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修凡只是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任凭她在一旁兴奋不休。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饶过那个女人的性命的。只有这样,他的计划才不会再次遭到破坏。
只是可惜了,那么一位绝代佳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就在快走到主院之时,郭修凡的脸色突然一变,脚步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修凡,你怎么不走了?”钟妙佳见到郭修凡竟然停了下来,不由好奇地问道。
却没想到,郭修凡根本没有搭理她,反而呆呆地看着前方,一脸的苍白和扭曲,好似遇到了什么让他惊惧的事情,不一会儿,额头上竟然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修凡,你这么是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钟妙佳见到情郎情况不妙,不由开始焦急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郭修凡才深吸一口气,神色平静下来,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他却勉强笑着安慰道:“没事,我只是身上的暗疾突然犯了,现在已经没事了,抱歉,我吓到你了。”
“没有!”钟妙佳立即否认,脸上早已经没有刚才的兴奋,泫然欲泣地道:“我才不怕,我只是担心,你……真的没问题了吗?”
郭修凡犹豫了一下,但很快,这丝犹豫就不见了踪影,心里一咬牙,道:“妙佳,我的身体可能真有些问题,我想回去休息一下,大概不能陪你进去了,你不会怪我吧?”
“你身体不舒服,我怎么会怪你?”钟妙佳猛然摇头,如此说道。她虽然想去痛打落水狗,但是,那却远远比不上郭修凡的身体重要。
“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我陪着你!”
“傻丫头,我没关系的。”郭修凡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心心念念想要复仇,若是错过了,以后岂不是一辈子都会可惜。你不用担心我,我这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乖,听话,我真的不用你陪。”
钟妙佳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但是依然担心地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惩治了那个贱人后就去找你。”说完,又殷殷叮嘱了一番,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郭修凡看她走远了,脸上的笑意立即就隐没了,下一刻,他依然消失在原地,不过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出了钟府,又继续往城外飞去。
没错,郭修凡这是要逃走。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离开自己布置已久的钟家,但是,没有办法,遇到了两个他完全对付不了的敌人,他只能逃,因为他不能冒险。
他的这点伪装,在那两人面前,根本就丝毫没有用处。
若是只有其中一人,倒也罢了,让他忌惮和畏惧的,是另外一人。
他身上的气息之强,简直是他平生罕见,比起宗门里的老不死也不遑多让。他根本顾不得去想,钟家怎么会有这种超级强者?他现在只想逃得远远的,以抱歉自己的性命。
其实,那两人已经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按理说,他是不应该发现的,可是,别忘了,他身体里可是有一只蛊虫。这只蛊虫对于气息的感知能力,远远强过他。
即便如此,这只蛊虫,也是他靠近主院时,才开始有所反应,开始不受控制的在他身体里乱窜,并将它感受到的气息和恐惧传到他的身上,郭修凡这才如此感同身受,因为他做出了正确的取舍,而有幸保留了一条小命。
甚至,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庆幸自己这时候的果断,否则,若是多犹豫了一会儿,或者怀着一丝侥幸,跟钟妙佳去了院子,他现在都不会继续活着了。
就在郭修凡拼命逃离的时候,宿衍抬眼往这边看了一眼,戚一梵也有所感知,跟宗主对视了一眼,不过,他们并没有要追上去的打算,毕竟,此时的他们还不了解那人的身份,只是对他这么匆忙离开有些疑惑而已。
其实,钟和裕也感觉到了,郭修凡离开的气息,但是,他现在已经被柳慕汐气疯了,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柳慕汐看着气得七窍生烟的和裕长老,心里却没有半点愧疚,淡淡说道:“和裕长老,您既然都已经听清了,何必再让我多说一遍呢?我救了钟家家主,你们不但不感激我,反而血口喷人污蔑于我,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当然,她也不稀罕他的感激就是了。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尽然敢对老夫顶嘴?莫非你以为老夫真不敢杀了你吗?”和裕长老大怒道。
宿衍眼神一冷,正要出手教训这个老东西,忽然想到之前柳慕汐对他的叮嘱。除非柳慕汐遇到生命危险时,才让他出受相救,否则,无论她遭受什么,都让他不要管,因为,她自己的事情,想要尽量自己解决。
宿衍心里暗暗叹息一声,他不会违背柳慕汐的意愿,让她不高兴,可是看到这个可恶老头子,他怎么都觉得不爽啊!
其实,以前,玄天宗里的那群老不死,也跟这个钟和裕一个德行,独断专行,对他这个年轻的宗主指手画脚,甚至有对宗主的费立权,可是,自从他突破先天大圆满之后,又施展了雷霆手段,狠狠地处置了几个胆敢挑战他宗主权威,倚老卖老的家伙,那群人这才安静下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有人愿意跟一个修为高深、手腕强大,掌握着他们生杀大权的宗主作对的。
这些长老们之所以会这样,全都是被捧出来、惯出来的,不彻底打醒他们,他们是不会看清自己的身份的。但是,只要震慑住了他们,他们自然会乖顺的不得了,当然这需要强大的武力做后盾的。目前,钟鸣岐还没有这个能力。
柳慕汐眼神微冷,直直地对上了和裕长老的凌厉的目光,说道:“原来,和裕长老还不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好了,也免得你把我当成可以随意打杀的阿猫阿狗。”
和裕长老闻言,反而不生气了,他一脸轻蔑地说道:“你不就是普济观的真传弟子吗?有什么了不起?别说你是普济观的真传弟子,就算是你紫宵剑派的真传弟子,得罪了我们钟家,我也照杀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