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小幅度的颤抖,阿九仍旧是闭着眼睛,暖暖看到这个情况,伸手想要碰阿九的手,但一碰到手臂就感觉到了非常炙热的温度,她被烫到,马上缩回了手,眨眨眼不知所措地道:“阿九,你的手好烫啊,我给你吹吹。”
颤抖却变得更加激烈起来,阿九血肉模糊的手臂上开始有肉鼓起,一块接着一块,上下起伏着,暖暖以为是被自己吹出来的,吓得马上捂住了嘴巴。
骨头错裂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显得格外的清晰,阿九的手不断张开收回,此时整个人除了那整只手臂之外都处于静止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臂才慢慢静止下来,原本破碎的皮肤竟然开始自动修复,细小的怪异的声音从她的手上发出,那些皮肤开始慢慢接合,直到每一根受伤的手指。
就在她的手臂完全愈合之后,阿九也睁开了眼睛,漆黑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天花板,然后她抬起自己的右手,手臂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上面的针孔还有手腕的勒痕还保留在上面,没有任何的变化。她动了动手臂,已经可以活动自如。
暖暖看到她醒了,开心地抱着她的手臂,发现已经没有了刚才这么烫的温度,抱得更紧了,“阿九,你醒啦!”
阿九看着暖暖拍拍她的头,然后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可因为失血严重,眼前一黑,又倒了回去。
黄上在边上一看,急了,“她怎么又昏过去了?御医呢?快传御医!”
大力怕阿九有事,又想开门让外面的人进来,但又想着阿九说要锁着门的,纠结之下,他在门口踱来踱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事。”阿九睁开眼睛,摇了摇头,然后又尝试着慢慢坐起来,她喘着气,虽然面色还是苍白,但已经比之前好了一些,她有些虚弱地开口道:“帮我拿件衣服,要长袖。”
一旁的小布走到角落里,从包里拿出一件病号服,然后走回来给她。
阿九把衣服穿好,扣好扣子,这件衣服很大很长,袖子完全遮住了她的手,她从床上下来,大力马上赶过去扶着她,右脚的伤虽然不重,但并没有愈合,她的手抓着大力的手臂,一瘸一拐着走到门口。
任丛他们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完全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就在他们准备撞门进去的时候,门却突然打开了。
他们震惊地发现阿九站在门口,穿着长长的病号服,看不清手的情况。
任丛盯着她的右手,“阿九,你伤怎么样?”
“没事。”阿九漆黑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们,开口却说出了一句惊人的话:“我们准备走了。”
唐依宁因为惊讶而瞪大了眼睛,“啊?阿九,你们要走了?”
阿九颔首。
唐依宁见她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急着走?你还受着这么重的伤呢,你得休息。”
郭华也在边上劝:“是啊,明后天军队就会来了,我们就安全了。”
“我们要走。”阿九仍然坚持,“我要一辆车还有一包食物,能给我吗?”
阿九根本不听劝,任丛无奈地道:“不是这个问题,你现在出去太危险了。”
“逗留在这里已经太久了。”黄上的伤已经好些了,可以慢慢行走,他们是应该离开了,阿九原本就没想一直待在这里,她要往北去找她的弟弟。
僵持了很久,外面的人见劝不了阿九,也就没再阻拦。
停车场里,任丛把一个包里塞满了食物,又拿了几瓶水,都放进车里,然后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阿九,“一辆车,一包食物一些水两把刀还有一些医疗用品,够吗?”
阿九:“够了,谢谢。”她用右手接过钥匙。
任丛和唐依宁发现她的右手像是没有受伤一样,不由惊讶地道:“你的手……”
对此,阿九什么也没解释,她对两人点点头,“再见。”道别后就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
阿九从后视镜看着站在原地的两人,她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不同,因为这只会让别人以为她是一个怪物,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经过了那几年她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同一时间,永华精神病院内。
两个人站在顶楼的一间病房门口,身后是几个拿着武器的保镖。
病房的门大开着,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其中一个年轻的戴着眼镜的男人检查了房间,回到门口对另一个鬓角已经有些发白的中年男人道:“教授,房间里没有人,她已经被放出来了。”
“那就得找到她。”中年男人摸着自己手臂上的一道已经结疤的伤口,缓缓道:“她可是我最好的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