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望祖微微一怔,随即冷哼说道:“只要出卖了钟家的利益,陷家族于危难之中,无论那人是谁,都要严惩不贷。”
“如果那人是母亲和三弟呢?”钟鸣岐沉声问道。
钟望祖瞳孔微微一缩,本能地想要反驳,他虽然不喜那对母子,但总算是他的妻子和儿子,但是,想起他们的确跟郭修凡关系亲密,心里不由就冷了几分,问道:“你确定此事跟他们有关?”
钟鸣岐点了点头道:“他们绝对不无辜,如果不是他们为郭修凡保驾护航,郭修凡又怎么会在钟家畅通无阻?何况,他们十分相信郭修凡,也很听他的话,就算不是故意的,那也是帮凶。”
钟望祖想到这件事的后果,神情也冷了下来,道:“这件事你看着办吧!不会通知我了。”
就在钟望祖父子三言两语决定了夏氏母子的命运时,夏氏却没想到自己已经灾难临头了,甚至还在对着下人们大发脾气。
夏氏根本不相信郭修凡会是害了钟家主的凶手,她觉得一定是有人陷害他,郭修凡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害人呢?她是真的把郭修凡当成女婿来疼的,比起儿子也不遑多让,比对她丈夫都要信任。
如今,郭修凡下落不明,她的女儿以后可要怎么办啊?
想到这些,夏氏便急匆匆地去见自己的女儿,也好安慰安慰她,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被人看管起来了,甚至不让任何人去见她。
夏氏大怒,怒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钟家的当家夫人,在钟家,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还不让开!”
守门的武者为难道:“可是夫人,少主已经下了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探望小姐……”
“你给我闭嘴!你们少主的命令你听,我的命令你就不听了。我还是你们少主的长辈呢,你们若不同意,我就亲自去找他,我不信他敢忤逆我?”夏氏说着,竟然真要转身去找钟鸣岐。
守门的武者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同意了。
夏氏这才冷哼一声,进了院子,进了屋子后,见到神情呆呆的钟妙佳,钟妙佳看到夏氏,这才仿佛活了过来,抱住她嚎啕大哭道:“娘,修凡走了,女儿到底该怎能办才好?他真的连女儿都不要了吗?”
夏氏见自己的女儿这么伤心,十分心疼,忙劝道:“胡说,他那么喜欢你,怎么会不要你?他一定有逼不得已的苦衷,说不定就是被你那个好大哥给逼走的。修凡对你那么好,你一定要对他有信心。”
钟妙佳将这话听了进去,离开母亲的怀抱,双眼通红的看着她,有些期待地道:“真的吗?修凡他真的不是抛弃我?对,他是被逼走的,他一定是被逼走的。”
钟妙佳越说语气越肯定,甚至还为自己找理由,她愤恨不平地道:“一定是柳慕汐那个贱人,迷惑了钟鸣岐,钟鸣岐这才逼走了修凡。真是可恶,她跟修凡到底有什么仇,竟然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来?”
说到这里,她猛地抬头夏氏道:“娘,我要去找修凡!既然钟家容不下他,那我就亲自去找他。哼,就算不靠钟家,我跟修凡也可以过得很好。”
“这……”夏氏闻言不由有些犹豫,“妙佳,外面的世界,可是非常危险的,你……”
“我不管!”钟妙佳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我现在已经是后天中期武者了,已经有了自保之力,根本用不着钟家的庇护了,你别把我当成小孩子好不好?”
夏氏想起钟家二少爷钟鸣良也是在这个修为,就出门历练了,没道理他能做到,女儿做不到,于是,她便说道:“好吧,我这个娘若是再留你,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你若是见了修凡,一定要好好安慰他,告诉他,多忍耐一段时间,等那个姓柳的女人离开之后,她再给老爷吹吹耳旁风,肯定会再重新把你们招回来的,到时候就给你们举办婚礼。”
钟妙佳闻言,眼神一亮,随即,感激地点了点头,道:“娘,我知道了,你真是对女儿太好了。”
“我是你娘,不对你好对谁好。”夏氏对女儿的撒娇很受用,点了点她的脑门说道,“事不宜迟,你赶快收拾收拾东西,快点走吧!免得迟了生变。”
钟妙佳这才慌忙收拾起东西来,但是,两人都没有出门的经验,就乱收拾了一通,什么都想要带着,最后,钟妙佳嫌烦了,就只带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带了很多的银票,反正只要有银子,哪里都能买到东西。
最后,她因为还被软禁,就穿了贴身侍女的衣服,打扮成侍女的样子,有惊无险的出了钟府。
不过,钟鸣岐和钟望祖很快就得到了钟妙佳离家出走的消息,钟鸣岐本来很想立即将她抓回来,钟望祖却有些失望地道:“她既然想走,就让她走吧,我就当从来没有这个女儿。”
他这个做爹的,都被郭修凡害成这样了,竟然也不能让她这个女儿对郭修凡死心,甚至她连半句关心都没有,还离家出走去找他了,真是让他失望和心寒。
虽然说他挺疼爱钟妙佳,但是这份疼爱,也不过是相对而言。其实,他对所有的儿女,都没有太大的感情,他最关心的只是自己的修为以及家族的将来,钟妙佳算是犯了他的忌讳,这种连家族的安危都不顾的女儿,要来何用?
何况,她将来总会嫁出去的,他就当她已经嫁人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谁,从此,她便不是钟家的人了。
钟妙佳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钟家给放弃了,甚至她的母亲也受到了她之前的待遇,被关了禁闭,而且极有可能是终身制的。她出了钟城之后,还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运气好,竟然没有被发现,同时,对人人称赞的钟家少主有了几分鄙视——
连家里少了一个大活人都不知道,还说什么明察秋毫呢?
钟妙佳得意了一会儿,就立即催动马儿迅速离开了。
柳慕汐打坐休息了半天,直到天色渐黑,才总算是恢复过来,虽然算不上是神采奕奕,但也是精神饱满,疲态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