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于潜墨疯狂大笑，趴在桌上艰难直起腰，抿住唇憋道：“可爱的柔柔助理，你真让我极度意外。”
“不是你让动扫把？”
“恩，是！”
“我动了扫把，你还笑成那副德行。”
于潜墨忙倾身上前，温柔勾住她纤肩，将她按坐在旋椅上。“呵呵，真大开眼界。”
“笑吧，笑吧，总裁最好不要笑晕倒。”
“柔柔，你真可爱。”
他下意识伸手捏向她小脸，嘴角勾勒的弧度，迷绚而夺目。相柔柔猛翻翻白眼，小脸“唰”一下蒸红。
“墨，我惨了。”
“哦？”
他挑眉，满面带魅。
“公司的职员都看到了。”
“很好啊！”
“好什么好？他们会以为我是传说中的泼辣悍妇。”
于潜墨将她一双腿横在她半攻的腿上，修长的大手有规律似按摩揉捏，边小心翼翼服侍，边笑道：“不错，门槛又高了一级。”
“我的名声……”
“日后，看谁敢欺负你？”
他调笑，忍的几乎胸充血，不必亲眼目睹，仅听那哗然恐怖的叫声，也知道外面的场面多么壮观。
抿唇，他实在憋不住，“噗嗤”又笑开了颜。“柔柔，从今以后，你这个助理才真算当的名副其实。”
“你是害我！”
她怒斥！
“月薪五十万，自然有特殊工作，你提前可没问过我做助理要做什么。”
“你故意看我笑话。”
于潜墨忙摇摇头。“小女人，不要诽谤！”
“你有阴谋。”
“呵呵，我有什么阴谋？”
相柔柔一本正经蹙着眉，半响才眉眼顿开。“你是不是想要那些女人都恨我，来报复我，再收拾我？”
他冷颜，顿下手。“在你心中，我是那样小肚鸡肠的男人？”
“呃……”
“我是有阴谋，我要让你看看有多少蜜蜂倒追，让你闻闻醋味到底有多酸。”
相柔柔眨了眨眼，好半天才消化他那句话，瞠目结舌道：“墨，你难道是想让我吃醋？嫉妒？抓狂？”
“难道不是吗？”
“不是！”
她辩驳！
“可刚刚在门外，你的表现却洒满了酸醋味。”
“你胡言乱语。”
于潜墨微用力掐向她大腿。“那我只有当你强词夺理了。”
“嗅到醋味，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开心！”
于潜墨抿唇邪魅一笑，那代表他在她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你不是报复我？看着我不小心在乎了你，你再冷眼旁观看着笑话？”
“小女人，说话负责点！”
于潜墨再用力一掐她大腿，拧眉霸道直视向她眸底深处。
“啊……你做什么？”
“帮你按摩。”
相柔柔后知后觉看着他的大手游移在她敏感的腿内侧，双肩一抖忙拒绝道：“不必了，不必了，我腿不酸。”
“怎么？怕我吃了你？”
“没有。”
于潜墨逗弄似将大手移向她敏感的根部按摩调戏。“别忘了，你是我的**，害怕的话我也不会放手。”
“你……”
相柔柔脸憋红，猛咽下一口唾液，别扭挪了挪身子。“墨，中午下班和晚上下班我会去医院照顾枫和爸爸。”
他顿下手，缓缓站起身。
原本预计的浪漫午餐，在刹那化作泡影。
“还有半个小时下班……”
她自言自语，仿佛满是期待。
于潜墨冷冷站在窗侧，双手攥趁拳，背对着身聆听她的唠叨。那一刻，他恨不得立即掐断她的小脖子。
难道，他做的一切，她都看不见？
无论他怎样温柔，怎样挽留，怎样做出努力，她的心总那样向着那个男人……那个他用青春的生命换回来抢他女人的岳甄枫。
那个让他恨如骨，让他嫉妒成狂，却让他无法狠下心，看着他眼睁睁死去的家伙。甚至，当他得知他的病情时，整整酗了一夜的酒，坠了一夜的泪……
他，是不是不该恨？
是不是在努力过后，剩下的依旧是他独自躺在血泊中？
他……
是不是该放手了？
当“放手”二字在脑海中回荡时，他的心痛如刀割，一颗泪珠滑上面颊。原本，他依旧脆弱如斯……
“墨，你怎么了？”
相柔柔小心翼翼问道。
“出去！”
“啊？”
她不解，想要凑近一寸，可他却只冷酷驱逐道：“出去，我放你早下班，去医院看你想看的人。”
“你，是不是不舒服？”
相柔柔有些犹豫盯着他萧瑟的后背，心一刹那很痛，仿佛她看到了那依稀飞舞的泪珠，湿哒哒落上她唇瓣。
“出去！”
于潜墨假借抬手，衣袖擦过面颊，将那一滴滴总会不小心滑下的可恨液体抹掉，加重腔调道：“我放你下班，你老公也许饿了，正在等着你的午餐。”
“那我走了？”
“走！”
他依旧背对着她，不肯给予任何表情。
“那下午见。”
“下午见。”
门“啪”被掩上，他落寞转过身，呆呆望着那门板，泪珠再次噼里啪啦流下。
她，转身那一刹那，可曾看到他脆弱的泪？
他，转身那一刹那，可曾看到回廊中她不知为什么流下的泪？
大约十二点左右，于潜墨依旧躲在角落中饮着一杯杯苦涩辛辣的酒液，流淌上敞开衬衫的肌肤上时，显得狂野而忧郁。
