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凤菲菲!她所猜测的一切,完全没有错误!
奇怪妇人的身份,奇怪妇人的病情,奇怪妇人在这场掳子事件中扮演的角色,还有北川皇后早就说出来的她自己的身世,甚至兰贵人企图害她和青萍所弹奏的那首桑中,所有的一切,她什么都没有猜错!
肯定的答案,随着劲风一道呈荡平荒野的趋势响彻在莫伊的心头,让她嘴角咧开的弧度,更大了一些。
只是有一点,什么叫君家小儿愿意拿命换她的命?难道,真莫伊的东陵失贞西雾山丧命,她和天朝大祭司百里青狸也参与其中了吗?
想起大祭司百里青狸,莫伊突然想起了西雾山那片竹林中的那道白影,那道每次默默救下她就走,从来不说话不和她打照面也不让她走进那片竹林的白色舞剑的身影。
难道,那个他,就是大祭司百里青狸?
天朝皇室,究竟在这件事情中占据了什么地位?又扮演了什么角色?还有君淡然,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呼——”
莫伊脑中思绪电石火花般滋滋作响,奇怪妇人挥出的强劲劲风也已经迎面呼啸而来,那渗人的寒气,和天朝大祭司发出的那一道劲风,一模一样。
强大,隐忍,一招毙命。
“退!”
刺骨的寒气袭上脸颊,莫伊立即收敛情绪,一声断喝,毅然后退。
她才刚刚弄明白整件事情,她可不想这个时候白白丢了性命!
长长的凤袍看似随意挥舞,却有一道道丝毫不逊色刚刚那道劲风的劲气冲出,直直朝着奇怪妇人袭去。
纵使这位奇怪妇人是这具身体的生身母亲,可她既然已经选择不要这个女儿,那她这后来之魂,断无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她出手,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伊儿!姑姑,手下留情!”
君淡然一直就在窗台外,从大开的窗户中可以清楚的听到看到屋内发生的一切。当他的思绪被那一道劲气扫出的撕裂空气之声打断时,他下意识的喊出了心中的话语。
而这一声姑姑,算是彻底解了莫伊最后的疑惑了。
所有的事情,分明就是君淡然一手策划,然后凤菲菲和天朝大祭司等人执行!而她,就是那只傻傻的钻入猎人的陷阱被猎人所救,还一个劲儿感激猎人的傻傻大白兔!
甚至这场所谓的掳子风波,都肯定是他为了她能顺利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娘亲其实还活着而准备的!否则,这菱宫之中唯一伺候的宫人,什么都不叫,偏偏叫了青萝两个字!
想来定是君淡然想刻意引起她的情绪,从而一击即中!
******,他们这是纯粹的拿她当猴耍!
“去!”
莫伊心头怒火骤然大盛,猛然转过身子,啪的一声拍开臂钏,甩出了那条长长的鞭子,二话不说,对着奇怪妇人就狂甩十二鞭。
鞭鞭无情,鞭鞭致命。
“好!”
奇怪妇人的眼眸骤然大亮,高声道一句好,却是不退不进不进攻,只静静看着莫伊甩出了那十二鞭。笑意盈盈。
“砰——滋滋——”两道劲气在空中相遇,碰撞之后发出一声磁啦之声,就像热油浇到了鲜鲜蔬菜之上。
莫伊发出的劲气看似强大,可惜到底内力不够雄厚,徒有其表而已。
奇怪妇人发出的劲气不论力道还是内力,都是十足十的底蕴深厚,对付莫伊的那几道劲气,就是狂风遇到了飓风,只有被吃掉的份儿!
“好,够强!”莫伊几个踉跄之后扶着窗户站定了身子,伸手擦去嘴角的鲜血,笑的冷然,“既然前辈不再隐瞒,那晚辈也不用刻意伪装了。如此磊落之感,甚好!”
不再隐瞒身份,不再刻意装傻买乖,她自己也不用再东猜西猜,这样面对面的,可以痛快的大战一场的感觉,真的是不错。
“莫伊,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要冷静机智。如此甚好。”奇怪妇人自动忽略莫伊话语中的敌意,只双眸亮亮的盯着莫伊,平静的说着话。
奇怪妇人可没有准备再和莫伊动手的意思。她静静的说完话,朝天空中响了一个响指,有一只鸟儿自窗外飞了进来。
奇怪妇人让鸟儿飞落在自己的肩膀上,看了一眼鸟儿翅膀内侧黄白交错的色彩,伸手轻轻抚了抚鸟儿,鸟儿就很快飞走了。
“可是现在的你,还必须再冷静机智一点,才能听我说说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奇怪妇人待鸟儿飞走了,转身再次盘腿坐到了原先的位置。
莫伊原本是准备好好的痛快打一场的,因为她发现了这座小阁楼到处都有机关,若非被人从内侧丢出去或者有人指引,闯入的人,根本就无法再走出这座小阁楼了。
莫伊是做好了准备要被奇怪妇人给打的丢出去的。
可是现在呢?这是什么情况?
她只是想要试试自己的武功还是自己的脑子来着?
虽然她不够聪明,虽然她还没有恢复前世的身手,可这并不代表她就要任人侮辱,随意折腾了!
“打赢了我,再说!”
莫伊的倔脾气上来了,她猛的一甩手中的长鞭,啪啪作响。冷眼睥睨奇怪妇人,傲然挺直了腰板。
如果她够聪明,她就可以一早就看穿了那些族人伪善的面目,拆穿了他们的阴谋诡计,何至于落得身死魂归异世再陷泥潭的折磨?
如果她够冷静机智,她何不卧薪尝胆,以不变应万变,选择暂时的屈服,蛰伏平庸之中好好努力,待时机成熟,一举歼灭所有敌人?
就是因为她不够聪明,她前一世虽然活的痛苦,却自有许许多多可以回忆的美好岁月。
就是因为她不够冷静机智,她才能拿自己的性命维护自己的尊严,保护莫氏一族的声誉,让那起子狼子野心无从下手!
到了这一世呢?她依旧不够聪明,依旧不够冷静机智。可是她的不聪明让青萝拿命来维护,她的不冷静机智让一切事实都一一浮上水面,最终成为什么都没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