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没什么,反正也不关冀州人的事,毕竟她之祸害阳州的人,就算是听了她的消息,也只是当成八卦笑话来听,对她做下的荒唐事一笑了之。
但是,当潋滟夫人将她的魔手伸到自家宗主身上时,那就不一样了。
那潋滟夫人算什么东西?千人骑,万人压,入幕之宾数都数不过来,若非不是有太一门护着,本身又是先天后期武者,否则,她就被人唾骂而死了。
所以,当她企图染指自家至高无上的宗主大人时,几乎所有的冀州人都不淡定了。
宗主若是娶她,以后得戴多少顶绿帽子啊?不只是宗主,整个冀州人都要跟着丢脸,他们可是万万不能接受。
跟她比起来,柳慕汐只在品性这一方面,就甩她千百条街,就算修为稍有不敌,也无伤大雅,至少柳慕汐比她年轻的多,以后修为比她只强不弱。
何况,柳慕汐自强自立,医者仁心,名声极好,真不明白,宗主为什么会看上一无是处的潋滟夫人?
难道就因为她比柳慕汐更美,更加妖娆?
因此,尽管潋滟夫人得到了不少的骂名,以及冀州人对她的恶感,但是,不管怎么说,她的最初目的还是达到了——
因为经过这件事后,绝大多数人都开始认为,她比柳慕汐更美丽,否则,宗主怎么会舍弃柳慕汐而选择她?
但是,这都是过去的认知了。
现在,见到宗主和柳慕汐如此恩爱,几天的谣言,自然是不攻自破了。
看他们之间那温馨而又默契的氛围,以及宗主看向柳慕汐那专注温柔的眼神,说宗主移情别恋了,谁信哪!
既然宗主没有移情别恋,以前的各种推断,也就做不得数了。
以后谁再说潋滟夫人比宗主夫人更美,他们绝对不会饶他!
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冲着宿衍和柳慕汐欢呼起来,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意,若非道两旁有先天武者阻拦,他们恐怕已经扑上去,表达自己的喜欢之意了。
宿衍见状,唇边不由勾起一丝笑意,这一次,他的脸上没有带着银色面具,几乎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宗主的真容,但是,他们绝对不会认错,谁让宗主穿着新郎的喜袍呢!
在天纵山脚下,绝对没有人敢冒名顶替玄天宗的宗主。
这也是宿衍第一次以真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宿衍低头凑在柳慕汐耳边,轻声说道:“慕汐你看,他们都在为我们而欢呼和高兴,如今,他们都已经认可你了。”
柳慕汐也很高兴,本来心里还有点憋闷之气,如今也一扫而空,她带着点惊讶,甚至还有一点惊喜,不敢置信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突然都接受我了?”
她最近既没有突破,也没有做下了不起的大事让人心服口服,他们怎么如此轻易就接受自己了?
她可是知道,天纵山脚下的这些人,到底有多挑剔,多骄傲的,让他们认可,可是一件非常非常易的事情。
宿衍到底是天纵山的主人,对自己治下的这些人,还是比较了解的,倒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由微微一笑道:“你不要妄自菲薄,他们不是瞎子,你的好,大家都看得见,尤其是有一个参照物比较的时候。”
宿衍唇边带起一丝冰冷的嘲弄之意,眼中杀意一闪而逝。
柳慕汐也听懂了宿衍的话中之意,微微一怔,红盖头下的唇角也微微勾起,道:“如此说来,那潋滟夫人还算的上是我的恩人了?”
“恩人?她也配!”宿衍毫不掩饰自己对潋滟夫人的嫌弃和恶感,就算是没有柳慕汐,他也不可能看上潋滟夫人,而是会像历代玄天宗的宗主一样,一辈子都不近女色。
要知道,在没有遇到柳慕汐之前,他根本就没有过要娶妻的打算,甚至连想都没想过。
“不过,看在她总算还做了一点好事的份上,我会留她一条性命。”尽管这样说,宿衍眼中的杀意却丝毫未减,语气别有深意。
从他坐上宗主宝座开始,还从未有人敢如此算计他,败坏他的名声,甚至还利用他来打压慕汐,让慕汐差点当了她的踏脚石,只凭这一点,他就不会放过潋滟夫人。
真当他这宿衍是泥捏的了。
柳慕汐听出了宿衍语气中的杀意,微微叹了一声,但也没说什么。
她可不会为潋滟夫人求情,她心中的怒意,不比宿衍少半分,无论她落到何种田地,那都是她自找的。
于是,她便说道:“你有分寸就好。”
太一门不同于其他门派,实力并不比玄天宗弱,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就会引起两派争端,这就玄天宗,甚至对整个九州的大陆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大派打架,小派遭殃,到时候谁也不会独善其身,恐怕整个九州大陆都会牵连进来。
但是,想必那太一门也不会为了一个潋滟夫人,就得罪玄天宗,若是处理得当,即便是玄天宗处置了潋滟夫人,那太一门恐怕也不会说什么。
宿衍身上的冷意一下子减少了许多,他环在柳慕汐腰间的手,顿时又收紧了几分,在柳慕汐耳边说道:“放心,那些对不起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我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
一行人的人速度都很快,毕竟,就算修为再差的人,也都是先天初期的武者,很快,他们就到了天纵山。
此时,所有人都要下马而行了。
宿衍依旧没有放下柳慕汐,从始至终都抱着柳慕汐,就这样,一直走到了玄天宗议事大殿前殿。
跟在外界一样,一路走来,不知惊呆了多少玄天宗的弟子。
柳慕汐心里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在宿衍耳边悄声说道:“差不多了,你放我下来吧!”
柳慕汐知道,宿衍会这么出格的一路抱着自己,也是想要打破之前的那些谣言,如今看来,的确效果显著,但是,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也该放她下来了。
谁知道,宿衍却充耳不闻,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