忽然，上次那位女郎撩开衣摆坐在他旁边。“帅哥，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每天晚上都要来这里喝闷酒？”
“是你？”
他抬眸，看着那位妩媚的美女，正是他利用让相柔柔目睹时的家伙。
“帅哥，上一回我很气恼。”
“那继续恼吧！”
他继续灌着酒液，仿佛那仅是一杯杯清水。
“不过想一想，像你这样纯的男人，真是太少见了，简直珍宝级保护动物。我知道，你讨厌***，那不如我们做情人吧！”
“没兴趣。”
他拧眉，不理她的邀请。
“同是天涯落寞人，为什么不放纵一下？”
“放纵？”
他挑眉，嘲讽！
“知道我为什么总来RAP吗？因为我也曾被一个可耻的男人深深伤害过。当时，我很年轻很清纯，他迷恋上了我。为了买房，为我买车，为我买全天下最好的珍宝，为了肯做一切的一切。可他从不提结婚，哪怕我怀了三次孕时，他依旧只用温柔的双手将我推上手术台，拿掉那可怜的孩子。”
于潜墨饮酒，漫不经心聆听，时而，他捩唇一笑，仿佛由她身上，看到了和他一样落寞的忧郁。
“他有妻子？”
他嘲讽询道。
“是，他有妻子，他有一个结婚八年的妻子和六岁的女儿，他说他可以给我全世界，唯一不施舍的就是婚姻。他说他爱我，口口声声的爱我，让我赔掉我的青春和幸福，却只换来他妻子狠狠的一巴掌。然后，他毫不客气离开了我……让我亲手埋葬那属于我唯一的爱情……从此，我认清了男人都是野兽，都是没有感情的动物，当肉体发泄够时，他们会抽出身对你毫不在乎。”
“女人，同样可恨！”
于潜墨仰脖，灌入那最辛辣的一口酒，迷朦道：“我爱她，爱到骨髓里，血液中都是属于她的心跳。可剩下的仅有不确信的爱，和我一直执著的苦涩。”他狠狠锤着胸。“我……是不是该放弃了？”
“真是个痴情种。”
女郎浅笑，搭上他肩膀安抚道：“如果他有你一半的痴情，我想我绝不会堕落到今天这样的田地。”
“放手。”
他拨下她的手，径自独饮。
“你对她这样忠诚，值得吗？”
“值得是什么？”
女郎彻底无语，仿佛从他脸上，看到那闪烁的光芒。这样一个男人，真令人心疼。“帅哥，你**喝酒呆坐，脑袋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她！”
满脑袋的她，满脑袋的回忆。
“喝入肚子中的酒，会让你很不舒服。”
“酒，会让我醉，醉了会睡着！”
“典型的借酒买醉。”女郎眯着眸子下定论道。
“走了。”
于潜墨踉跄站起身，扶住桌子扔下钱，渐渐朝RAP门口走去。女郎跟在身后，搭上他的腰无奈一叹。“走吧，我送你回家，你这样仿佛让我看到了当初那个傻女孩——我。”
“不必！”
他甩开衣袖，不准任何其他女人碰他。
“帅哥，放心，我不陷害你，只是看你很心疼。”
“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他冷酷瞪着她，狠狠推开他，打开那辆银白色跑车的门，女郎顺势钻了进去，笑嘻嘻道：“你喝醉了，警察不会让你违规驾驶。”
“出去！”
“小男人，如果让你女朋友看到你这副样子，一定会痛苦的自杀。”
他抿唇，苦涩一笑：“她不会痛苦。”
他也不允许她的痛苦……
“走吧，开车了，今天交警看的严，你醉醺醺的模样，估计会被扣押，再赶我小心你今晚回不了家。”
话落，于潜墨艰难合上了幽眸，长睫毛呼扇阻住那因酒狂虐的泪珠。当车停下时，他依旧睡着，女郎深叹一声：“真是个可怜的男人。”
如果世上有谁，可以像他一样爱着她，她甘愿放弃一切，哪怕只当他的奴隶。慢慢的，她打开车门将他身体扶正。
呼唤道：“帅哥，你指定的公寓到了，再不下车我可真会忍不住拖你去夜夜情。”
“谢谢。”
他下意识道一声谢，才匆匆睁开双眼，刚要转身离开，女郎却伸长双臂，如姐姐一样将他纳入怀中。
轻拍他后背道：“帅哥，好好把握你的爱情，既然放不下，就要好好珍惜，像你这样的男人，失去了不止你会后悔，我估计你女朋友比你更后悔。”
“恩。”
他冷冷一哼，推开她娇躯，听着她消逝时那一句。“不要轻易放弃，不要像姐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人不人，鬼不鬼？
他苦涩一笑，任萧瑟冷风吹醒了朦胧睡眼。他……不早人鬼不如了？
楼上，一只小手悄悄关上了窗，相柔柔呆楞半响，才敛足推开卧室的门，沉甸躺上那张冰冷而柔软的大床。
那个女人……
他们的拥抱……
不要伤心，不要伤心，她在心中告戒自己，他早承认过他在报复，他的柔情和爱，只是为了欺骗她。
有什么好伤心的？
她畏在被子里，却依旧满心痛楚，谁说遗忘很简单，可她为什么却这样伤心？擦了擦眼角的泪，当他推开门时，她装作浅酣。
心，残余的痛，在黑暗中悄悄隐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