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酒杯里的液体慢慢地浑浊的眼球,这样就完了的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天黑了,那些就想起的孤独又慢慢割着阿斓,有人的心又开始疼了,那些回忆很远了,很久没记起了,原来失去了,就这样竟然也能活着,寂寞在唱歌。
阿斓和苏陌各怀心事,不再说话,心里轻轻的狠狠的,这么残忍的心疼,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谁说的人非要快乐不可,只是一百杯酒都无法停止它,好象不由得人选择,找不到的淡淡惆怅。
怎样才能够让它停呢,天黑得像不会再天亮了,明不明天也无所谓了,就静的看时光流逝,难依难舍,泪还是热的,泪痕冷了。
阿斓一生中最爱的那个女孩,却是为他而死。
苏陌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冉梨冷的姐姐倒在阿斓的怀里,人群里突然觉得空,阿斓的眼前飘过有自己和冉紫邀的种种,失去了以后即使你努力伸出手要去抓,但就算你说有再多的愧疚,结局也不会不同,阿斓一直看不透,也许该找个理由,恨自己吧。
也许该喝一杯酒,看能忘记什么,从那个时候起,在风里就觉得冻,向前走还是在回忆里要眷恋多久,夜里会有怎样的梦,曾试过放手,但理智不够,只能怪爱来去匆匆,容不下天长地久。
许久他凝视着,自己手里的那一杯浊酒,用淡漠的,说不清的声音,呐喊得声嘶力竭,"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必不可免的要忍受这样多的痛苦,它们就像恶梦,无边无际的!"
究竟,什么时侯,它们才会停下来。
“苏陌,你知道么?我已经,无法再面对生活了。”阿斓的身影在灯火里摇摇晃晃。寂静的夜里,是我在嘶叫,叫苦连天。
仅存的心已被无情划破。很久苏陌眸子一动,"家,在这个乱世,你还想有家,你看我都是好几十年了,还不是孤寡老人一个吗,还有什么呢?"
苏陌忽然脸色凄惨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父母亲,还有儿女,他们都……"
他低低的说,"他们之中没有一个,能够活了下来,都死在了迁徙之路的战争苦难里。"
阿斓低头不语,悄声的安慰着苏陌说:"这怪不得你,死者已逝,再想更多也是徒劳无益而已,你会伤了自己的身体,这样何必呢,自己一个人又不不能过了。"
"你又怎知,是我连累了他们的。"苏陌苦笑说:“那么你为什么还对那个死了百年的女子,不曾忘怀。”
"我……我没有,苏陌,我只是……不听你说了。"阿斓站了起来,“多谢你的好意了,先记住吧,等我发达了请你嗯。”
“你去死吧!阿斓。”苏陌哼唧着说,"你要走了。"
"是啊。"阿斓说:“我吃喝玩乐完了就回去睡觉,困死了。”
"慢着,阿斓。”苏陌忽然叫停了阿斓,站了起来,从自己的坐位旁边,拿起了一个油纸包,说:“你把这个带回给瞎妹格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