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汐听到这话,微一抬头,就见到穆圣秋正缓缓向他们走来,此时的穆圣秋与柳慕汐以往见到的有很大的不同。
此时的穆圣秋,自容俊逸,高冠博带,大袖飘飘,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味,着实气度超然,只有脸上的微笑没变,依旧亲近而温和,看着她的眼神依然温柔、包容,他走上前来,对她微微颔首道:“柳姑娘。”
柳慕汐这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刚才竟然看他看呆了,不由一阵懊恼和自责,脸上也闪过一丝红晕,但她还是连忙站起身给穆圣秋回了一礼道:“穆公子,兜兜这段时间承蒙您的照顾了。”
穆圣秋却温和地说道:“兜兜很可爱,给我带来了不少欢乐,我很喜欢他。”微微顿了下,又道:“你又不是外人,又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挟持,于情于理我都该照顾他,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柳慕汐对穆圣秋很感激,也很敬重。她当然不会把穆圣秋对自己的帮助当成理所当然,所以,依旧向他郑重道谢。不过,听到穆圣秋的话,她的心里十分温暖,也觉得很安心。
于梦竹在一旁看到两人在这里客气来客气去的,心中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明明觉得穆师兄对慕汐妹妹有意的,怎么见面后,就这么客气了?还摆出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高人范来,虽然他平时也如此,但他这样,又岂能抱得美人归?没看到慕汐妹妹几乎将他当成长辈或者亲人来尊敬了吗?在这样下去,穆师兄注定悲催。
难道,是她想太多了,还是穆师兄根本就没开窍?
于梦竹在这里有些苦恼的猜来猜去,而那边的李馨儿,简直鼻子都气歪了。
她是知道这个孩子的。
穆圣秋对这个孩子那么好,一开始,她还以为这是穆圣秋的私生子。后来,听到这孩子叫穆圣秋叔叔,又想到穆圣秋不近女色的传闻,便知道自己料错了。
可她依旧对这个孩子很关注。因为,穆圣秋对他实在是太好了,看得她都有些嫉妒了,如果他能对在自己有对那个孩子一半好,她就觉得自己任务圆满了。
可惜,穆圣秋就像是瞎子一样,对她这个绝色美人视而不见。
她当初还以为是穆圣秋没有见到自己容貌的关系,还特意让他看了自己的容貌,可穆圣秋对她的态度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她这才知道自己以前想的太简单了,穆圣秋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人。但她并不气馁,甚至,连她的好胜心也被激起来了。对穆圣秋的态度,不像以前那般敷衍了事,而是花费了十二分的心力。她就不信,自己捂不化这块冰山!
可惜这两个月来,她用尽任何办法,穆圣秋对她的态度依旧如此,反而她自己,有些被这个优秀的男人给吸引了。
但她很清醒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便及时遏制住了这段感情。她很可惜穆圣秋为什么不是生在一流门派,否则,她就不用如此纠结了。
幸好穆圣秋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态度,让她心里平衡了许多,以为他只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让她始终在心里留有一丝希望。
可如今,见到柳慕汐。她才知道,穆圣秋根本不是什么不解风情的木头,而是他的感情都留给了别的女人。
穆圣秋对在那个孩子那么好,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血脉,肯定就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父母了。
所以,当那个孩子喊那个女人娘亲的时候,李馨儿就感到了一丝不妙。
虽然两人都表现的很客气,身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穆圣秋对那个女人的感情很不一般。
这对李馨儿而言,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她允许自己看不上别人,却不允许别人看不上她。
穆圣秋对一个样样不如她的女人另眼相待,这简直就是狠狠地在打她的脸。
李馨儿的脸色变来变去的十分难看,最后,她还是压下心中怒火,整理了一下自己狼狈地仪容,优雅地上前道,装作很熟的样子问穆圣秋:“圣秋,这位姑娘是谁?”
穆圣秋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但是,李馨儿毕竟是客,他总不能太过失礼,便将两人介绍了一番。
“原来是柳姑娘啊!”李馨儿绝色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道:“真是不打不相识。刚才是我莽撞了,因为我实在太喜欢你那只灵兽了,虽然刚才那只灵兽冒犯了我,我也不会跟它计较,只是不知道柳姑娘可否割爱,无论多少价钱我都会买的。”
柳慕汐看到正与兜兜大眼瞪小眼的小火狸,歉然一笑道:“抱歉,李姑娘,这只小火狸是我的好伙伴,不是我的宠物,我是不会卖了它的?”
李馨儿眼中不悦一闪而逝,但是碍于穆圣秋在场,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转移了话题,有些好奇地问道:“我看柳姑娘好似年纪不大,怎么就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难道柳姑娘已经嫁人了?”
柳慕汐对李馨儿也有些不耐烦,尤其是她又问出这种让她不愿意提及的私事,心中对她印象更差,脸上的神色不由冷了些,道:“我想这跟李姑娘没有关系吧?倒是李姑娘,年关将近,为何你却不回天星阁过年,而是依旧留在碧陀山外做客呢?难道李姑娘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
李馨儿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僵住了,没想到这柳慕汐看着柔柔弱弱的,竟然一点也不肯吃亏,这么快就反击回来了,而且狠狠地戳到了她的痛处。
她的师门已经知道她在普济观的事情了,甚至对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能拿回万寿丹,自然不用逼迫她嫁给穆圣秋了。如果,师门知道她灰溜溜的回去,不但她的父亲——守智太上长老饶不了她,就连同门师兄妹也会嘲笑她,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失败而归,任由人嘲笑呢?所以,她也只能死皮赖脸地赖在这里了。
李馨儿有些恼羞成怒,问道:“那柳姑娘又是为何而来?”随即,恶意一笑道:“莫非是被夫家给赶出来了,只能到这普济观来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