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担心的,在我这里不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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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语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靠,走路没长眼啊!”那人破口大骂,安语蹙了蹙眉,觉得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她抬起头,一张愤怒的妖孽脸映入她的眼里,看到是她,那人似乎愣了愣。
“哟,这不是柳安语嘛,怎么样?男朋友升大官的感觉怎么样?”竟是刚被辞退的黎副总,黎痕。之前的事一直让安语不喜与此人相处,今日他这番话更是添了她对他的厌恶。
安语没理他的话,对他打招呼似的点了一下头,就打算路过他。
不过,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怒火冒腾的黎痕虽然没往白相毅处撒气,却也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这个白相毅的女人。
他伸手抓住她的一只手臂,将她扯到自己面前,目光紧逼着她:“你说,我要是在这里吻了你,白相毅会怎么想?”说着看了看天花板的两个摄像头。
柳安语自然留意到他的目光所及之处,脸色黑了黑:“黎痕,别做这么幼稚的事。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何必这样针对我,若是因为辞退一事,我觉得你更应该去问问董事长,而不是迁怒于其他人。”
黎痕盯了她一会儿,见她认真无比的神色,放开了她的手,拨弄着自己额前的刘海,撇嘴:“切,没趣的女人,真不知道白相毅喜欢你什么。”说着,还时不时在她身上审视几眼,满脸嫌弃。
柳安语觉得跟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所以只是礼貌地听他讲完这句话,就转身走人。
只听到他在她身后嘀嘀咕咕着:“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安语走着,回想刚才黎痕提到白相毅时并没有表现出异常愤怒的模样,看来黎痕和白相毅的交情真的不错。
她现在在的地方是风爵的24层,副总的办公层。不得不感慨,一个人用一层楼还真是奢侈。在进入主办公室前她浏览了一下这一层楼的设计,竟然休息间,小餐厅,小型健身房通通都出现在这一层楼,看这楼的设计,真让人疑惑到底是来工作还是来度假的。
打开主办公室的门,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立在窗前。
安语唤他:“相毅?”他看着窗外,似乎在发着呆。
白相毅没回头,说:“安语,走进这间办公室的那一刻开始,我突然不想暂代了。”
安语正想说你能这么想真不错,做这副总多累啊。却被白相毅的下一句话呛了回去。
他说:“我想通过长做副总这个位,坐上董事长的位置,成为风爵的绝对控股人。”
他这样坦诚地将自己的野心摊在她的面前。
她有些不知所措,这种时候应该讲点什么?鼓励?赞同?
可是她不想啊,她不想看到白相毅为了争夺风爵而放弃任何东西。
言齐就是这样,虽然很爱她,但在她与事业之间还是依然选择了事业,她没有怪他,却也没打算原谅他的做法。
所以不想再在白相毅身上赌这种事,因为她知道,她赢不了。
她走到白相毅身边,跟他一起看着窗外。她突然明白了白相毅突如其来的野心。
这里是24楼,这样高,楼下行人如同蝼蚁,放眼平视而去,能挡住视线的建筑几乎没有,这样的站立角度,看着的人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睥睨感,不自觉地就想大干一番。
她是名女子尚且如此感受,更遑论白相毅是个男人。
侧头看着白相毅,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和微微勾起的唇角,有些怔忪。
“相毅,不要。”
“什么?”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听到她出声才看向她,却没听清楚她讲的话。
她重复了一遍。
他看着她,有些明白,有些无奈。
“安语,你担心的,在我这里不会出现的。”他凝视着她,眼中的坚定像在告诉她他此刻的认真。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抬头看着他,笑了,点了点头,开口。
“希望如此。”
某家医院的一件病房内,肖利坤坐在病床上,微怒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就是你帮我的方法?”肖利坤指了指自己动了手术的地方。
男人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喜欢趁火打劫,看到当时那情况,我不由自主地就这么做了,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肖利坤嘴角抽了抽,看着面前这个昔日的好友。他自己从前就跟别人说过,能对着他这样公认善良的人使阴招的,绝不是什么好人。可就算这样说,自己还是一次次相信他,这次就这样又遭殃了。
