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高温高压等一系列实验,这颗珠子都不会融化和变形,但众人不明白黄新家传的这颗宝珠跟他们的任务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把它碾成粉末之后涂在‘钻地器’的外部或许管用,但只有这一颗,所以不能试验,只能一遍成,我们直接做成品,一切配套设施一次完成。”
“要是不管用呢?”
“那就取消课题,社团就地解散。”
“你说得轻巧,骗了我们这么长时间怎么赔?”金竹撅嘴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我给你家当上门女婿吧,以身抵债。”
众人都发现黄新自从那个大雪天回来后整个人变得开朗起来,原先是不苟言笑,现在偶尔也能幽上一默,而且不再刻意拒绝与女生接触。
黄新是孤儿,上门女婿一说也不是不可能的,弄得金竹反而一个大红脸,说了一句“不要脸”之后不敢再言语。
“我也要,咱家就我一个女儿,也需要上门女婿。”明心半真半假地笑道。
“那你俩剪刀石头布,谁赢算谁的。”
一看黄新来者不拒,连伶牙俐齿的明心也无言以对,拉着金竹跑了出去。
“还是说正经的吧,钱怎么办?”田林问。
要是珠子能管用设备的问题不大,已经经过了多次试验,模型也是现成的,只需要完善一下就可以,关键是——钱。
预算是九百万,不是小数目,“地探小组”是社团性质,不是国家的课题组,国家不可能拨经费,学校能拿一万块作为启动资金已经是破例了,那还是看在金竹的面子上。
刨去正规渠道那就只剩两条路可以走——社会募集或借贷。
社会募集需要有识之士认可,他们这种异想天开的做法想得到有识之士的认可有点难,借贷是需要信誉和抵押的,而黄新,什么都没有。
还有一张牌,可能有用,黄新问水月:“你能不能帮助研究研究?”
“九万还是九百万?”水月问。
“九百万,九万只够个合金探头的。”
“那我没办法,九万我还可以张下嘴,九百万我爸不会干的,说了也没用。”
跑出去两个,还剩七个,大家一下子沉默下来,没钱就什么都不用研究了,看来不用等到不管用的那一天,现在就可以解散了。
“你不是要当上门女婿么,问问她们俩家能出多少钱?”半天水月嘟囔了一句。
那就是一句玩笑,大家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不分轻重,话赶话赶那了,但看水月的样子还当了真,黄新没言语,自己冷淡的时候她还算热情,自己一热情她反而冷淡了,这尺度还真难把握。
确实难把握,刨去田林和海洋这两颗星已经有了意中人之外其余七人都没有男女朋友,霍平光明显对水月有意思,围前围后的,穆常石也在私底下说过想追金竹,土伦比较木讷,他就喜欢伶牙俐齿的明心,黄新虽然心情变了性情变了但对男女之情还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也就开开玩笑,并没有什么特别意思。
但在临放假的前几天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金竹提出来了。
“你说什么?”黄新差不多是大吼,实在和图书馆这么安静的地方有些格格不入。
实验室的钥匙已经交了回去,黄新打算开学后就解散“地球物理”社团,虽然自己差不多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他并没后悔,安安静静地做好自己的学问,将来也可以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再娶上个贤良淑德的太太,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也是人生的一种乐趣。
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现在的自己和平凡人没什么两样,那就像平凡人那样生活吧,不要苛求太多,那颗珠子也许真的会当做传家宝传下去,没人知道它的来历。
刚刚平静下来的黄新被金竹惊得蹦了起来,看了一眼朝这边观望都是吓一跳的眼神他不好意思地四下点头表示道歉,然后抱起书本拉着金竹出了图书馆,一直跑到操场上才惊魂未定地再一次问:“你说什么?重复一遍。”
“不说了,看你高兴的那样!”金竹满脸的不高兴,黄新的反应确实是兴奋过度。
“你说是假的是吧?”黄新问,他已经听清了,只是不敢相信。
“假的,你希望是真的?”
“不是那个意思,这招是你想出来的?”
“我才懒得想呢,也就水姐姐信你,社团黄了才好。”
尽管嘴上很不高兴,带着埋怨但金竹还是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了,确切地说,这招不是谁想出来的,是逼出来的。
逼出这招的不是旁人,是水月的爸——水泽,“泽光珠宝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自从黄新打算解散社团后水月就没一天轻松过,总认为是自己的原因,合计了几天之后与金竹商议,打算探探她爸的口风,如果有可能都能过个好年。
可想而知,水泽是一口回绝,还说水月是鬼迷心窍,这样的谎话也信,分明就是骗钱的,让她与黄新断了联系,同时埋怨老同学没照顾好女儿,把她往火坑里推。
金竹就在边上,闻听有些生气,抢过电话问了水泽几个问题。
一是黄新要是骗钱的,为什么白得的八十万不要,都搭了进去,他是孤儿,也没钱,八十万已经是一笔巨款,足够他完成四年学业的,如何解释?
二是他把家传的宝珠拿了出来,如果为骗钱大可不必,把宝珠卖了就是,何苦要毁了它?
“你们俩丫头真是傻,以为骗子智商都低是不是,不把戏做足谁信?”水泽顿了一下继续说:“第一个问题,他是为了钓大鱼,八十万和九百万不是一个比例,第二个问题,你怎么知道那颗珠子是真的,弄个石头磨圆了糊弄你俩,我就是干这个的,还能不懂?没有什么宝物像你俩说的那个样子,钻石四千度都化,哪有一万度还不化的。”
无论金竹和水月怎么解释水泽都是不信,被逼得没法,水月问借行不行,自己可以打欠条。
“你打欠条有什么用,还不上我还能追债啊,小竹借也不行,除非是他借,但不沾亲带故的我凭什么借他,还是这么没影的事,要是我家姑爷倒是可以考虑。”
水泽也就是顺嘴这么一说,金竹一听追问了一句:“他和水月姐谈恋爱呢,算不算?”
说完金竹也有些后悔,再一看水月已经涨红了脸,不敢言语只是狠狠地掐了她一把。
“你说的是真的,和一个孤儿?”电话那边的水泽有些急。
谎撒下去只能用更多的谎来圆,金竹硬着头皮回答:“真的,孤儿怎么了,孤儿就不许谈恋爱了?你是没看见他人,看见也会喜欢的。”
水泽不信,说这样,不是马上要放假了吗,他是孤儿也没地方去,把他带回来让自己瞧瞧,要真是像金竹说的那样,再证明他不是骗子的话可以考虑考虑,否则免谈。
姐俩骑虎难下,水月不好意思问,金竹只好过来征求黄新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