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妹却没把这话当回事,她只知道六姐终于不为难她,让她去见不喜欢的人了,不由开心地笑了起来。
宋宁玉从宋九妹这里离开之后,心里到底是对宋九妹的变化感到忧心。她总觉得跟柳慕漓脱不了关系,便对柳慕汐起了一丝警惕和怀疑,竟然开始慢慢打探起柳慕漓的事情来,就连她跟宋九妹说了些什么话,她都要打听清楚。
又过了两天,吃过晚饭后,柳慕汐收拾好了东西,打算明天就告辞离开。
她刚整理好自己包袱,宋宁玉就来了。
柳慕汐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有储物戒,所以,还会收拾一个包裹掩饰一下的。
宋宁玉见到柳慕汐收拾还了自己的包袱,便惊讶地问道:“柳姑娘,你要走了?”
柳慕汐微笑颔首道:“嗯,我本打算明天就向你们告辞的,打算在戎州历练一番。对了,还要拜托你帮我办一张通行证。”
其实,就没有没有宋家的通行证,只要有相应的身份证明,其实还是可以在戎州行走的,只是稍微麻烦了一些。
“通行证倒是没有问题。”宋宁玉道,“只是,你真的要走了吗?不再多留两天?”
柳慕汐微微摇了摇头,道:“不了,我打扰得够久了,也该离开了。”
“你是我们特意请来给九妹治病的,怎么算得上是打扰呢?再多留几天吧!”宋宁玉说道,她已经快要说服九妹了。
她其实也知道宋家办事不地道,特意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将人家请来之后,又将人家晾到一旁,任谁都会觉得是他们宋家在故意捉弄,怎么可能不生气?
何况柳慕汐又不是那种没身份、没地位的无名小卒,可以随意打发的,她再怎么说,也是普济观真传弟子,一位年轻的先天强者。
“我意已决。”柳慕汐淡淡说道。
她在这宋家呆了五、六天,除了当天晚上见过宋家的掌权者之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而自己的那位病人,更是一面都没有见过。
宋家人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那她何必还要留在这里讨人嫌呢?
宋宁玉见她说的坚决,加上又有些愧疚,便说道:“那好吧,我这就去给你准备通行证,明日我去送送你。”
“多谢了!”柳慕汐说道。
次日,宋天恒和宋宁玉都来送柳慕汐了。
宋宁玉将手中一张巴掌大的木牌递给柳慕汐道:“这就是通行证,有了它,你可以去戎州除了禁地之外的任何地方,并且不会有什么麻烦。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希望你不要怪我们才好?”
“怎么会?这样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柳慕汐接过木牌,道谢之后,便郑而重之的收了起来。
“柳姑娘,你一路多保重,无论如何,我都将你当成是我的朋友。若是在戎州遇到了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宋天恒如此说道。
宋宁玉也道:“这次真是对不住了,我没想到,九妹她竟然如此固执……”
“无妨,只要她的身体没事就好,只能怪我来得不巧。”柳慕汐语气平淡地说道。
她确实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又不是她的损失。
医不叩门,道不轻传。
她虽然是被宋家请来的,但宋家显然不这么认为,因为他们请的是她的师父凌珺真人而不是她。何况,宋九妹对她没有半点尊敬和尊重,甚至对她有极大的偏见,那她也无需上赶着为她治病。
否则,宋家恐怕还会认为自己另有所图呢!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
只不过,经过这件事之后,下一次,宋家想要请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道别之后,柳慕汐翻身上马,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宋宁玉和宋天恒看着柳慕汐离开的背影,神情忽然都有些低落。
过了好一会儿,宋天恒才说道:“我相信柳姑娘,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了不起的神医的。”
宋宁玉这次倒是没反驳他,反而赞同地说道:“我也这么觉得,只是这次,是我们宋家怕是得罪她了。”
宋天恒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问道:“六妹,你可知这次是谁在捣鬼?”
宋宁玉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说道:“是二娘的意思。”
所谓的“二娘”,就是宋九妹的亲娘,长相绝对是宋家主妻妾中最美的一人,而且,她的修为,在这些夫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只差一点,就能晋级先天,因此,宋家主最喜欢的女人就是她。二十年来,宠爱不衰,所以,有时候,她的话比大夫人还要管用。
“二娘为何会这么做?这对她根本没有好处。”宋天恒说道。
宋宁玉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道:“是九妹亲自求二娘,说她不愿意让柳神医为她看病。你知道二娘有多疼爱九妹,她的要求,就从来没有不应的。”
“九妹真是太不懂事了,难道爹就任由她们如此胡闹?”宋天恒皱眉问道。
“你知道爹那性子,他在外事上十分精明,可在对待女人的事情上,却有些糊涂,要不然,后院也不会有那么多女人了。”这么多年来,爹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情况还少吗?
“可是,也不能这么晾着柳神医啊,无论如何,她也是普济观的真传弟子,是我们特地请来的神医。”宋天恒这几天在修炼,所以很多事知道的不清楚。今天出关,也是因为他听说柳慕汐要走,特意来送她的。
“若是凌珺真人亲来,就算二娘吹破了耳旁风,爹也不会犯糊涂,可来的偏偏是柳姑娘,她在爹眼里,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爹怎么会在意她的想法?”宋宁玉无奈地说道,“再说了,爹也很疼九妹,知道她讨厌柳神医,怕刺激到她犯病,如何会让他们见面?毕竟,九妹最受不得刺激了。”
宋天恒想到美丽单纯,又有先天心疾,体弱多病的的九妹,也闭上嘴不说话了。
他有些明白父亲的想法了,跟得罪一个普济观的真传弟子比起来,当然还是最疼爱的女儿的性命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