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太一门重点培养的弟子,又是世家出身,会懂一些简单的医术不足为奇。
所以,为柳慕汐诊脉之后,封玄印的神情就有些微妙,看向柳慕汐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之意。
她竟是……怀有身孕吗?
怪不得!
只是,此刻她的脉象十分不妙,有流产的征兆。
封玄印收回了自己的手,静静地看了柳慕汐一会儿,手中突然多了一个小瓷瓶,这是他收集的灵露,应该对柳慕汐有所帮助。
他现在对柳慕汐的兴致未失,自然不会允许她出事,即便灵露珍贵,也并不吝啬。
他打开塞子,将小瓷瓶放在柳慕汐唇边,缓缓给她喂了下去。
柳慕汐仿佛能够察觉到这东西对自己有用,即便是在晕厥中,也知道张嘴吞咽,不一会儿,这一小瓶灵露竟然都被柳慕汐喝了下去,效果也是显著的,柳慕汐轻蹙的眉头,便缓缓的解开了,神色也平和下来。
封玄印又给柳慕汐摸了摸脉,已经没有大碍了,胎儿总算是保住了。
封玄印看了看已经空了的瓷瓶,有些好笑地对晕迷的柳慕汐说道:“本来是想要拉拢你为我所用,没想到,竟是我先服侍了你,还赔上了一瓶灵露,这个买卖可真不划算。不过没关系,因为我知道,你以后一定会给我丰厚的回报,是不是?”
柳慕汐自然不会回答他。
封玄印看了柳慕汐一会儿,突然觉得她眉心那颗美人痣长得极美,嫣红、精致,无论颜色大小,都完美得好像是上天的杰作,将她本就不俗的容貌衬得圣洁无比。
其实,柳慕汐的容貌虽然极好,却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因为她看来太圣洁了,太一本正经了,就好像清梦斋的那些人一般虚假,令人腻歪。
她的真实容貌,还不如当初她伪装之后的容貌,让他看得顺眼。
不过现在,封玄印仔细看着柳慕汐,却突然觉得,其实,她的容貌,也不是那么不顺眼。
至少她是十分真实的,有血有肉,有自己的脾气和坚持,她不是那些假慈悲,她还是个倔强,且不容易妥协的人。
封玄印伸出手指,点了点柳慕汐的眉心的那颗朱砂痣,小小的,软软的,这让他的手指有些流连,不由多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直到昏迷的柳慕汐有所察觉,觉得有些不舒服,微微侧脸摆脱了他的手指,他才遗憾地把手收了回来。
此刻天色已经黑了下了来。
封玄印走到屋外潘兰立即迎了上来,封玄印问道:“那些进了竹海的人怎么样了?”
潘兰道:“主人放心,他们都已经被困住了,短时间根本无法脱困。不过……”
“不过什么?”封玄印道。
“那柳慕汐身边的连个灵宠,倒是厉害的紧,尤其是那个水吼兽,破坏力甚大,想要困住它好似不太容易,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两天,它们就能找到这里。”潘兰一五一十地说道。
怪不得黄灵当初想要收服水吼兽,果然厉害,如果她当是也在场的话,恐怕也会争夺水吼兽。
“又是那只水吼兽,它倒是忠心!”封玄印不怎么在意地说道,“如果它们脱困,就让黑云去阻拦它们,至少,目前,我还不想让人打扰了这处清静之地,当然,灵兽也不行!”
“是,属下明白了。”潘兰恭敬地回答,虽然她也有点小心思,可是,她也知道主人最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在执行主人的命令方面,她想来都是一丝不苟的,这也是主人为何更宠爱黄灵,却更加看重她。
不过,主人对那柳慕汐果真十分上心,为了收服她,竟然花费如此大的心力,这让她也些吃醋,不过想到柳慕汐的身份,却是最棘手的一个,毕竟,玄天宗宗主也不是好惹的,主人花费这么大的力气,也就不足为奇了。
“主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要不要摆饭?”潘兰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小家伙吃了没有?”封玄印问道。
“他已经吃了,现在正在打坐修炼呢!”
“那个小鬼倒是沉得住气!”封玄印道,“将他看严一些,现在还不是让他们母子相见的时候。”
“主人放心,那座竹舍周围摆了阵法,他出不来的。”当然也看不到柳慕汐。
封玄印这才满意。
柳慕汐这次昏迷的时间有点长,因为疲惫、紧张、受伤、再加上差点流产的缘故,直到次日,天阳高照,柳慕汐才醒了过来。
柳慕汐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看清楚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之后,猛然从榻上坐起身来,第一时间去摸自己的小腹,她能感觉得到,自己腹中的胎儿还活着。
为了确认,她还特意为自己把了把脉,发现胎儿一切正常,甚至情况比以前还健康之后,柳慕汐就放下了心,接着,她就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昨天明明都有了流产的征兆,到底是谁救了她?
当初只有封玄印在,除了他,恐怕没有别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她明明都已经拒绝了他。
“你醒了?”就在这时,封玄印忽然掀起帘子走了进来,看向柳慕汐微微笑道:“我猜你也差不多该醒了。”
见到封玄印如此和颜悦色的样子,柳慕汐微微有些发愣。
她晕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他对自己的态度亲近了这么多。
但是,这种亲近不但没让柳慕汐放下心来,反而越发不安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柳慕汐诧异问道。
她现在觉得身体十分舒爽,不但胎儿保住了,连精神状态都比较好,昨天她没有完全治愈的伤势,也恢复了一些。她知道,封玄印必定是给自己吃了什么珍稀之物。
“想救了就救了,哪有那么多理由?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封玄印走过来,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柳慕汐不太相信,他会有如此好心,像封玄印这种人,怎么会在意别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