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茶几上拿起手机,林子增信目看了一眼:张瑞?
这厮打来干嘛!不情不愿的把手机拿了过去,递给严颜。
严颜腾出一只手来接电话,一只手继续用勺子舀汤喝:“喂。”
“颜颜,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你能诚实回答我么?”张瑞颇为苦恼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嗯,你问吧,”严颜剪短的回答着,注意力还在喝汤上。怀孕以后,她胃口变得极好,吃东西成了她最大的兴趣所在。
正竖起耳朵的林子增,见严颜这般不太热络的反应,很是满意。
“颜颜,当初你为什么不接受我?”
啊?严颜停下喝汤的动作,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毫无防备,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身边竖着耳朵偷听的林子增听到了这个问题,顿时脸黑了:这人还不死心呐。打击情敌,林子增向来不留情面。一把夺过严颜手中的电话,无比嚣张的回答道:“因为严颜有我了,见过我这么优秀的人,谁还看的上你啊!”说完,不给张瑞任何的反击机会,马上嗯了挂断。
放下电话,脸上得意的笑没能持续多久,接触到严颜一瞬不眨盯着他看的眼神,林子增立马嘿嘿笑着讨好老婆:“老婆,这人脑子有问题,咱别理他!”
严颜继续盯着他,笑都不笑,伸出手:“把电话给我!”怀孕以后,严颜脾气有点暴躁。所以,语气有点凶。
林子增被亲亲老婆这么一吼,顿时倍感委屈:老婆竟然为了一个路人甲吼我!委委屈屈的递过手机,林子增闷头吃饭,示意抗议。
严颜拿过手机,拨了张瑞的电话,埋头吃饭的人继续竖着耳朵偷听,那头很快接了起来。
“张瑞,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那头停顿了一会儿,才犹豫的答道:“嗯,那个,我在追一个女生,她不理我。我想不通原因,就想问问你。”
原来是这样,严颜笑开:“这样啊,那你应该问那个女生,而不是问我。”说着,一脸八卦的打听:“那个女生是谁啊?我认识的吗?”
那头又没了声音,大概是不好意思了。
严颜笑意更深,一旁的林子增更委屈了:自己在这生闷气,老婆一点都没觉察,对路人甲的事情比对他这个老公还上心!
许久,那头才吞吞吐吐的回答:“嗯,是……你认识的,莫云。”
“噢,是她呀。”严颜故意说得意味深长,一旁的林子增肚子里的酸水冒了又冒,恨不得再过来夺电话,可是想到老婆那个凶凶的眼神,他又不敢。于是,故意吃得很大声,想吸引老婆的注意。
严颜终于侧头看了他一眼,眼风扫了过来,林子增立马安静了。
张瑞大概是被林子增刚刚那句话刺激到了,突然来了一句:“我想她大概还对林子增念念不忘,所以不肯接受我,你得把你老公看紧了,女人怀孕期间,男人最容易耐不住寂寞犯错了。”
诋毁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的落入林子增的耳朵,林子增气得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老婆,他诋毁你老公!你别听他的。”
张瑞已经挂断了电话,严颜被林子增拍桌子的动作吓了一跳,皱了皱眉:“你干嘛呢!被说中了,恼羞成怒么?”说着摸了摸肚子。
林子增一脸委屈:“老婆,我没有!我心里只有你和咱儿子。”说着坐了下来,伸出手,摸着严颜的肚子:“儿子啊,爸爸吓到你了,对不起啊,是爸爸不好,宝宝不怕啊,爸爸在这呢。”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严颜肚子上,全无平日里大学教师的模样。
严颜被逗笑,轻轻推开他的脑袋:“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很多年前,有人给我算过命,说我会有一个儿子。”林子增一脸笃定的模样,幼稚非常。
严颜摸了摸林子增毛茸茸的脑袋,笑开:“你还真信啊?”
“嗯!”林子增点点头,深信不疑的样子。
“过几天是张妈妈的生日,我要过去帮忙。”
“不能不去么?”拉长音,撒娇,林子增私心里不希望严颜跟张瑞有任何的来往。而且严颜现在大着肚子,他不希望她累着了。
“他们待我很好,很亲女儿似的,我不去不好。”
林子增就算不乐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天下课,莫云走出教室,无意外的又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张瑞。
莫云走了过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跟往常一样无视了他。
张瑞拦下了她:“小云,明天是我母亲的生日,能不能陪我们吃顿饭?”说完,一脸恳切的看着莫云。
母亲生日?莫云目光扫了他一眼:“你母亲生日,我为什么要去,我又不是你什么人!”说完,转身就要走。
张瑞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胳膊:“小云,只要你愿意,你马上就可以是我的人。”
“我不愿意!”莫云毫不留情的拒绝道。
张瑞抓着她胳膊的手一松,脸上是受伤的表情:“小云,你就这么讨厌我么?”低下去的声线和眉眼,长长的睫毛掩住了他的情绪。
长得好看的人,难过起来有种我见犹怜的美感,莫云看着眼前情绪低落的人,莫名的动了恻隐之心,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他似乎太过不留情面了。
叹了口气,一脸我怕了你的表情,问道:“几点?”
“啊?什么几点?”张瑞说着看了看表,开始报时:“现在11点55分。”
莫云一脸“你是白痴吗”的表情,对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十分无语,深呼吸一口气,没好气的再问了一句:“明天几点?”
“噢。”迟钝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喜笑颜开,长睫弯弯,酒窝深深似要溢出酒来:“明天几点都可以,你哪个时间有空?”张瑞无条件的迁就她。
莫云白他一眼:“不是伯母生日么?当然由伯母定时间,怎么能由我定。”
娇嗔的眼风扫过来,张瑞只觉得心里突然痒痒的,莫名的想起了她软软的唇,突然有点口干舌燥,吞了口口水:“呃,没关系,我母亲不会介意的,你来定时间就好。”说完,心虚的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