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也的确不愿意对抗柳慕汐,无论是柳慕汐为他们说话,维护他们,还是痛打安氏,为他们出气,都让他们对柳慕汐心生好感,可是,这份好感,还及不上家人的性命,他们不敢拿家人的命冒险。
护城卫对视一眼,也跟着进了客栈。
此时,客栈里的人大都还没走,吴掌柜却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柳慕汐也不在意,找了一个凳子做了下来,然后将安氏随手扔到一旁。
很快,这客栈门口就围上许多望仙城的居民,他们看向安氏的眼神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恨意,看到她的狼狈后,没有一个同情她的,都觉得大快人心。
只是现在,他们还是不敢明目张胆的责骂安氏,因为他们不知道,城主是不是会回来?虽然安家倒了,但只要城主继续护着她,他们就拿她没有办法。
安氏此刻心中有恨又怕,她现在终于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但是,这样就想让她认输,她也不服,于是,在她看到护城卫都进了客栈之后,立即尖声骂道:“你们这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杀了这个女人!”
护城卫的脸上都露出了愤怒之色,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住口!你怎么就不长记性,莫非是嫌我下手太轻了?”柳慕汐眯了眯眼睛说道。
安氏敢怒而不敢言,她是真被柳慕汐打怕了。
看安氏老实了,柳慕汐才看向这些护城卫,说道:“你们放心,苏云山和安氏绝对不会翻身的,他们的威胁你们大可以不必放在心上。”
“这……这是真的吗?”护城卫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置信,眼中更是带着犹疑之色。
“呵呵!”安氏冷笑,“我们望仙城可是玄天宗的直属城,城主更是在宗主面前都挂了名的,你敢杀了他吗?你难道就不怕玄天宗追杀你。若我不信,你真敢跟玄天宗作对。”
“我为什么要跟玄天宗作对?”柳慕汐淡淡地说道,“你怎么就不认为,我是在替玄天宗清理门户呢?”
安氏的眼神呆滞了,呆呆地冷说道:“清理门户?你……你是玄天宗的人?不,这不可能!我以前可从未见过你。”
柳慕汐轻笑道:“玄天宗那么多人,你敢说你都见过。你已经出嫁二十多年了,恐怕连宗主的面都没见过吧?不认识我也不足为奇,你只要认识它就足够了。”
柳慕汐的手中突然多了一个墨玉令牌,正是宿衍在凤凰山脉送给柳慕汐的。
原本,柳慕汐只以为这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后来才知道,这块玉佩原来是代表玄天宗宗主身份的令牌。这种令牌总共只有三块,见令如见人。
每个玄天宗的弟子都会认识,而且令牌用特殊的方法制成,根本无法仿制。
而且每一任宗主都有自己特制的令牌,等他们坐化的时候,这代表身份的令牌也会跟着一起消失。
不过,一直以来,玄天宗的宗主都极少动用令牌就是了,更的时候,它就只是个装饰品而已。但当它出现的时候,却谁也不敢不把它当回事。等得到这块令牌的人,都是宗主极为亲近信任之人。
“这……这是宗主的……你怎么会有这个令牌?你到底是什么人?”安氏终于无法淡定了,整个人都陷入了灭顶的绝望之中。
之前,无论身处何种处境,她都不肯向柳慕汐低头,不肯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那是因为她有恃无恐,因为她背后还有一个玄天宗,只要有这个招牌,就没有人敢轻易要自己的性命。
但是,如果这个想要杀她的人,是玄天宗的人,而且是宗主的亲信呢!那她的一切依仗,无疑就成了一个大笑话。
那她还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傲?
柳慕汐收起令牌,其实不需要回答什么,只要让她知道,自己能名正言顺的收拾她就可以了。
“属下拜见尊者!”与安氏的绝望相反,那些铁骨铮铮的护城卫见到令牌,却喜极而泣,一个个都跪在了地上,以头抢地,宛如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不停地流泪,让无数观看的群众,都忍不住落泪。
他们虽然不认识柳慕汐手里拿的东西,但是,他们却明白,柳慕汐不是普通人,她是玄天宗的人,能给他们当家做主,只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因此,又有无数人冲着柳慕汐跪了下来,口中哭诉着自己的冤屈,让她为自己做主。
“大家都起来。”柳慕汐站起身来说道,“我既然管了这件事,就一定会一管到底,玄天宗容不下这等败类!”
“尊者英明!”无数人齐声喊道,但还是不肯起来,直到柳慕汐劝说再三,他们才站起身来。
柳慕汐安抚地说道:“我看大家都受了不小的冤屈,你们可以将你们的冤屈写下来,我会帮你们将状纸呈送给宗主,相信宗主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众人闻言,眼睛更亮了,一个个都激动的不能自已。
如果刚才大家还有怀疑柳慕汐能不能给自己做主的话,现在却是一点怀疑都没有了。
冀州人,尤其是玄天宗直辖范围内的人,对玄天宗宗主的崇拜是刻印在骨子里的,在他们看来,宗主是无敌的,他们都无条件相信宗主,如果能让宗主亲自处理此事,那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无上的荣耀。
当然,他们崇拜的是玄天宗宗主这个身份,并不一定是宿衍,若是换了一个人做玄天宗的宗主,他们依旧会如此崇拜的。
在望仙城,受过安氏压迫的人太多了。
以前,安氏太过嚣张,以为自己身后有安家就万无一失了,做事从不给人留余地,行事嚣张霸道,我行我素,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算死再多人,也要得到,哪里管他人死活?
也不是没有人反抗,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那些反抗过安氏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被逼着远离故土,一辈子都不敢再回来。
安氏作孽太深,积怨已久,因此,当青牛用嘴巴衔着遍体鳞伤的苏云山回来的时候,控诉安氏的状纸如同雪片一般,堆积到了柳慕汐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