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细想,就见两人走了进去。想他们商讨的该是什么重大的私秘之事,不然也不必将房内侍候的几个小弟子都赶出来。
等房门合上,周围的人也走了个精光,青蔓铃快速地窜上了房顶,小心地掀开半片瓦,往内看去。
“进谷的其它方法……”云深右手抵住下巴,喃喃自语地沉思着。过了一会儿,道,“一直以来,我所知道的入谷的路只有石壁那么一条。至于其它的……”
“没有?”玄魅不悦地拉高了音调,转了个身,又闲闲地道,“那主子那里?”
“我再想想,再想想!”云深慌不迟迭地抢道,见玄魅面色稍缓,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
玄魅在房中主位上坐下,惬意地喝着茶,等待着云深的回答。当他将一盏茶尽数品尽,重重地搁回在桌面上,云深总算是出了声:“路倒是可能有一条,只是从来没人走过。”
“是什么?”
云深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道:“谷中飞瀑的流水与山脚下的沧流河似乎是相通的。我想,也许可以沿着水道找到另一个入口。”
“你确定飞瀑与沧流河相通?”
云深犹豫了一会儿,重重地点了下头。
“很好!若是这个消息无误,主子大事可成,少不了你的好处!”玄魅站起身,拂了拂衣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埃,在云深恭敬得略显谦卑的目光中缓步出门。
青蔓铃略略思索,紧跟着离去,下了共尾峰,一个转身,循到了月光下泛着片片柔光,点点涟漪的沧流河。说是河,其实不过丈余,就只比溪流宽大了些微。沿着沧流河,青蔓铃一步一步,坚定地逆流向前!
对于风笾笛,青蔓铃发现自己知道得越多,对他越是不了解。但至少有一点,她现在可以基本肯定:风笾笛绝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自己看不透他,更是永远也想不透他脑子里的谋划!
不知他的“大事”究竟为何,也不知道他今日派玄魅来问进入山谷的其它道路究竟为何,但青蔓铃知道:她进入山谷有望了!她解救霆渊大军有望了!
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空中的那弯银月偏西,懒懒地挂在空中,敷衍着在位的最后一点时光,青蔓铃站在了山脉边。
是的,山脉!阻断了沧流河的山脉!
河水不深,大约只有半丈,清澈见底。
不知道山脉底下的构造,不知道山脉究竟有多宽,前面一片未知,青蔓铃却是想也没想,深吸了口气,就潜入了水中,摸着河岸,闭气前游。
伸手不见五指的山底河脉,弯弯曲曲,几度让青蔓铃磕到头,更有些窄缩之地,堪堪只能让她一点一点挪过去。
等她见到前方那微弱的亮光,并从那里钻出水面时,天已经大亮了。一身被磨刮得破破烂烂的石青长裙紧紧地贴在她玲珑的身躯上,带着寒意的晨风吹过,青蔓铃生生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