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实力泄露,被灭门比起来,一时的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那王长老说该怎么办?”公孙能冷静下来,头脑也恢复了清醒,统一九州,是他毕生的目标,绝对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毁了。
见到他恢复正常,为首的王长老橘皮般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道:“门主何必问我?您这么英明,自有心中早有答案。”
公孙能行事霸道,脾气古怪,就算是太上长老,除非逼不得已,也不愿意激怒他。
公孙能见他如此识趣,表情再次缓和了一些。但是想到宿衍那封威胁的信件,他的脸色又阴沉了一下,心里的两股念头争斗不休。
是该向玄天宗服软,忍辱负重,还是不管不顾地跟玄天宗硬拼?
挣扎良久,到底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公孙能深吸一口气,看向郭修凡道:“郭法王,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郭修凡心中一跳,顿知不好,连忙跪下道:“属下……属下愿为门主分忧解难。”
虽是这么说,但是,他的额头上,却出了一层冷汗。
他当然是不愿意的,但是,他必须这么说。因为只要他不同意,门主恐怕会立即就杀了他。
他这么做,也是以退为进,希望能勾起门主对他的一点怜悯之心。
可惜,公孙能是个自私冷血的人,他心中的打算必定落空。
公孙能闻言大笑道:“好,不愧是我最信任的手下,你有这份心,我很欣慰。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不会亏待你的家人的。”
郭法王闻言,心中暗恨,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只给一旁排位最末的宁法王悄悄打了个手势。
文法王受过郭法王恩惠,四名法王之一的魏孔武死后,便是他顶替了魏孔武,成为了四大法王之一。
此时,不由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躬身说道:“请门主三思,属下觉得,将郭法王交出去,实在不妥。”
“哦?你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公孙能倒是没有为难他,反倒是态度和蔼的很。
宁法王心中稍安,说道:“郭法王是我们圣天门的四大法王之一,又是门主您最信任的手下,如果您因为玄天宗的几句威胁,就弃郭法王于不顾,您让外人如何看我们圣天门?到时候,恐怕所有人都会说我们圣天门惧怕玄天宗,就像是老师见了猫,根本不敢有丝毫反抗。竟然牺牲一个法王来讨玄天宗的欢心,我们圣天们还有何颜面可存?”
公孙能的脸本能地抽搐了一下,这句话可真是踩到了门主公孙能的痛脚,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面子和威严。
刚才为了自己的野心和大计,他忍辱负重,虽然考虑到了可能会失去面子,但也觉得没这么严重。可是宁法王却将这个事实残忍地剥开,血淋淋的摊开在他面前,让他根本没有办法自欺欺人。
他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升腾起来,也不知道是对玄天宗,还是宁法王。
此时,另外一名跟郭修凡不睦的邢法王,上前一步说道:“邢法王此言差矣。刚才长老也说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将来一统九州的大计,就算一时受辱,又算得了什么?何况我们圣天门人才济济,少了一个郭法王,他的位置自由别人来填补,就像宁法王您这样。”
说完,他也不看郭修凡难看的脸色,又对门主行了一礼道:“门主,属下又一计,在交出罪魁祸首的同时,也能保住我们圣天门的威名。”
“好,你赶快说!”公孙能闻言,眼睛一亮,立即催促道。
邢九江自得一笑,道:“门主,既然你担心,将一个法王交出去,会有损我们圣天门的威名,但是如果这个法王不再是法王了,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卒子,那……”
“好!就这么办!”邢九江的话还未说完,公孙能就狠狠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把手,脸上露出极为兴奋的表情,交出一个小卒子,和交出堂堂一个法王到底哪个更丢人,不用说,肯定是后者。
而邢九江的这个主意,就是让圣天门显得不那么丢人,其实,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因为在他们向玄天宗妥协的那一刻,圣天门的脸,就已经丢定了。
这些不入流的小把戏,也只能骗骗一般人罢了。
郭修凡脸色苍白,如丧考妣。
邢九江用满怀恶意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对公孙能道:“门主,既然郭法王,不,既然郭修凡要去为门主分忧,那被他抓来的柳慕漓和柳氏夫妇该如何处置?”
公孙能沉吟一下道:“先留着吧,说不行以后还有用。对了,那柳慕漓可是拥有能够储存活物的储物戒指之人?”
“正是!”邢九江道,“不过,那戒指已经不在她手上了。”
“可知道那戒指的下落?”公孙能摩挲着椅子的扶手,问道。
“据说,那戒指是在拾州消失的,属下猜测,那戒指恐怕已经落到了清梦斋的手里”
毕竟,那是清梦斋的地盘。
公孙能“唔”了一声,也就不在意了。
然后,他看向面色惨白的郭修凡,笑眯眯地道:“修凡,这次就麻烦你去玄天宗走一趟了。你放心,如果你还活着,本座还会将你接回来的,继续做你的法王。你的心上人,你也不必担心,本座会好好对她的,你就安心地去吧!”
郭修凡即便再不甘,也只能谢恩。
于是,曾经在圣天门呼风唤雨的郭法王,就这么被抛弃了。
这还没完,玄天宗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暗地里下绊子的圣天门,于是,还逼迫圣天门发出了一份声明,尽数郭修凡的罪状,澄清对柳慕汐不利的传闻,并向柳慕汐道歉。
这个道歉,绝对不是私底下向柳慕汐说声对不起就算了,而是要广而告之的,要让九州所有人都知道,一切都是圣天门搞的鬼,之前柳慕汐的那些传言,均属子虚乌有,是被人诬陷的。
圣天门收到玄天宗开出的条件后,门主公孙能差点被气晕过去,简直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