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风俗败坏?母亲你不要胡说。”上官泓见吕红蝶屡屡说柳慕汐的坏话,心中有些不悦,说话的口气便有些冲。
“你……”吕红蝶被他这种态度气了个仰倒,儿子长这么大,何曾用这种嫌弃的语气跟她说过话?这简直让她无法忍受,声音便不可抑制地上扬了一些,道:“我胡说!你哪里看出我胡说了?那个女人,既然敢不要脸的去做人家的侍妾,我怎么就不能说了?”
说罢,又捂住胸口,一脸伤心的道:“我十月怀胎将你生下来,含辛茹苦的养你这么大,你竟然为了那种女人冲我发脾气,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吕红蝶因为太过激动,声音便大了很多,在如此安静的大殿里,尤其显得突兀。何况,在座的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自然也都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由都将或诧异、或好奇、或不满的眼神投了过来。
感受到众人若有若无的视线,上官泓羞愧地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他见吕红蝶又是气愤又是激动的样子,连忙劝道:“母亲,您消消气,我以后不看她就是了,您别再说了。”
听到他的劝说,吕红蝶心中的怒火不但没有消下去,反而更胜几分,因为他知道,儿子之所以向自己服软,不过是不想听她说那个女人的坏话罢了。怒极之下,声音不免又提高了几分,让整个大殿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你不让我说我偏说。像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哪里值得你留恋?简直丢尽了我们上官家的脸。都怪我当初眼拙,竟然选了这么个儿媳妇!若是早知道她如此下贱,我怎会让你将她娶进家门?如今,她做出这种丑事来,还让我们上官家也跟着蒙羞?我怎么就不能够说她了?”
吕红蝶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底气一足,这声音便也越来越大,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她是真心觉得柳慕汐给上官家蒙羞的。堂堂上官家的当家夫人,被休后,竟然以色事人,做了别人家的侍妾,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种隆重的场合,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似的?这不是成心给他们上官家添堵抹黑吗?
人都是爱八卦的,就算是这些武者,也不例外。
听到吕红蝶的话,他们的注意力必有从普济观和五雷盟的身上转移到了她身上,竖着耳朵听起八卦来。
而知道上官家那些破事的人,就开始悄悄跟旁边的人解释起来,大殿里少了刚才的庄重和严肃,一片窃窃私语的嗡嗡声。
三年前,发生在苏家的事情,原本已经被人遗忘了,可随着吕红蝶的这么一说,那件事又开始在众人的记忆中苏醒过来,而且以极快的速度传播了出去。说不定,今天以后,上官家和柳家的那点事,已经不在局限于金溟府以及附近几个府了,说不定会很快传遍整个东南神州。
柳慕漓或许应该感激吕红蝶,因为她的一番话,让柳慕漓的名声更早的传遍了整个东南神州,而不是非要等到突破先天时,才名震天下。
坐在柳慕汐身板的苏沐彦,听到这话,立即明白了吕红蝶是在说睡,一张俊脸立即就沉了下来。
他几乎比在场所有人都更了解柳慕汐的过去,所以,他才更加无法容忍吕红蝶信口雌黄来败坏柳慕汐的名声。他看了眼身旁的柳慕汐,却见到她一脸的平静,仿佛吕红蝶说的人并不是她。
“柳师妹,你……”
“苏师兄,有什么事吗?”柳慕汐微笑地看着他问道。
苏沐彦皱了下眉头,仔细看来看柳慕汐的神情,却发现她是当真不介意,或许说,她根本就将吕红蝶说的人和事,安插到自己身上,只当她是在放屁。
但是,柳慕汐能够无视她,他却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穆师兄还拜托他照顾柳慕汐,他岂能让她受一点委屈?
“柳师妹,她在败坏你的名声?难道你不在意吗?”苏沐彦问道。
柳慕汐却微微一笑道:“苏师兄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何曾有过什么名声?就算我有些名声,那也绝对不是区区一个吕红蝶能败坏的了的。”
柳慕汐早已经不把吕红蝶放在眼里了,在她眼中,吕红蝶就是一跳梁小丑,徒惹人发笑罢了。
只要她有实力,又有谁会相信吕红蝶的话?
何况,以她现在的身份,是吕红蝶轻易折辱得了的吗?
她现在不出面,是因为还不到时候。
以前的事情,她不是不介意。
只不过,她不肯自降身份去对付她罢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这是吕红蝶自己送上门来,既然如此,那她何必再手下留情呢?
梦竹仙子听到两人的话,不由诧异问道:“柳师妹,苏师弟,你们两人在说什么呀?”
梦竹仙子虽然听说过柳慕汐的事情,但也只是知道个大概罢了,并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她根本就没把吕红蝶说的人跟柳慕汐联系起来。
“师姐,真的没什么。”柳慕汐笑了笑说道,苏沐彦却阴沉着脸色没有说话。
夏城壁对柳慕汐并不怎么了解,他一直以为,苏沐彦和柳慕汐是一对,所以,见到两人这种情况,只以为他们小两口在闹别扭,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倒是吴灵儿,看向柳慕汐的眼神有些闪烁。
就在这时,有好事者问道:“这位夫人,你说的人到底是谁?要不要让我们大家都认识一下?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丑事,竟让夫人如此生气?”
话音刚落,又有好事者道:“这事我倒是知道一些。还是我告诉你吧!这位夫人是金溟府上官家主的母亲,她说的人是她的儿媳妇,不过三年前已经和离了,而且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呢!当年,在金溟府也是传得沸沸扬扬。”
“这件事我也知道。”又有人插嘴道,不过这人显然是有些看不惯吕红蝶的,呵呵笑了一声道:“不过上官夫人这话,说的可有些不厚道啊。既然人家都已经和离了,不管做什么,都与你们无干,你何必这么生气呢?何况,当初可是你们上官府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