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汐定了定神,问道:“你真的有针圣前辈的金针和笔记?”
潋滟夫人微微一笑,手中顿时多出了两样东西。
一个是一个手掌大小的金丝楠木的盒子,还有一个是一本有四五寸厚的书,蓝色的书皮有些陈旧,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很多人看它们的眼神,却是炙热无比的。
潋滟夫人将手一扬,两样东西就向柳慕汐飞去,柳慕汐微一伸手,就接住了它们,她没有去看那套金针,反而翻开了那本书,她只看了寥寥几页,脸色就一变再变。
良久,她才深吸一口气,合上了这本书,又打开了另个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看了眼盒子里面长短不一的金针,金针呈淡金色,宛若新的一般,就说,这金针的材质,是用一种特殊灵石打磨而成,对治疗有加成作用,而且十分易于保存,这么多年依旧如新,就可以看出来。
见到柳慕汐的样子,潋滟夫人更加有信心了,她道:“这套金针和对应的针法,对我来说没有半点用处,我对医术更是一窍不通,在我手中也只是浪费,赠送给柳尊者在合适不过,相信在柳尊者的手中,这套针法,必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救济更多世人,普济天下苍生,想必针圣大人泉下有知,也会十分欣慰。”
柳慕汐点了点头,道:“好,这个礼物我很喜欢,这次我就放过你,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不说别的,就是看在这针圣大人的金针和笔记份上,柳慕汐也不会太过为难潋滟夫人,何况,她还欠自己一个条件,给自己自己面子,若是再不依不饶,反倒难以收场,而且损人不利己。
潋滟夫人这才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又对柳慕汐行了一礼道:“妾身就谢过柳尊者了。”
潋滟夫人保住了性命,柳慕汐得到了针圣的针法笔记,又得到了突破的契机,真是皆大欢喜。
柳慕汐心里也十分高兴,只是,她心里还是有一点隐忧。
她看了看坐在高座上的宿衍,欢喜的心情,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众人又去了议事大殿,此时,残席已经撤下,换上了新的酒水、菜肴,除了潋滟夫人受伤,提前退席外,其他人都重新回来了。
大概是为了一扫之前的晦气,还安排了喧闹喜庆的歌舞,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之前的那场比斗,开始推杯换盏起来,喜宴终于恢复了该有的热闹。
宿衍接受了别人的道贺,也没有露出什么负面的情绪,从始至终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容,比起一开始那发自内心的笑容,还是大有不同。
对此,大家表示理解,毕竟新娘受了伤,不在身边。
柳慕汐经此一战,名声大涨。别说她以先天中期顶峰境界,力抗先天后期武者,就是她即将突破至先天后期这一年,也足以让人对她另眼相看。
就是那些天纵山的那些太上长老们,世家们,也都都柳慕汐大为改观。
这个世界始终是要靠实力说话的,柳慕汐打败了太一门的太上长老,让玄天宗大为长脸,他们也都以柳慕汐为豪,柳慕汐,足以做玄天宗宗主夫人。
这一战,让那些不服气柳慕汐的人,也都接受了她的存在。
何况,宗主已经认定了她,他们再反对,安家就是前车之鉴。
虽然安家的处罚还没有下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安家完蛋了。
宴席开到很晚,众人离开时,天色已经黑了。
这次的喜宴虽然有些波折,但大体上还是不错,总归是宾主尽归。
柳慕汐先去沐浴,重新换了一套大红色衣服,这才回到他们的婚房,黄琪、梦竹仙子、水云竹等人因为担心她的伤势,都特意跟了过来。
不过,发现柳慕汐气色不错,精神也很好,又听她说自己只是皮外伤根本没大事,这才放了心。
其实,柳慕汐现在的伤势差不多已经全好了,就算是胸前最重的那一剑,也只剩下了淡淡的痕迹,只是有些失血过多罢了。
知道柳慕汐没事,三人就开始数落起柳慕汐来。
尤其梦竹仙子,她是柳慕汐的师姐,柳慕汐对她一向很敬重,她训斥柳慕汐也是名正言顺。
“慕汐,不是师姐说你,这次,你做的的确有些欠妥。无论如何,宿宗主都是一宗之主,都是你的丈夫,你实在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落他的面子,何况,他之所以要杀潋滟夫人,也是为了给你出气,你这么做,不是让他心寒吗?我知道,宿宗主十分爱重你,纵容你,可是,你不能因为他无限纵容你,就不把他当回事,忽视他的感受。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不管他对你有多少的爱意,也会消磨殆尽。”
宿衍对柳慕汐有多好,梦竹仙子和黄琪都看得很清楚。无论宿衍对兜兜的用心栽培,还是以一宗之主的身份向她们道歉,都可以看出他对柳慕汐的看重。
否则,宿衍哪知道她们是谁?
黄琪就算出身天纵山的黄家,也不足以让宿衍对她高看一眼。但是,宿衍却向她道歉了,这一切都是看在柳慕汐的面子上。
宿衍对兜兜,那更是没话说,简直比亲生儿子还亲了,更是当成继承人来培养,现在还有人认为兜兜就是宿衍的亲生儿子,以为柳慕汐是兜兜亲娘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足以看出,宿衍对兜兜有多用心了,比柳慕汐这个母亲还要尽职得多。
“师姐,我……”柳慕汐被她说得面红耳赤,想要反驳两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她心里知道,梦竹师姐说的是对的。
当时,她只是感觉到心虚、难受,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但又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严重,因为她认定宿衍会一直包容自己,他一定不会舍得责备自己,并没有想得太多,看到宿衍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还有些生气,现在听到梦竹师姐的一番话,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严重。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不是这样罔顾他人心意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是她想要共度一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