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可愿意拜老夫为师?以你的体质,加上老夫的悉心教导,保管你日后叱咤风云,名扬四海!”紫袍老人乐得眉开眼笑,情绪激昂地道。
“老头子真是可爱!你我能否活出此间还是未知之数呢。”于宝师冷漠一笑,语带嘲讽。其内心却激起一阵兴奋。自从听了方子鱼说了这许多关于修道的好处后,他便心向往之,如今有名门中人愿意收他为徒,他是高兴还不及呢。他却不得不硬生生地将兴奋压下心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他现今面临大敌,岂容分心?
“也是,也是。老夫操之用急了。”紫袍老人尴尬地敛起笑容,始觉自己的态度实在是过于冒昧。
“哈哈哈……”红衣少女响起了轻蔑的笑声,绝不会再让人感到有一丝的妩媚。她的媚功在此时已然失去了用武之地,她再也没有必要伪装自己。
“笑什么笑?有这位小兄弟帮助,老夫何愁灭不了你!”紫袍老人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瞪了红衣少女一眼。
“此归此,彼归彼也。老头子高兴得太早了。没错,拥有‘死心活人’的体质确实是修炼的好材料。但是刚才本尊的神识钻入他体内时,除了发现他是‘死心活人’外,还发现有一道神秘的煞气在他的丹田中蠕动,想来已存在多年,丹田早就被那道煞气破坏枯萎成了沙漠,他这一辈子是休想气聚丹田了。可惜呀可惜,万年不遇的‘死心活人’竟然无法修炼,当真是暴珍天物,造化弄人!”红衣少女不由得叹道,语气中倒真的流露出几分惋惜。
“什么?”紫袍老人双目圆瞪,吊梢的一双“八”字眉毛,奇异地高高抬起,摆成了个“一”字。须臾后,他微微地低下头颅,神色极为沮丧。红衣少女之前的一句话将他抬起了云端,让他飘飘然,可现在的一句话却将他从高高的云端中推倒下地来,摔得好痛。这当中的落差,着实令他倍感失落。
此时于宝师不禁退后一步,眼中掠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绝望之色。红衣少女的话对他打击不小,他向往修道,这是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希望,奈何他的丹田是废的,这一辈子也无法修炼了,这唯一的希望都被老天爷无情地破坏掉,他活着究竟还有什么盼头?然而,于宝师的精神力何其强大,他在眨眼之间便收拾好了心情,脸上很快挂起一个阴险的奸笑,道:“我就不劳挂心了,你还是先顾一下自己吧!接下来,你将会被打得很……惨!请看,七星连环晦气脚!”
话罢,于宝师便飞起脚来往红衣少女身上踹过去。踹肚子,踹胸口,踹下巴,踹脸蛋,踹后脑,踹背心,踹屁股……一连七脚几乎一气呵成。
“本尊是一代妖主,绝世女王,叱咤风云,雄霸妖界,信众不下十万,呼之即来,唤之即去,权势滔天。本尊美艳绝伦,倾国倾城,裙下之臣多如恒河沙数,为本尊赴汤蹈火,为本尊死去活来,本尊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娇女!你,不过就是一个卑贱的凡人居然胆敢对本尊如此无礼,真真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红衣少女大发雷庭,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只怨你倒楣,遇到了老子这个不怕死的人。所谓雁过留声,人死留名,老子正想着在死之前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流芳百世呢。今天你这个一代妖主,绝世女王就成全了老子吧!再来——七星连环晦气脚!”
于宝师一连来了七遍,那红衣少女一脸全身都布满了污泥的鞋印,直气得她掀眉毛瞪眼睛。
“还是不够痛快!”于宝师摇摇头,有些失望地说道。在下一刻,他抓起了两条桌腿往红衣少女的天灵盖砸下,桌腿碎成木屑,红衣少女却连皮肤也未曾破损。桌腿,椅腿,石子,泥巴,朝红衣少女兜头盖脸砸来……红衣少女发丝凌乱,衣裳也裂开了几道口子。
……
在整整的一个时辰里,于宝师如生龙活虎一般上窜下跳,东奔西跑,对红衣少女拳打脚踢,砸木射石,他越打越兴奋,浑然没有丝毫疲惫的意思,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一点不可思议,其实是因为他之前服下“龙鞭”,再去浸泡玉桃泉水致使“龙鞭”的功效散发出来,这才让他龙精虎猛,不知疲倦。
在于宝师的虐打之下,红衣少女生气是生气了,可是紫袍老人感应到她的心神平和安稳,没有任何真气走岔的迹象,以致他的内功无法趁虚而入。他蓦然想到了一点,红衣少女修炼媚功,此功法对护心安神颇有益处。
红衣少女气得双眼翻白,花容失色,她被一个凡人蹂躏成如斯模样,传了出去叫她颜面何存?情何以堪?没有奈何,她只能像案板上的一块面团任人欺压。此刻即使有机会杀了于宝师,她也不会动手,先前她的神识隐约发现于宝师丹田之中的那一道煞气极为邪毒,如果可以将其引到自己的丹田之中修炼毒功,或有大功效也不一定,可惜现在她不能再分出法力去感应那道煞气了,一切只有等解决了紫袍老人再说。
“吃硬的不行,看来你得吃软的。哎!有了!好姐姐,等着,我很快回来!”于宝师绕着红衣少女团团转动,与此同时他那一双深邃而雪亮的眼睛也在滴溜溜直转,若有所思。他的眼睛陡然停止转动,竟尔发起亮光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折腾红衣少女的妙招。他深深地看了红衣少女一眼,而后拔腿朝方府的大门跑去。
红衣少女的娇躯不禁为之微微颤抖,同时眼睛里掠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惧色。她有神功护体,于宝师自然伤不到她分毫,但是她的尊严却一次又一次地被于宝师践踏在脚底之下,这叫她的心在滴血,在哀号,在颤栗。自尊心受创受辱比皮肉之伤之苦还要叫人抓狂,叫人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