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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曾通(9)

看守们急促的脚步声蜂拥而至,他们衣冠不整地冲了出来,多少有些可笑地喊着“站住”、“不准动”、“不许逃”之类的话语,全然不顾曾通站在原地期盼他们到来。曾通看到,冲在最前面的是马宣。按照曾通的意愿,他几乎要张开双臂拥抱可爱的马宣,但很快他就发现弄错了,马宣带着众看守们一拥而上,将他推倒在地。最出乎他意料的事情是他们没有老练地把他的手反捆起来,而是拳打脚踢,兴奋地嗷嗷直叫。

这是曾通这天晚上第二次被别人拳脚相向。如果说看守们和侯风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侯风似乎并没有全力而为,看守们却似乎乐在其中。他们疯狂地挥动手脚,刺激曾通的神经簇更加疯狂地将信息通过神经电流送到他的大脑,那信息是难以忍受的疼痛。

就在曾通以为自己快被打死的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声以几乎刺穿所有在场人的耳膜的威力响起:

“砰!”

土渣飞溅四射,看守们停下手脚,惶恐地回头看着狱长手中还擎着的手枪。谁也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动作或者言语刺激他射出第二颗子弹。

“放开他,你们这些杂碎!”狱长铁青的脸映着手枪的颜色。

跟随狱长走进他牢房一般的所谓办公室里,曾通惊讶地发现侯风大大咧咧地跷着脚坐在狱长的座位上。看到曾通进来,他半张脸浮起一丝让人心寒的笑意,另外半张脸却一动不动。

“那么慢?真让人失望啊。”他说。

曾通不知所措地看着狱长,狱长却对侯风跷起来东摇西晃的脚大皱眉头。侯风很审时度势地起来换了个座位。曾通本能地把一张多出来的、明显是为了等他到来而专门额外设置的椅子挪动一下,企图离侯风远一些,离狱长近一些。

三人安坐待定,一时间谁都没有先说话。狱长和侯风交换了两个眼神,侯风——让人诧异的不是狱长——开口道:“就着刚才的话题,刚才我们说到茶的问题。很明显的是,你没有注意到事物螺旋前进发展的路线。这条路线是普遍存在的规律。就拿人类的饮水来说,不错,很久之前,先人们确实都饮山泉,后来发明了各种饮料,到现在山泉大行其道。这是事实,但不是事实的全部,而只是一个表象。”

曾通莫名其妙地看着侯风夸夸其谈,要不是狱长拿出纸和笔开始唰唰书写,他将丝毫不能领会侯风的用意。桌上还有一大堆这样布满了问题与答案、分析和讲述的纸。看样子,这样的谈话已经在狱长和侯风之间进行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狱长写道:“这次让你们出去是我的意思,目的是初次探察监狱里的内部构造与我手中的监狱地图是否不同。侯风把你抛弃在路上,他会给你解释,当然,他用了他最喜欢的方式。不要在意他,尽量简洁清楚地把你看到的、听到的、经历到的一切写下来。从侯风与你分开开始,到你看到我为止。尽量让所有问题都在这里,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情况下讲述。”

侯风还在持续不断地啰嗦:“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忽略这样一个事实,即千万年前我们的先人在饮山泉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山泉里确实存在的对人体有益的矿物质,而千万年后我们注意到了这个事实,并加以应用。”

见曾通拿起笔疾书,狱长放心地回头,对侯风毫不客气地说:“你根本就是在跟我诡辩。你跟我提事实,那么我们来看看事实是什么?事实就是事实,不容置疑。山泉重新被人们饮用是事实,前面所有被淘汰的饮料都已经被扔进了历史的垃圾堆里,证明了人类的可笑和愚蠢。我们注意或者不注意山泉里有没有矿物质,都不能改变我们在历史的一头一尾将它吞进肚子的事实。告诉我,在这样的事实上,你所谓的发展在哪里?”

