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柳慕汐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落到了金溟府内,也就是她的家乡。
巨象背上的房间里,司徒玲珑高坐在宝座上,下面跪着蓝桉和紫苏,司徒玲珑此时完全收起了面对柳慕汐时,那轻柔示好的模样,反而一脸的冷漠,对着跪下的两人视而不见,只是径自喝茶。
蓝桉和紫苏身上还有伤,却动也不敢动,紫苏就算心中不服,也不敢在这时候放肆,这里可没有人会救她或者给她撑腰,司徒玲珑可不是什么善茬,那几巴掌的滋味,她到现在还记得呢!
半晌之后,紫苏终于忍不住了,抬起头来说道:“教主,此事不怪我们,我们也是一直按照主人的命令行事,我们不敢反抗主人。”
“好一个不敢反抗!”司徒玲珑冷笑,“那你们就敢公然反抗我的命令了?”
“我早就说过,不要去惹玄天宗,现在还不是我们硬碰硬的时候,你们再这么胆大妄为下去,我们七色教早晚被你们玩完。他们主人身份你尊贵,根本不在乎七色教的未来,但我们却只能依靠七色教,七色教兴,我们兴,七色教亡,我们亡,你们非要跟着他一起将七色教折腾完了,你们才甘心是不是?”
“属下不敢!七色教是我们的归宿,属下绝对没有这种想法。”蓝桉心中酸涩难当,苦涩地说道。
紫苏却忍不住反驳道:“教主,您太杞人忧天了。我们七色教休养生息这么久,家大业大,比起五大超级门派来也毫不逊色,何况,主人修为那么高,我们根本用不着再像一年一样躲躲闪闪,好似见不得人一般,我已经受够那种生活了,我想堂堂正正地在外行走,接受众人的羡慕和崇拜。”
司徒玲珑见她如此不明事理,眼中露出一丝怒色,但她还是解释道:“我们不是不能堂堂正正地在阳光下行走,而是,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只要你多忍耐几年,我们早晚会成为超然于五大门派之外的存在,为什么你连几年都不能等呢!那封……”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乎对封玄印极为忌惮,声音也低了一些,道:“那人根本就是个疯子,他什么也不在意,七色教不过是他手中的武器罢了,等这把武器被他玩坏了,他自然会去寻找新的武器。我们七色教在他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亏你们还上赶着任由他驱使,他何曾真正在意过你们?”
“不,不会的!”紫苏大喊道,“你这是污蔑主人!主人怎么就不重视七色教了?他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要把我们七色教带到更高的位置去。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实力,我们相信他。”
“就算我们被他利用又如何,只要能达到目的,被利用也心甘情愿。”紫苏激动地反驳司徒玲珑,随后,她又冷冷一笑道:“难道教主认为,凭借你先天后期的修为,就能带我们七色教走上九州大陆的巅峰吗?别妄想了。你跟清梦斋有仇,你才是把七色教当成了复仇工具之人,还说什么为了七色教着想,你要把我们都当成傻子吗?”
“你……”紫苏的话无疑踩到了司徒玲珑的痛脚,无法突破先天大圆满境界,是她心中一辈子的痛。
如果她突破了先天大圆满,封玄印那个毛头小子还敢在她面前放肆!
只是,她心结未解,根本无法突破先天大圆满。
司徒玲珑深深地看了紫苏一眼,转身离开了。
而紫苏也因为激动和惧怕而瘫坐在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慕汐一行人来到了离此处荒野最近的一个城镇,来到这里一打听,原来竟是金溟府境内,离惠城的上官家竟也不远了。
柳慕汐的心情颇有几分微妙,这竟是她离开上官府这么多年后,第一次离上官家这么近,以往,她竟是有意无意都避开这个地方。倒不是她在害怕什么,只是来到这里,的确让她心里不太舒服。
当然那是过去了,现在,已经很少有什么东西能激起她心中的波澜了,上官府也一样。
柳慕汐只是稍稍别扭了一下,就开始观察起这里的变化来。
柳慕汐一行人在镇上的客栈住下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一大早,柳慕汐刚刚梳洗完毕,就听有人求见自己。
柳慕汐并没有特意隐藏行踪,只是稍稍隐藏了一下自己的容貌,让人不至于一见到自己,就认出她是柳慕汐,但是这人却能如此迅速地知道自己的身份并赶过来,恐怕也不太简单。
她也有点好奇,是谁想要见自己,便答应了下来。
柳慕汐就在自己所居住的雅院的客厅里接见那人。
然而,等那人出现在柳慕汐面前后,柳慕汐还是稍稍楞了一下,但想到他现在的身份,也便释然了。
这里是金溟府,又离惠城不远,可以说,还在上官府的管辖范围,能发现柳慕汐的行踪也不足为奇,说不定这个客栈都属于上官家的产业。
柳慕汐以前从未插手过上官家的产业,所以,对于上官家到底有什么产业,她并不知晓。
那人进来见到柳慕汐后,亦是眼神复杂,不行礼,也不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柳慕汐,直到侍立在两侧的蓝霏和蓝霖重重咳了一声,他才会过神来,收敛情绪,躬身行礼道:“上官沄见过柳尊者。”
没错,来者正是现在上官家的家主上官沄,也是柳慕汐以前的小叔子。
上官泓跟以前相比,成熟了许多,身上更是多了分威严。但与前世的意气风发相比,此时的他,就要沉默多了。
见到上官沄,就让柳慕汐无可避免的想到了前世那些事。
柳慕汐对上官沄这个人,感情也有点复杂,她前世的确是恨他的,若不是他,她的儿子也不会死。
其实,前世上官泓离家后,柳慕汐早就死心了。或者说,在上官泓一心想着柳慕漓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怎么把他放在心里了,所以,上官泓走后,她并不觉得有多难过,反正她有儿子可以依靠,只要上官家肯庇护他们,他们母子就可以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