男人大大方方地拉了张椅子坐下,似乎无比期待地看着肖利坤:“说吧,收效如何?怎么着结果也应该不枉费我冒着犯法的险做这么一件事。”
肖利坤想动怒,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抽了口气,抬眼看了下男人,无奈道:“言齐,这回你这险冒得还真不值。”
言齐挑眉:“怎么会?苦肉计向来最有效的,况且你那血溅得我都不忍心看了,她心这么硬?还没重投你的怀抱?”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李可儿。至于苦肉计,是指肖利坤被捅这一刀的的确确就像那凶手讲的那样,是因为有人推了他造成的,而这个人,是那天也恰好走到A大西门口的言齐。他眼尖地看到肖利坤面前的人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将手里的小刀伸出去,所以就挑了个时机推了他一把,推的力道不大不小,这一刀捅了进去却不深,只是血流的比较多。若不是言齐以前大学时无聊去听过几节解剖课,还真不敢做。
肖利坤:“我醒来时看她一副担心得要死要活的小模样,心里是乐开了花的,以为她终于愿意原谅我了,可谁知道,那宋寻一通电话,也不知道讲了什么,她就脸色不好地离开,之后,就一直没再来过。”想到那日可儿急匆匆走掉的背影,他心里那个苦啊。
言齐点点头:“这也没办法,都能订婚了,你说他在李可儿心里没点地位我还真不敢信了。”说着,十分同情地拍拍肖利坤的肩膀:“你,还需努力,我,会继续帮你。相信我,只要没领证,一切皆有可能。”
肖利坤看着信誓旦旦的言齐,觉得再让他帮自己,不死也残,就捡了个令言齐最难过的话题来转移话题:“你这幅模样,帮得了我?你不也泥菩萨过河,自身不保么?”
言齐听到这话,不禁黯然了一下,但还是开口:“你管我,我是山人自有妙计。而你的事,我帮起来也是游刃有余。当然,你可不能忘了我的条件。”
肖利坤好笑地摇头:“我明明说考虑的,你就这么主动地出击,让我生生受着,现在,想不答应你都不行了。”
言齐勾唇,眼中满是得逞的笑意:“这么说,你是愿意加入朝诚咯?”
肖利坤无奈地点头。
言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眼神却不复之前的笑意,而是一种庄重的感激。
肖利坤看到,有些震撼,没想到自己的加入竟能让言齐如此感激。
言齐:“你不知道,这一次,我是真的感觉没什么胜算。”
肖利坤点点头,他这趟回中国,除了因为可儿,也因为言齐的邀请。而了解到朝诚和风爵最近的动向,他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在这些可大可小的状况后面默默地被策划着,而很明显,言齐一点头绪都抓不到。能确定的只有,这些事和白相毅或多或少都有着联系。
肖利坤:“你为什么不去查查白相毅的资料?”
言齐:“这事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但想要尽可能的详细,还要等上段时间,他的资料似乎被人动过手脚。”
肖利坤神色有些阴郁:“真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深不可测的人,他太了解我们了,如果想要对付我们,我们未必应付得过来。”
言齐也明白,尤其是白相毅现在还跟阿语在一起,这一点他不得不顾及。想到阿语,言齐不禁有些默然。他想起昨晚鬼使神差地走到A大,远远地看到安语和白相毅,后来就一直在五米开外的位置跟着他们,当看到还有胡牵牵和李可儿的时候,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而在西门口看到白相毅被打时安语并没有多说什么话或是流泪,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竟然有些可耻地笑了。他当时很鄙夷自己,却也毫无办法。最后,还是看到那把小刀才转移了注意力。
发现言齐静默不语,肖利坤知道他在想什么:“言齐,其实你根本没必要跟安语离婚的。这样做,徒添烦恼罢了。”
言齐也明白这些道理,可是还是说道:“但是,离婚的话,在这一场战役中,我才是一个没有弱点的人。”
肖利坤不赞同地道:“你这只是将弱点堂而皇之地放出去,而不是保护起来。”若是他和可儿出现这样的事,他会向她隐瞒,但绝对不会离婚。
言齐苦笑:“你何必拆穿,现在我就算后悔都来不及了。现在我也只能祈祷,阿语早些看清白相毅的目的。我不求她回到我身边,只希望她能快点离开白相毅。”
肖利坤虽不忍心,但还是跟言齐挑明了讲:“言齐,在我看来,安语跟白相毅好像是认真的。你不要忘了,安语其实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个认知,是在他看到安语和白相毅来看望他时,从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来的。
言齐怔了怔,状似平静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讲了这么久话,你也应该累了。你先休息吧,我要回公司了。等你好了,就来朝诚吧。”
肖利坤明白言齐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就半开玩笑地道:“我会去朝诚,但你下次帮我可不要再选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方式了。”
言齐笑着:“这是自然,我怎么会重蹈覆辙。”言齐一句话说的隐秘,像在说着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