侯风反击道:“千万年前的祖先饮用山泉,难道知道山泉里的矿物质吗?这和我们今天饮用包装良好按价格出售的山泉的出发点是一样的吗?祖先饮用山泉,动机是偶然性的干渴;我们饮用山泉,是科学的发展、物质的繁荣到一定程度之后人类必然的保卫自己的健康,企图以更加好的身体状况享受这样繁荣的结果。”

狱长冷笑道:“祖先饮用山泉是偶然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在森林中,在草原上,什么东西能够持续稳定地提供人体必需的水分?只能是山泉。他们饮用山泉,根本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你自己刚才说了,我们现在饮用山泉,也是必然的。既然都是必然的,我们不过是倒退了千万年而已。”

侯风道:“山泉并不是必然的。如果另有什么固定的水源,同样也会被选择成为饮水对象。比如湖泊大河,比如地下水。出发点,我再说一遍,或者用你们这些套制服的人爱挂在嘴边的词语——动机。饮水动机完全不一样。你还是只看见了表象,就牵强附会地以此为论点企图证明你的文明是在倒退的观点。”

狱长道:“所谓的山泉,只不过是所有天然淡水的代称。不要给我抠字眼,它们之所以与现在不一样是因为工业污染。事实!我再说一遍,你仍然在什么出发点上做可笑的牵扯纠缠。出发点不一样,仍然不能改变事实上的终点返回了起点。不管人们怎么想的,知道什么,他们在饮用同一种东西。”

侯风笑道:“哈哈。你自己也承认了,山泉的定义变了。取水范围变了,你所谓的事实也变化了。”

狱长冷笑道:“恰恰相反,如果你能摆脱你可笑的抠字眼的毛病,用一个正常人的平均智商来理解天然淡水这么一个概念的话,你就会发现事实如铁一般,没有任何变化。”

……

毫无疑问,这种话题的诡辩既没有意义,也不会有结果。事实决定动机还是动机改变事实,这是哲学家们千百年来争论不休的话题。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知道,不管狱长和侯风的智商有多高,他们也不会在这个无数先哲研讨过的问题上发掘出任何有意义的成果。这样缺乏营养的辩论曾通也曾经经历过不少次,当然,他的思想远远没有侯风锐利,无法抵挡狱长强有力的攻势,所以每次都是以他的失败而告终。在初来监狱的头几个星期里,这样的辩论确实消磨了不少原本无聊的时间。

但是,就像侯风说的,目的不一样,动机不一样。如果确实有人偷听的话,三个人关在门里一声不吭,明显会引起偷听者的怀疑和警觉,这样一来,要找出偷听者肯定会更加困难。非常好推断,狱长这样行事的原因是放松对方的警觉,以便在必要的时候给予对方致命一击。曾通毫不怀疑,这样的策略是自己绝对想不出来的,即使想出来,也没有才能能像面前这二位一样娴熟地应用。尤其是这二位在舌头不停息地激烈辩论的时候,居然也开始笔谈起来。曾通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一定在商量着什么,狱长说侯风的越狱是假的已经足以证明这一点。

他一边飞快地书写,一边疑惑一个从一开始就想不明白、现在同样也更加困惑着他的问题:狱长对胆敢违反他意志的人,即使是看守,也可以拔枪相向。那么谁那么大胆子,胆敢来偷听狱长的谈话?

有了狱长和侯风同时在自己身边,曾通忽然觉得自己心里无比踏实。安全感由说不出的原因带来,即使他知道狱长极可能是个冷血的刽子手,而侯风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也许,这是两人身上与生俱来的,无法掩盖的阳气吧?所有的阴影,都被两人无聊的貌似认真的辩论驱散,即使在回忆黑暗的甬道中可怕的一幕幕,即使是侯风曾经有过的攻击自己的行为,现在都变成温柔缥缈的天边白云一样显得甚至有些许可爱。

曾通将写得满满的一张纸交给狱长。狱长一边扫视着曾通的经历,一边兀自滔滔不绝。但是这一次,他高估了自己一心两用的才能。很快的,他的注意力就被曾通的经历完全牵扯吸引进去,以至于他的话莫名其妙断断续续:“……我再反复强调一次,不管出发点如何,动机如何,事实就是事实……嗯……比如说,茶。作为一种饮料,作为一种明显的人为加工痕迹的饮料……嗯?唔……陆羽在茶经中说过……唔唔……嗯?……这不可能!”

