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事都喜欢凑一块儿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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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许彻的事这么一折腾,安语和白相毅早已失了约会吃晚餐的兴致。匆匆将晚饭解决了,白相毅就开着车送安语回去,两人在车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安语:“阿彻的病,严重么?”
白相毅:“难说,医生都说了,得他本人注意身体才行。”其实他也犯难,医生说许彻这是先天性心脏病,可是奇就奇为什么近来才发作,而之前他跟正常人一样健康,运动也不是问题。按理说,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人身体总是弱一些,且不宜运动。
“唉,看牵牵那样,怕是一直都不知道。”安语黯然,叹道。
一小会的沉默,白相毅开口,意味深长。
“若是我生了病,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安语脸红了红,不过好在是晚上,车里光线阴暗,白相毅没有发现。
她不作声,白相毅却是了然,勾唇一笑:“安语。”
“……嗯。”
“我那是在表白,你得给点表示。”换作是其他时候,这样惹人脸红的话白相毅自是不会讲,可如今他察觉安语的害羞,忍不住想再逗逗她。
很好,柳安语脸红透了。
就算看不见,白相毅也知道身旁的人现在的模样。
“相,相毅,专心开车。”安语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话。
这话一出,白相毅知她逗不得,只好放过她。
开着车,白相毅直视前方,心想她之前的哀伤现在总算听不见了。
车到了牵牵家楼下,安语想打开车门,却踌躇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转身开口:“相毅。”
“怎么?想请我上去坐坐?”白相毅倒是意外,这么主动?不过看她一副为难的样子,估计不是了。
“没,”安语迅速地回答,顿了顿,有些懊恼,毕竟他们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嗯,虽然是我提出的,但是,你应该懂的,请给我时间适应。”话语毕,浓浓的祈求却是无法散去。
白相毅脸色沉了沉,话语出口却满是温柔:“嗯,我知道的,我说的,我会等。”等你完全相信我的那天。
安语点点头,道谢,开了车门离开。
不过柳安语这一句谢完全出于习惯,白相毅却不这么想,只觉得这话令他反感烦闷。
看到楼上女人屋子的灯亮起,白相毅才驱车离开。突然手机响起,他没接,手机自动转接了语音,李宋有些轻佻的声音传来,他那里好像很吵。
“嘿,阿毅,来极光,13号包厢。”
车拐了弯,向极光酒吧驶去。街道喧嚣,五光十色,属于城市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极光酒吧之所以名为极光,多半是缘于高高的黑色天花板和一组组排列奇特的垂直而下的彩色灯管,像是极光,美的人移不开眼。
一个穿着休闲衣服的男子推门而入,穿过舞池中扭摆着腰肢的人群,面无表情地直奔13号包厢。
刚打算打开门,门就被里面的人打开,一个梳着马尾的女子看着门口男人,有些愕然,不过也瞬间反应过来,握紧手中的酒瓶,低头走过白相毅。
白相毅看着她,皱着眉,眼中的光闪了闪。里面的李宋早已看到他,见他还看着那女的,吹了个口哨:“嘿,像吧,像你的阿芸吧?那女人的眼睛绝对传神啊。哈哈哈。”李宋搂着常安,笑的好不开心。常安在他怀里,翻了个白眼,笑着斟了杯酒,仰头饮下。抬眸看着刚进来的神色复杂的白相毅:“白总监,那女人当真那么像?”
常安一句话倒是唤醒了白相毅,他松了眉,走过去假意捶了李宋一拳,笑道:“别逗了,哪里像了,阿芸的眼睛哪是那么污浊的?”接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打开一瓶酒,直接喝了起来。
李宋是个明眼人,看白相毅这阵势不对,收了玩笑的心思:“你怎么了?又哪碰壁了?”
“女人。”白相毅没打算隐瞒,两个字,言简意赅。李宋算来是他目前最好的朋友了,能说的话也大多数都是说给他听的。
李宋和常安相视一眼,心下皆已了然这女人指的是谁。
“你干嘛非得要那女人不可?”白相毅和言齐现在处境尴尬,那女人又是言齐的前妻,白相毅就算是想当个守护使者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况且,白相毅心心念念的不是阿芸么?
“呵,我喜欢。”白相毅轻笑,话语似真似假,一瓶酒已然喝完。
不过李宋倒是明白的,这白相毅怕是真喜欢上那女的了,不然没必要为了她改了计划,碰了壁还在这里喝闷酒。
“不管怎么,恭喜你终于开始走出你那阿芸的阴影。”常安笑着,举起一杯酒。
“是啊,是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值得庆祝。”李宋也举起酒杯。两人看着白相毅,他无奈,拿了杯酒,与他们干杯,一饮而尽。
他自然清楚李宋有多担心自己走不出阿芸的阴影,可是,就算喜欢上柳安语,自己其实已经在那阴影里陷得无法爬出来了。无关爱,却与恨有系。
安语洗好澡刚打算睡下,手机响起,手机那端的人狂吼一阵就挂了电话。她愣了愣,那人大致意思是公司出了事,员工要马上回去加班。都要九点了,还回去,果然是大公司,算了,既然是急事。她匆忙换好衣服,下楼招了辆出租车,奔向风爵。在车上一直打白相毅手机,却不料始终不通,她疑惑,试了几次后再没打过去。
刚到风爵,就被大楼的灯火通明吓了一跳,竟然每个部门的人都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此时,酒吧里的白相毅早已喝醉,睡梦中,勾起一个魔魅的笑容。
常安看到,打了个寒颤,心想这家伙怎么连睡觉都感觉是在算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