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蔓铃还没从“全都是她自愿的”几个字给予她的自责中出来,又听到风笾笛道:“铃儿,我知道你心善,连一个只是侍候了你几天的侍女都不忍见她受苦。对于她的事,我很抱歉,只是……”
是啊,在他的眼中,如影不过就是侍候了我几日的一个普通侍女罢了,他又如何能体会,我与如影之间的多年纠葛呢。青蔓铃略勾嘴角,现出一抹苦笑:当日自己硬是要舍了林令这个身份,不愿他人多加联想追究,竟不想,到头来,只是束了自己,害了如影。
“铃儿,我只是太担心你了。想到你一个没有武功的女子,突然被人劫走,又莫名其妙地成了霁明国的皇太女,还入了狱。我,我也是一时关心则乱。”
他这话不说倒了罢了,说了,又勾起了青蔓铃放在心间的一个疑问:“这么说,你果真在我告诉你之前,便知晓了我的身份?”
青蔓铃挑眉斜睇着他,见他点了点头,又是三个字:“为什么?”
没头没脑的三个字,未尽的问话,但这丝毫难不到风笾笛,他略一沉思回想,便知晓了她的问题。她问的是: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她皇太女雨霖铃的身份。
温柔的笑在他的眉梢嘴角层层散开,盛放,满满柔情溢开,顺着血流向下,注满了全身。
红唇轻启,吐出一句熙风醉人之语:“因为我想你亲自告诉我啊。”
青蔓铃的脸因了他这句话,不可抑制地透露出些薄彩,好在,还未失了理智。她闭了闭眼,再次回忆了一番关于自己如何被他从狱中救出的条条信息,猛一睁眼,面色如常,清清泠泠地道:“这便说完了?那你当日所说的,从一个黑衣人手中救了我,又是什么?”
青蔓铃满以为风笾笛又会给出个这样那样的理由,却不想,风笾笛回答:“这倒是真的。”
见青蔓铃一副不信的样子,风笾笛有些无奈地解释道:“我的确是派了唐诗,让她找人将你换出来,哪知道,她刚将你们二人掉了包,出了大牢被另一个黑衣人偷袭,让他将你劫了走。唐诗一边追赶,一边给我发信号。我见讯追去,这才将你救了下来,因为担心你的状况,也没再追赶那个黑衣人。到如今,我也不知,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又是为何要劫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