到这句道歉,心中感动万分:“是我不对,如果我没有那么武断地答应言齐,这几天你就不会这么累了。
她知道现在网上是怎么说的,那样难听的话绝对可以让她被骂到内心重伤。
白相毅摇头,指了指之前没处理的杂志媒体的访问请求,道:“就算你不答应,结局也是这个,若是言齐只是临时起意,他的助理肖利坤又如何知道?这们已经差不多猜到是这个结局。这说明他不是我们不答应就不会发生的事。
安语其实也明白,只是她不明白言齐这个方法的作用何在,而为了一个根本不知道作用的方案,他们两个付出了那么多,却显得这样不值。
白相毅发现安语不解,却并不打算告诉她言齐这样做的原因。
朝诚董事长办公室内,言齐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最后一拳打在了桌子上。
“利坤!进来!”言齐直起身,背影挺拔,垂下的手有些红肿。
肖利坤轻轻地推开门,方才办公室里的“嘣”的一声倒真是吓了他一跳,听到言齐叫他,立马走进去,迅速拿着几份文件,走进里面那间“火葬场”。
言齐:“利坤,消息部之前送来的文件呢?”
肖利坤一头雾水,问:“什么文件?”
言齐:“就之前我晕倒那次在我桌上的那一叠文件。”
肖利坤一拍脑袋;“哦,是那叠啊,我放你桌子右下角的抽屉里了。”
言齐听肖利坤知道没有弄丢,松了一口气,不禁有些伤感地说:“利坤,我现在的情况,就是偷成功了鸡,却也蚀了把米。
肖利坤心下感慨,成语不带这么用的啊!
肖利坤知道言齐心里是怎么想的。言齐本来以为这次的事情公布出去,说他言齐和白相毅是好友,那么好歹白相毅会顾虑一些,不急于将自己和安语的事情公布。可谁知道,白相毅竟然还是顺水推舟地将这件事给抖了出来,估计现在言齐只要一想到安语看到那些攻击性的话时的难受就窝火。
言齐这个人啊,认定是自己的人给外人碰一下都要计较,更何况是被认作是他人的?!就算外界都在诟病安语和白相毅,言齐就是一阵又一阵的难受。
肖利坤走上前拍了拍言齐的肩膀:“言齐,我劝你,要么彻底放手,要么心无旁骛地去把她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