狱长猛地站了起来,在一旁眉头越皱越紧的侯风吓了一跳。同样傻眼的还有曾通,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经历竟然可以让冷酷的狱长这样激动。

侯风问道:“什么?”他回头瞪了曾通一眼。

狱长举起纸,示意侯风来看那张曾通写满字的纸,纸张在空气中划动出一丝声音。这是个错误。曾通忽然想到,门外如果有人偷听的话,狱长的“这不可能”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无疑将会让他们猜疑些什么。而且他们将听到纸张的声音,知道自己三人也许在纸上做些什么手脚。纸上能做什么手脚呢?毫无疑问是在写些什么。这张纸发出的声音也许会提醒门外的人他们已经被发现了,这毁了狱长亲手制定的引蛇出洞的计划。

在狱长和侯风看来,像曾通这样的人比白痴好不到哪里去。既然曾通也想得到,狱长和侯风当然也想到了。但是这个错误已经来不及修正。

门外一阵细微而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狱长以曾通几乎不能看清的动作掏出枪,一脚踢开门冲了出去,侯风也恰如其名一样跟了出去。两人行动之迅速和协调,如果不是曾通知道他们的身份的话,一定以为他们曾在一起接受过长期的训练。

曾通傻傻地站在桌边看着门发愣。他终于明白狱长对他关于才干的评价并不是随口说说而是大有根据。在这样的情况下,曾通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即使有反应,也恐怕没有狱长那样的勇气和果断。狱长和侯风的脚步声在远去,还可以听见狱长“站住”的喝声在甬道中回荡。曾通无奈地摇摇头,看着狱长桌上那个破旧的发条闹钟,闹钟的指针快指向六点,这一夜算是完了。

是谁在外面偷听?狱长说过,马宣有问题,是他吗?狱长和侯风能追上他吗?桌上几张纸吸引了曾通的注意。纸上密密麻麻的是狱长潦草消瘦的字,和另一种同样潦草但更加凌乱更加难以辨认的字体。这是狱长和侯风在等待他回来的时间内交谈的。甚至更有可能是侯风在和狱长长达一天的相处时留下的交谈笔录——准确地说,是交谈本身。纸张还算整齐地堆砌着,最开始的地方,应该是最下面的那张。曾通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抽出最下面那张纸,开始仔细辨认两个人的对话。

狱长:“有人在偷听我们的说话,装作不知道,继续跟我谈话。”

侯风:“谁?为什么?”

狱长:“应该是一个看守。我猜测是那个打你打得最凶的。原因不知道。”

侯风:“你怎么知道?”

狱长:“我和你的邻居谈话的时候,有迹象表明有几个看守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有一回我私下在这个房间里跟他说起我喜欢喝茶,第二天就有人将早就发了霉不知道哪儿来的陈年老茶叶放在我的桌上,还留个纸条吹是明前茶。”

侯风:“你不是狱长吗?他们讨好你是正常的。”

狱长:“不要说废话。这个监狱有些问题,现在我能确定没有问题的是你的小邻居,以及我自己。”

侯风:“你凭什么相信我?”

狱长:“你什么时候学会说废话了?在刚才的谈话中,很明显你对这里一无所知。何况我是看着你来到这里。”

侯风:“我也许是装的。时间先后有关系?”

狱长:“你不是,我看得出。知道得越多越不可靠。”

侯风:“监狱有什么问题?”

