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南宫紫嫣垂下眼帘,颤声说道:“师姐的话,紫嫣有些听不明白。紫嫣今天只是来向师姐赔罪道歉而已,不知道师姐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
柳慕汐闻言一怔,上下打量了南宫紫嫣一眼,微笑道:“没想到,我竟然还是高看了你,没料到,你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如果南宫紫嫣识相,就会立即向柳慕汐自行请罪,并保证以后永不再跟同门耍心计,安心修炼,做一个安安分分的普济观真传弟子,说不定,柳慕汐还真会将此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放过南宫紫嫣。
但她偏偏执迷不悟,直到现在,还在跟柳慕汐耍心眼。
她在想什么,柳慕汐一眼都能看穿,不过是逼着她动手教训她,并借用掌教的手才对付她罢了。
南宫紫嫣却觉得柳慕汐只是在虚张声势,她笃定柳慕汐不敢杀自己,越发不把柳慕汐的话放在心上,一副心中无愧,大义凌然的模样。
黄琪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慕汐,你跟她啰嗦什么,她既然想死,你就成全她好了,免得人家拿你的善心来在威胁你。”
南宫紫嫣闻言,不由瑟缩了一下。但是想到师父,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她的资质绝世无双,师父一定会护着她的,她绝不相信柳慕汐会杀了自己。
柳慕汐深深地看了南宫紫嫣一眼,发现她依旧不肯悔改,连最后对她的一丝期盼之心,也都彻底抹去了。
南宫紫嫣的资质的确少见,连她都动了一点惜才之心,想着她若不是无可救药,就饶过她一次,将来师门还能再多一个先天武者。
但是,现在看来,倒是她一厢情愿了。
像她这种人,便是修炼有成,也只会给普济观带来灾祸,而不是荣耀。
柳慕汐微微点头,道:“好,既然你这么相死,那我就成全你,正好为门派清理门户。”
什么?她真要杀了自己?
南宫紫嫣不敢置信地看向柳慕汐,想要看到一丝虚张声势。
但是,柳慕汐的表情平静的很,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但是,南宫紫嫣却真真切切地从柳慕汐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种冷入骨髓的杀意。
南宫紫嫣这才知道,柳慕汐根本不是虚张声势,而是动了真格。
“不,我不要死!师姐,求你不要杀我!我再也不敢了!”南宫紫嫣这才真正害怕起来,砰砰砰地给柳慕汐磕头求饶。
之前磕了那么多下都没红肿的额头,如今不过磕了几下,额头就一片青紫,但她却好像什么没感觉到一般,依旧磕个不停。
但是,机关如此,也没有几个人可怜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孙曼更是冷笑道:“刚才给你机会你不要,现在才知道求饶!晚了!”
“师姐,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杀我!我不该算计师姐,更不该死不悔改,求师姐看在我师父的份上,饶过我吧!”南宫紫嫣搬出了华阳真人,希望柳慕汐能看在他的面子上,饶自己一命。
但是,柳慕汐已经下了决心,又岂是她求饶几句就会更改的?
于是,柳慕汐缓缓抬起了手臂,正要动手,却听一个声音,骤然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住手!”声音宛若春雷,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柳慕汐果然住了手,眯眼看向主峰的方向,声音正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是掌教真人。”夏城壁肯定地说道。
柳慕汐点了点头,看来是有人向掌教真人告密,掌教真人用神识知道这边的情况之后,来不及赶过来,只好怒喝一声,阻止了柳慕汐杀了她的爱徒。
“掌教极力护她,想要处置她,可就有些麻烦了。”苏沐彦眉头微皱,叹息一声说道。
他对败坏普济观风气的南宫紫嫣一行人极为看不过眼,因此,也希望处置了南宫紫嫣,免得将来师门被他们搞的乌烟瘴气的。如今,掌教插手,就不好办了。
柳慕汐看向死里逃生,喜极而泣的南宫紫嫣,现在,她漂亮的小脸蛋上,已经布满了泪痕,委屈地看向主峰的方向。
发现柳慕汐的目光,南宫紫嫣先是惧怕死瑟缩了一下,柳慕汐的冷血手段,带给她极大的阴影。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有师父撑腰,她就又有了底气,毫不退缩地跟柳慕汐对视。
柳慕汐对她勾了勾嘴角,她以为掌教就能救得了她吗?简直太天真了。
随即,柳慕汐便移开了目光,看向远方,掌教差不多也要到了。
而南宫紫嫣,却觉得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
果然,下一刻,华阳真人仙风道骨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他一来,就直奔依旧跪在地上的南宫紫嫣,焦急而关切地问道:“乖徒儿,你没事吧?师父来晚了。”
这感情一点也做不得假,若是掌教有个女儿,对她的态度恐怕也就这样了。
这华阳真人竟是将南宫紫嫣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来疼爱。
“师父,师父……您可要为徒儿做主啊,徒儿差点都要被人给杀死了……”见到自己的师父,南宫紫嫣立即委屈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向华阳真人诉说自己的委屈。
“别怕别怕,师父在这儿呢!你放心,师父绝对不会让人杀了你的。”华阳真人连忙安慰道。
“嗯,我就知道师父一定不会让我出事的。”南宫紫嫣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华阳真人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宠溺,看着她的神色越发柔和了。
“有师父在,谁都不能杀了你!谁敢对你不敬,便是对师父不敬。师父绝对不会饶了他们的。”华阳真人斩钉截铁地说道,顿时一股沉重而又强大的威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仿佛在人的心上压了一块大石头。
南宫紫嫣这才放心,同时挑衅一般地看了柳慕汐一眼,仿佛已经胜利似的得意洋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要杀我徒儿?”华阳真人环视众人,目光所及之处,几乎所有人都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