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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出发

“黑目鸩、上古毒兽是什么?和你一样的东…额,存在吗?”东方迹白问道。若是在见到灵螈之前,有人跟他说什么毒兽、口吐人言之类的话,他绝对转身就走,理都不理。但是这些天来,他早已习惯并接受了灵螈这样的特殊存在,所以乍听之下,也不会太过震惊。

灵螈叹道:“黑目鸩,是鸟类之中的异种,它的翅膀、鸟喙奇毒无比。黑目鸩与我都是上古时候就已诞生,争斗了无数岁月后,我们皆已成为毒兽之中的顶尖存在。就在千年前的一天,在我尝试融合阴阳两种毒素之时,黑目鸩蓦然出手偷袭,才逼得我转世重修。”

东方迹白猛的反应过来,惊道:“既然你俩是生死之敌,若是被黑目鸩知道你已重生,它会不会找上门来?况且你刚刚也说过,你能感觉得到一丝威胁,那么现在实力比你强大的多的黑目鸩是否也能感应到你?”

灵螈道:“咻,没错,若是以前,借由黄缃儿的圣体压制,我的气息不至于扩散开来,现在想必已被它知晓。”

“这,如何是好?”东方迹白并非怕死,但要是无故被牵连送了命,任谁都不会甘心的。

灵螈有些自得:“所幸当时我也留了一手,我的灵核被我用秘术藏了起来,若能找回,我便能恢复以往的实力,到时候便不用再惧怕黑目鸩。让我想想,我记得当时是在一个大峡谷…”

东方迹白脸都绿了,近乎呻吟的道:“千年时间,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哪里去找啊?这不是堪比大海捞针吗?”

灵螈嘿嘿笑道:“逗你玩儿的,你认为我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会没有任何动作的吗?咻,我早已通过黄缃儿,借助黄家庞大的人力查明,千年前我与黑目鸩大战之地,就是如今的”,它的声音之中多了几分豪迈:“霸王林!”

“听都没听过,往哪走?”

灵螈含糊道:“咳,我记得是往南,路途有些远…总之你一直朝南走就是了。路上多留意一些奇花异草,也许还未走到霸王林,你已凑齐所需的三种属性…”

“且慢”,东方迹白敏锐的捕捉到灵螈话中的关键,问道:“什么奇花异草,竟能蕴含阴阳乃至风属性,我怎么觉得你越说越神话了?”

灵螈不屑道:“那是你孤陋寡闻,不过此等灵草在这一界十分罕见…你无需多问,以你目前的实力,知道这些事情还太早了点,总之按我说的做就是了。还有,为了躲避黑目鸩的追踪,我不得不依靠沉睡来压制气息,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将我唤醒。”说罢,果然在东方迹白丹田之内沉沉睡去。

东方迹白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一时之间又想不明白,干脆抛之脑后,依灵螈之言,出了山洞,径直往南边去了。

夕阳西下森林之外,隐约有袅袅炊烟升起,不止一处,待越过树林的遮挡,一座不大的村落便出现在眼前。

乘着晚风,有几个老汉或含着烟杆,或摇着蒲扇驱赶着蚊虫,或翘着二郎腿,漏出没剩多少的牙齿,闲聊着。

“昨儿多亏了那两个高僧,否则咱们这会估计已经去见老严头了。”

“噗哈哈,说的退(对),那两个高曾(僧),可,可登(真)厉害!”

“得了吧,老谢,每次听你这大舌头加结巴讲话,老子就难受!不过那大胖和尚可真会吃啊!村里的那些腊肉,几乎都要被他吃光咯。”

“能吃又怎么样?人家帮咱们村打退了土匪,吃我们一些腊肉算什么?”

“退!老大多(说)的退…”

这时,村口缓缓走过来两个人。

一人三十多岁模样,长得十分壮硕,一身猎户装扮,握着一杆钢叉,肩上扛着一只死獐子,手上还提着两只野鸡。另一人,十五六岁模样,一头齐肩的黑发被他用布条随意绑在脑后,白色的武者短打,被黑色的腰带恰到好处的扎着,黑色的皮革长靴,已沾满灰尘。再往南去,天气会越发湿热,这样的靴子已经不适合再穿。

拿蒲扇的老子眯缝着昏花老眼,冲那猎户打扮的壮汉道:“阿蒙,今天收获不错啊!”

阿蒙憨厚一笑:“七大爷,还成!没遇见大野猪,不过却遇到了这个季白小兄弟。”

东方迹白嘴角一抽,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别扭…

这少年正是东方迹白,自他离开山洞之后,足足花了两天时间才走出那片森林,正好碰见打猎归来的阿蒙。

“哦?我看这个小兄弟风尘仆仆,神色疲倦,莫非是打远方而来?”

东方迹白礼貌笑道:“大爷您真是好眼力,我从绝尘镇来的。”

“叠腾邓?(绝尘镇?)辣、辣(那)好远!”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姓谢的老头拍着老腿惊叹道。

“额…”东方迹白一时间没听明白。

叼烟老者吐出一口烟来,“别理他,他大舌头、口吃!我说小哥,大老远赶来,是要去往何方?”

东方迹白刚要回答,蒲扇老者一挥蒲扇,笑道:“嗨,有客自远方来,即是缘分,恰好阿蒙打了些下酒菜回来,正值晚饭时间,边吃边聊吧!”

阿蒙拍了拍东方迹白的肩膀:“酒量如何?”

“一碗解渴,两碗开胃,三碗过岗。”

“哈哈,有种!”

夜深七大爷家的屋子还亮着烛光。

叼烟老者与姓谢的老头早已告辞回家歇息,蒲扇老者亦因老迈吃不消,卧榻睡了。只余东方迹白与阿蒙两人,仍喝酒聊天,面不改色。

“长寿庄的百岁智叟?”东方迹白问道。

阿蒙点头道:“恩,既然连七大爷他们老一辈的都未曾听说过那‘霸王林’,估计也就那位长寿的长者能够知晓了。”

东方迹白好奇道:“百岁?他已经活了一百岁了吗?”

阿蒙摇头道:“不止,据说他今年已有一百三十六岁了。”

“一…”东方迹白差点咬到舌头,“那不成老妖精了吗!”

“哈哈哈,这话你可别被长寿庄的人听到,”阿蒙顿了一下,笑道“光是他的子孙就有上百人,一人吐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啦!”

翌日阿蒙与东方迹白现在村落外的小山坡上。阿蒙遥遥一指:“看到没?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越过那座落苍山,便能到达六阳镇,长寿庄便在镇东方向。”

东方迹白挠了挠脑袋,心中暗叹一声:又有的走了!

阿蒙拍拍东方迹白的后背,从怀中拿出一双布鞋来:“这是你嫂子给你的,这天气会越来越热,你这双皮革迟早是要换掉的。”

东方迹白心知就算阿蒙媳妇手再巧,也不能在一夜之间便纳出如此精致的鞋来,定是将原本要给阿蒙的新鞋临时改了的。一双布鞋虽不值几个钱,却包含了太多温暖的情感。

阿蒙明白东方迹白心中所想,将鞋子塞进他怀里,笑道:“相逢即是缘分,我知道你匆匆离去,肯定有要紧的事情要办,我不留你。若是真想谢我,待你重回此地,记得来找蒙哥喝酒,我还想和你…”

“三碗过岗!不醉不归!”

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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