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尽死了的消息同样传到了在湑杭等待青蔓铃消息的风笾笛耳中,与同时传来的还有另一则消息,那便是之前风笾笛让唐诗去南疆调查的结果:雨霖铃的身份并未走漏。
对于前者,风笾笛只是点了点头,样子不见一丝意外,确切地说来,反而是那种事情尽在掌控的满意。对于后者,他倒是产生了些疑惑:既然雨霖铃的身份并未走漏,那她又是被何人劫去的呢?不是霁日森、柳虚,也不是玄魅,这世间还有何人视她如眼中之钉,心中之刺?
这些暂且放下,既然周尽已死……风笾笛略一沉思,立刻挥笔写了两封书信,交给唐诗道:“你立刻将这两封书信送出去。上面这一封到南疆交给陈复;下面这一封到辰都,亲手交给清说。”
“是。”唐诗接过信,行了个礼,快步离开。
唐诗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了,风笾笛保持着面窗站立的姿势,手中握着一顶石青色的帷帽,一顶从中间被撕裂的帷帽。这便是当日在南疆,被他掌风扫到的、青蔓铃的帷帽。
思绪飞得老远,最终化作了一声喟叹: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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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无雨霖铃在柳虚手中的顾忌,霆渊大军便不再等待,分了十万兵,准备攻城。
沧州有霁日霆与潜渊双人坐镇,青蔓铃也想不出来自己在此有多大用处,便干脆告别了他们,去了明都:对于柳虚他们手中的“皇太女”,她的心中地真的很不安……
明都,离即将成为战场的沧州还是有些距离的,因此,相较于沧州的人人心慌,明都的景象还勉强算得上安泰。
青蔓铃策马进城,并未进宫,而是先绕到了一个普通的四合院中。
随形的伤势早已全愈,见到面前毫发无伤,而且恢复了武功的青蔓铃,惊了半晌,才恢复了神志,不确定地唤道:“主子?”
青蔓铃点了点头,一看原先在此照料她的坠紫却没了踪影,不由问道:“坠紫呢?”
“哦,她前几日接到“青蔓铃”,出门四处找寻明筱去了。”随形答了话,思及话中的内容,奇怪地问道,“主子,明筱是何人?需要你动用‘青蔓令’?”这也不由她不奇,只因“青蔓令”是“蔓迭宫”中的最高寻人令,建宫以来,所使用的次数全部加起来还不足五次。
“是平水山庄的管家。就是你之前见过的,身穿白麻儒衫,脸戴木纹面具之人。”青蔓铃从她身边经过,率先走入房中。
随形也随她走了进去:“是他?!”
青蔓铃点点头:“他不但劫了如影,对她用刑,害得她如今性格大变;还曾阻拦过你与方年的出逃,害得你们一死一重伤。除去这些,我还发现,他会芜山阵法的破解之道,若是我没有猜错,苹姨与鹿叔被害与他也脱不了关系!”
随着青蔓铃那愤恨冰冷的话缓缓道来,随形的面色也渐渐凝重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