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青蔓铃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难道他不是父皇与贵妃所生?”
霁日霖却没有回答,话音一转,道:“月儿,来,随我去画室。让我好好地为你画一幅画。”
青蔓铃一时没转过弯来,楞楞地被他引去了一旁的画室。
他们一入画室,马上就在机灵的小太监上来,关了门。
这是青蔓铃第二次来画室,望着满殿飞舞的美人图,想到她们都是母亲的替身,又看到霁日霖目不斜视地从中穿过,不由唏嘘不已。
就只因为她们与母亲长相有几分相似,就将她们全部收入后宫,这对于这些女子来说,究竟是喜是悲?
霁日霖一直走到房中唯一的一张桌案上才停下,却不研墨,直直探手握住了砚台。顺时针旋一圈,按下,再逆时针旋了一圈,就见墙上的那副一人高的红衣美人图,即贵妃的画像向上卷起,露出了雪白的墙。
霁日霖走上前,双手扶墙,一用力,那堵墙竟然就这么被他向内推了开,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丝毫不见阻滞,也未曾发出半点声音。
青蔓铃在霁日霖的示意下走入密室,甫一踏入,就惊呆了眼:这里也是一间画室,一间丝毫不比外间小的画室。借着夜明珠发出的如月般的柔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墙上地上全是美人图。或立或坐,或颦或笑,或拈花或掬水,或闲适或端庄……各种姿态,不一而足,却满满地,全是一个人。
看着那一张张熟悉而陌生的脸,青蔓铃心中抑制来住地激动:能让霁日霖如此重视的,想必就是母亲了吧……
果然,就听到霁日霖沙哑的声音在这朦胧一片的画室中响起:“这就是你的母亲,霜月玲。”
他擦过青蔓铃向内走去,温柔缱绻的目光在那一幅幅画像上阵阵流连,最后来到最里面。那里放了一个小匣子。
他从中取出了一卷明显是久经岁月的纸,摩挲几次,将它递给了青蔓铃,示意她自己阅读。
青蔓铃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却是一道圣旨。依着那一个个娟秀而潇洒的字向下:
“霜月令:时雨历1500年1月15日,孤诞下皇长女。赐名雨霖铃,封皇太女,待孤百年之后,接掌霜月!”
纸张的最下面,是一个不复红艳的印签:“霜月”!
已经打开过玄铁盒的青蔓铃自是知道,这张圣旨便是母亲亲笔所书,而那个印签也正是盒中的玉玺所印。
“这是当年,你出生时,月儿通告各国的圣旨。你母亲的愿望同样也是我的愿望,如今霜月与霁日合并为霁明,而你又是我与月儿的唯一女儿,由你接掌皇位,是最合适的!”霁日霖目光灼热的她,殷切说道。
然而,这等让天下人眼红之事却着实非青蔓铃所愿,哪怕这是双亲的愿望。她努力找寻着不妥,加以反驳:“可是,霁日国从未有过女子接任皇位的先例。”
“你便是这先例!”霁日霖不假思索地答。
“可是……”
“没有可是!”霁日霖突然加重了语气,王者之气显露无疑,“给你加封的圣旨已经下了,三国四地很快便全都知晓,你,雨霖铃,便是我霁明国的下一任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