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宫之她仗着君淡然的宠爱可以嚣张,可以跋扈,但是若这般不识大体,搞不清楚主次,那就别怪她出手教训了。
“呀,伊儿,莫气莫气!”
君淡然就算被莫伊的反应给乐的想就地十八滚,也知道此时不能再惹这个无形中已经被醋缸子淹了女人。他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莫伊的胳膊,好声好气的安慰:“伊儿,她有些脑子有点问题,咱不和她计较好不好?别忘记你答应我的,和她所牵制的。”
“我不管……”
“君家小儿,你说谁脑子不好来着?你给我说清楚!”一道清脆的女声自内屋传了出来,完完全全的盖住了莫伊的声音。
然后下一刻,莫伊就感觉一股刺骨的冷风刮过脸颊,生疼生疼。再下一刻,莫伊脸色煞白,颤着声音尖叫起来:“君淡然!你哪去了?”
刚刚还抓住她胳膊的君淡然,不过冷风来袭瞬间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踪影!而且她连是什么把他带走都不知道!
“伊儿,别怕!我在屋内!”好在君淡然的声音及时传了过来,伴着隐隐的痛呼之声。
“君淡然,你怎么了?”脸颊上生疼的感觉犹在,那股冷风来袭时卷起的珠帘还在摇晃,可是莫伊却悲剧的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该死的,你对本宫做了什么!”
“嘻嘻,小丫头片子一个,也敢对我大吼大叫冷声讥讽,胆儿狗肥嘛!”清脆的女声再起,从四面八方闯入莫伊的耳朵。
莫伊浑身一个激灵,一股恶寒从心底爬上喉头,冻的她身体僵硬。
难怪君淡然在听到御医已经到了时候松了一口,难怪君淡然在听了小太监的话后有心思开玩笑了,这样本身一个单靠气势声音就能让人害怕的女子,哪里还需要君淡然去花什么心思保护?
菱宫出事,根本就是这个女子故意玩的一个小游戏!
亏得自己还以为她只是一个单靠美色侍君的有些才华的女子!这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才对!
努力克制住不由自主发抖的四肢,莫伊颤着声音问:“你是谁?想怎么样!”
“我是谁?”内屋的女子闻声声音一顿,复起之时满是疑惑,“对呀,我是谁?”
“不好!伊儿!快跑!”女子的疑惑还未落地,君淡然撕心裂肺的大叫就冲了出来。
“为……”莫伊闻声心头一颤,想问一句为什么,却只发出一个音,整个人就被一股阴冷的寒风卷裹着拖入了内屋。
天朝大祭司逃也似的离开了天朝皇宫。
他知道,莫伊不会放他带着小君墨离开,君淡然那个小子更不可能。更不要说,还有那两个凤家小鬼紧紧咬在他的身后。
可是,十多年的等待,十多年的隐忍,十多年的呕心沥血,就能这么放弃吗?
不可能!
决不可能!
十多年前,因为他的一念之差,他害了天朝皇室,害了君家小儿,更害了那个单纯美丽的女子,造就自己终生的遗憾。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不知道自己就算拚尽一生功力能不能挽救,可是他已经错过一次了,他不想再错第二次!更不想他日九泉之下,他无颜再见那个单纯美丽的女子!
所以,他杀了北川皇后,掳走伊儿的孩子,甚至不惜当了一个月的土匪,只为了扰乱君家小儿的心,拖慢他寻到孩子的时间。
可是他终究是小看了君家小儿,也忘记了自己是天朝的大祭司,以至于忘记了自己身上拥有的天朝最尊贵的身份和责任,才一步错,步步错,被君家小儿以白狐天醒为饵,诱的泄漏了行踪。导致今日被人步步紧随的窘境!
他绝不可能放弃这十多年的努力,自然也绝不可能放弃怀中这个娃娃!
就算被那双凤氏小儿追踪又怎样?就算白狐天醒可以第一时间寻到他又怎样?他要完成的事情,谁也无法阻止,谁也不能阻止!
一身白衣的大祭司发丝如雪,他就如一只舞动的白精灵,点跃在丛林中,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一方幽静天地。
凤倾城和凤阙天一路追着天朝大祭司而来。看着那雪白的身影或高或低漂浮不定,凤阙天忍不住气喘吁吁的抱怨:“大哥,你说他是不是疯了?这样下去,孩子能受得了吗?”
“大祭司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你没看到他周身始终有一圈淡淡的光吗?太子在结界之中定是无恙的。”凤倾城比凤阙天要稍微强一点,只是气息乱了点,倒没有气喘吁吁。
“可是都三天三夜了,不吃不喝的,谁受得了!”凤阙天最忍受不了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能洗澡。从大哥突然回凤氏老宅开始,这段时间他就洗过三回澡!就三回啊,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太子天生异体,这点倒不成问题。只是,五日便是月圆之夜,若不能在月圆之夜压下太子与生俱来的煞气,那太子这辈子怕是……”
最后的话语,凤倾城没有说出来。可是凤阙天却明白。因为这是凤氏一族世代相传的一个秘密,一个事关天下苍生的秘密!
听到大哥这般说话,凤阙天的抱怨立即化作一股愤慨:“大哥,我们得想办法迫停大祭司!我们不能一直这么跟着他乱转浪费时间!”
这该如何形容眼前的这个她呢?
说她仙女之态绝色容姿,她偏偏一头白发,满脸伤疤。说她蒲柳之姿老态龙钟,她偏偏声音清脆宛如莺啼,有一股脱尘的仙味儿。说她慈祥可亲,平易近人,她偏偏笑颜如冰,三寸目光能杀人。说她生人勿近,她偏偏自带一股邻家的熟悉气息……总之,这是一个很矛盾,很醒目,却也很让人无法抗拒,不想忽视的存在。
她是一个满头白发,容貌被毁,目光如冰,声音清脆,带着一股子仙味儿让莫伊感到十分熟悉的奇怪女子。
此时,她正盘腿坐在内室中央的地板上。一位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颤巍巍的跪在远远的墙角,瑟瑟发抖。两位中年御医则呈奇怪的大字型躺倒在地,口眼耳鼻全被塞上了诸如青葱朝天椒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