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感谢师父一直以来的教导!”穆圣秋这才站起身来,又向几位太上长老鞠躬行礼。
太上长老们可不敢像华阳真人似地,稳稳坐在椅子上,而是没等他拜下去,就扶住了他,口中忙道:“师侄快别多礼,折煞我们了。”
穆圣秋也不强求,当然,对凌珺真人,他却一躬到底,凌珺真人生受了,毕竟,穆圣秋也曾经跟着她学医,她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还勉励了穆圣秋几句,不下放下医术。
随后,几位师弟师妹们又来见过穆圣秋,穆圣秋打了个稽首,每个人都说了几句话,而柳慕汐也在穆圣秋进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
“恭喜师兄晋级先天后期。”柳慕汐向穆圣秋行了一礼,真诚地恭贺道,她心里是真的为她高兴。
穆圣秋微微一笑,正要说话,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惊讶,随即笑道:“看来,我也要恭喜师妹了,师妹恐怕也离突破先天后期不远了。我们同喜同喜。”
因为人太多,穆圣秋虽然想跟柳慕汐叙旧,但人太多也没有办法,只说了几句也就算了。
穆圣秋在华阳真人下首坐了下来,此时,众人还未说话,南宫紫嫣突然开口说道:“师兄,你还记得我吗?”
穆圣秋微微一怔,看向华阳真人身后的南宫紫嫣,道:“当然记得,你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南宫师妹,我说的对不对?”
“啊,师父,师兄竟然真得记得我,我真是太高兴了!”南宫紫嫣惊喜地说道。
华阳真人宠溺地看了她一眼,道:“他是你嫡亲的师兄,怎么会不记得你呢?”
穆圣秋虽然没有见过南宫紫嫣几次,但毕竟是自己的师妹,他当然不会忘了南宫紫嫣。
只是,南宫紫嫣这么当众追问他,才让他觉得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听到师父的说辞,又看了下周围众人的神色,略有所思,随即笑道:“师父说的这话不错,咱们普济观的弟子,哪个不是我的嫡亲师弟、师妹?在我心里,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又怎么可能会忘了自己的家人?”
穆圣秋的话,让南宫紫嫣的好心情顿时打了个折扣,穆师兄就是把她和其他的弟子们一视同仁了,这可显不出她的特殊来,脸上的笑意一僵,微微低下了头。
但是,其他几位,却心中觉得欣慰不已。
在他们普济观,最忌惮拉帮结派,什么事都要分个亲疏上下。
然而,刚才华阳真人话里的的意思,却是在告诉穆圣秋,南宫紫嫣才是他正经的师妹,比其他弟子要亲近。
虽然华阳真人是在为南宫紫嫣打算,这么说也不算过分,但是穆圣秋可是下一任掌教,胸怀天下,心里装的只能是整个师门,弄出这些亲疏远近来可就不太好了。
但是,现在听来,穆圣秋还是非常清楚明白的。
华阳真人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不是时候,这些话私底下说说也就是了,当众说就不适合了,因此,表情也有些讪讪的。
关心则乱,若不是急着为南宫紫嫣的以后打算,他也不会这么着急。
此时,尘一真人轻咳一声,说道:“既然穆师侄已经成功晋级先天后期,不知华阳师弟有什么打算没有?”
弘一真人也道:“是啊,穆师侄年富力强,处事公正,全派上下竟是没有不服气的,以穆师侄如今的修为,就是将掌教之位传给他,也必定能服众,外人也无话可说。”
其他几位、太上长老也都点了点头。
他们并没有什么私心,毕竟,穆圣秋怎么说也是华阳真人的弟子,他掌权对华阳真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们若是有私心,就会压制甚至推迟穆圣秋接任掌教的职位,为自己谋取私利,毕竟,华阳真人精力不济,早就不如以前那名事事精明了,想要浑水摸鱼,也很容易。
但是,他们都是普济观的太上长老,观念根深蒂固,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以在普济观整体利益为准,如今看来,穆圣秋接任掌教,对普济观的发展更加适合,那他们就愿意扶持穆圣秋上位。
不是他们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或者是亏待功臣,只是因为华阳真人不适合坐那个位子了,自然就要退位让贤。
说起来有些残酷,但是不残酷,门派如何能发展,如何能发扬光大呢!
上千年来的规矩就是如此。
其实,历代普济观的掌教,在察觉自己精力不济时,或者是培养出了合适的继承人时,都会主动退位让贤,安心当一个不管事的太上长老,华阳真人可以算得上是,第一个被太上长老委婉提醒着,要退位让贤的掌教。
“几位师伯,这如何使得?”华阳真人还未说话,穆圣秋却听出了众位太上长老的意思,不由是大吃一惊,连忙反对道:“师父突破先天后期不久,寿数至少也增加了百年,精力充沛,管理门派绰绰有余。师侄年经还轻,这副担子最我来说,确实沉重了些。而且,我还想听师父和几位师伯教导几年呢!”
华阳真人听到他们旧事重提,又要自己退位让贤,心中顿时十分不悦。
其实,他也不是想要霸着掌教之位不放,可是也没想过这么早就将掌教之位传下去。
在他看来,他好不容易将普济观从二流门派提升到了一流门派,这一流门派的掌教之位的位子,他还没坐热呢,甚至没来得急大展宏图呢,怎么就能退位让贤?
等再做几十年掌教,彻底稳固住了普济观一流门派的位置,再将掌教之位传给穆圣秋也不迟。
可是,这样被人逼着下台,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听到穆圣秋语气坚定地拒绝,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道:“圣秋虽然已经是先天后期武者,但他功力不稳,当务之急,就是先将修为稳定下来。若是被派中公务绊住了手脚,岂不是得不偿失?”
众位长老听到师徒两人的意思,都有些无奈,他们一个不愿让位,一个不愿上位,任凭他们在旁边使劲,恐怕也恐怕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