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信她不会输。
就算不不敌,也绝对有一战之力。如此,便够了。
柳慕漓见到柳慕汐如此沉静的样子,不由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即,她的目光又看向了一旁的郑人瑛,便有些了然地笑道:“怪不得你今天这么有底气,原来又勾搭上了一个男人。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只是不知道你那穆公子知道了,会不会吃醋呢?”
“柳慕漓,你嘴巴放干净点,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龌龊的。”柳慕汐脸上神色一冷,缓缓说道。
“切,敢做却不敢说,柳慕汐,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虚伪。”柳慕漓闻言不由嗤笑道。
“废话少说,柳慕漓,你今天专门在这里等我,不是为了拿话来挤兑我吧?”柳慕汐见大堂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们三人,便知道柳慕漓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她。
而且,为了不让自己对付亲姐的事情传出去,还特地支开了所有人。反正贵客们都住在后院,前面住着的,不过是中等房和下等房的客人。便是得罪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柳慕汐,你到是了解我!没错,我今天就是来找你报仇的。”柳慕漓甩开手中的长鞭,眉宇间浮上了一丝恨意,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现在,她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初脸上那种的火辣辣的疼痛和当时受到的奇耻大辱。
“当日的五个巴掌,令我刻骨铭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你放心,我不会打你巴掌,我只会抽你鞭子,你乖乖地让我抽五十鞭。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如果你能侥幸活下来,我便饶过你,以后也不会再找你报仇。若是你不幸死了,我也不会让你曝尸荒野,一定会让你有个葬身之地。”
柳慕汐闻言淡淡一笑道:“很好!正好我也有账要找你算。这番话,我同样也还给你。有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妹妹,我若不替父母好好教导教导你,我柳慕汐枉生为人。郑兄,可否将你的剑借我一用?”
郑人瑛听到这话,眼神骤然一亮,急忙将自己的剑递给了他。他从小便是个剑痴,所以,对任何用剑之人都十分感兴趣。现在终于可以一观柳慕汐的剑术,他如何不期待万分?
他当初跟柳慕汐搭话,并非完全是因为先天灵兽,或者因为她身上那股莫名的亲和力的缘故,而是因为,他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习剑之人对所有与剑有关的事情都十分敏感。但他又感受不到柳慕汐的武学境界,后来相熟之后,才知道眼前这个弱小的少年,竟然修炼的是外功。
他心里对柳慕汐的剑法更为好奇了。
他到底能不能带给他惊喜呢?他真的很期待。
柳慕漓见状,也只以为柳慕汐在装模作样,嘴边露出一丝讽刺的冷笑。
然而,她的冷笑还没有完全展开,下一刻便僵硬在了嘴边。
她看着拿了剑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柳慕汐,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心中更是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眼前执剑而立的柳慕汐,对她来讲,实在是太陌生了。
面容冷漠、气质沉稳,眼神锋利。此刻的她,哪还有半点之前的柔弱?
此刻,她终于知道,柳慕汐并非装模作样,她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剑客。
郑人瑛见到柳慕汐这副模样后,眼神里满是兴奋和期待。
他这个小兄弟果然不错,没有让他失望。一个剑客必备的条件,她几乎都具备了。就算她现在剑术不佳,将来也一定会有所成就。
不过,柳慕漓也只是惊讶了一瞬,就回过神来了。
因为她知道,以前的柳慕汐是不会一点武功的,就算现在开始习武了,也不过是学点皮毛罢了,绝对不可能一夕之间,就变成高手。
何况,她根本没从柳慕汐的身上感受到内力波动,所以,她肯定修炼的是外功。
修炼外功之人,又能有什么出息?
她可不能被她给唬住了。
“很好,柳慕汐,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吧?”
话音未落,手中的长鞭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般,迅速向柳慕汐卷去。
柳慕汐见长鞭来势极快,心中亦没有半点慌张,身子已经灵活地避开了长鞭,下一刻,流月剑法已然从她手中使出。
剑光宛若银白色的月光缓缓流泻,带着一股轻灵、优雅的味道,虽然并不咄咄逼人,却透出一丝丝沁凉的气息,虽然不至于让人害怕,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柳慕漓,则是在一瞬间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以后,眼中的戏谑尽去,神色也迅速认真起来,开始将柳慕汐当成一个真正的对手,而不是当初的猫戏老鼠般的游戏,招式越发凌厉。
柳慕汐的心很沉静,执剑的手很稳,她甚至一点都没有受到柳慕漓越来越强烈的攻击的影响,只是不紧不慢地地使着自己剑法,整个人都沉浸在这场战斗中,即便处于下风,也依旧不见半分慌乱。
郑人瑛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在柳慕漓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柳慕汐就像是风浪中的一只小船,屡屡面临着被掀翻的危险,却总在危机时刻化险为夷。
这不是靠运气,而是靠着她拿冷静的头脑、坚韧的心性,以及越来越得心应手的剑法。
她是一个天生的剑客!
随着柳慕汐对敌时越来越从容,越来越得心应手,而柳慕漓却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心里简直是又惊又怒,与此同时,她心中还有一丝淡淡的恐惧——
这是什么修炼速度?
这柳慕汐竟然已经达到后天中期的境界了?
她是怎么修炼的?
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高超的剑法?
竟然与她对战了几十招都不见落败?
难道这柳慕汐也是……
就在柳慕漓走神的一瞬间,柳慕汐终于寻到了柳慕漓的破绽,毫不犹豫地一剑刺出。
柳慕漓不敢相信地地看着刺入自己肩膀的长剑,鲜红的血液顺着剑尖流出,慢慢浸透了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