狱长:“像你这种监狱的常客,会看不出这里有问题?犯人们不编号,看守们不休假,没有标语宣传没有思想改造甚至没有电网,没有人跟外界有接触,这是什么监狱?五年前有四十五个囚犯来到这里,资料显示四十个人非正常死亡;监狱里有个叫老舜的人,每个人都听说过他并且对他很害怕,每个人都不愿意谈起这个人。据曾通说他在入狱的时候看见了这个老舜正被放出去,但我询问的看守都予以否认;有一个叫伍世员的人,除了曾通没有人见过或者听说过;这个伍世员和另外五人声称自己是五年前存活下来的那五个人。”

侯风:“并不困难,可以很轻易地查出。”

狱长:“恰恰相反,没人合作,从看守到囚犯。这个监狱其实大得超乎想象,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情。你和曾通去越狱,假装说给可能的偷听者听,你们其实要做的是探路,看看监狱到底有多大。”

侯风:“我会真的越狱的。”

狱长:“如果你有这么能干的话,我不反对。这里是地图,和你们的钥匙。地图不全面而且漏洞百出。我认为需要警告你,这个监狱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同时也有非常隐秘的地方。我认为,这些隐秘的地方,也许会找到一些秘密。地图上凡是红线的地段,是我已经勘察过的,你们需要做的是勘察没有红线的地段。”

侯风:“为什么你自己不去继续你的勘察?”

狱长:“我需要帮手,因为我在被监视。我不希望让别人知道我已经发觉了这个监狱有阴暗的存在,所以我需要找一个我信得过的人。曾通虽然符合这个条件,但是他没有独自完成这个事情的才能。我的计划是,你们走前面,我走在后面,看看有没有人盯梢或者盯梢的人是谁。别急着拒绝,在此之前,我需要你了解一下这些情况。”

侯风:“我明白了,我会去的。这太可怕了,如果这是真的话。”

狱长:“你相信这是真的吗?”

侯风:“我不知道。你呢?”

谈话在这里结束了。曾通不无遗憾,两人在纸上的谈话并没有什么值得回避他的,也许这是为什么这些纸会大摇大摆地躺在桌上等他曾某人来读吧。狱长和侯风见面,两人在口头上应该是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天知道他们互相讥刺了些什么,但当狱长开始在纸上告诉侯风监狱的问题的时候,狱长无疑已经开始信任侯风,两人之间精彩的试探已经结束。曾通想象得出,这时候两人应该都把口水浪费在某个无聊的、模棱两可的话题——就像两人刚才谈的关于瓶装矿泉水是否代表文明的退步——而把精力集中在纸上。

那叠纸下忽然掉出一张照片。曾通拾起来,照片照得并不好。照片上有一个略微失焦的男人,他侧面对着镜头,正准备过马路。曾通很快就认出,这是狱长。曾通从认识狱长开始他就穿着绿色的制服,猛然看到便装,很不适应。将照片翻过来,上面还有一个“陈”字。

这是一张狱长穿便装的照片。不是在监狱里,而是在某个城市。只不过,看上去照相的时候狱长并不知情,照片失焦是照相的人在晃动,说明拍得极为仓促。也许是偷拍?算了吧,考虑到狱长从来不提及过去,狱长当然也不会拿出自己从前的样子让曾通欣赏。

曾通放回那张照片。拿着那叠纸,呆呆地望着门口出神。狱长在最后要侯风了解一下“这些”情况,但是纸上的谈话却没有说明。很明显,狱长是让侯风看某个东西。一份让侯风这样的变态杀人狂也会说“太可怕”、也会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的东西,无疑这对曾通的诱惑也是很大的。很可惜,也很可疑的是,狱长为什么不让自己看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很可怕,会不会和自己在昏暗的甬道里看过的那些东西……

曾通一个激灵。他猛然想起,上一回狱长在纸上曾经写过又抹去的字眼:“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鹘山监狱里,真的有恶灵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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