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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风波再起

书房里,綩清盯着沈墨,二人皆不说话,沈墨看着綩清的眼神由冷漠变得不再冰冷,慢慢的不知是错觉般,竟有了丝温暖,綩清见状,这才出声道:“圣上到底威胁司徒烁什么了?”

沈墨看着綩清皱了皱眉,张开嘴,声音冰冷“司徒烁和沫漠的亲事会在司徒烁回来后再定,我会在一个月后到戍城,目的不仅是牵制苏慕言,苏、沈只能回来一个”

綩清心中如鼓擂在耳,震惊不已,皱紧了秀眉,望向沈墨,沈墨只是瞟了眼綩清,声音变得阴晦“你,沫漠,慕雪皆为筹码,”

闻言至此,綩清已经再也无法平静,小脸白了又白,呆呆的看着沈墨,半响才露出苦笑,幽幽道:“綩清后悔问墨哥哥了”

沈墨看了綩清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手轻轻抚上綩清的头,“放心,还有我在”

綩清一愣,脑海中闪现出苏慕言抹着自己的发柔柔笑着的样子,綩清心下一沉,向外走去,沈墨看着綩清的背影眼底露出阴霾,却不料綩清突然转身。沈墨来不及收回的表情被綩清竟收眼底,綩清却只是轻叹一声,道:“府中若有轻功好的人便跟我一起动身吧,南阳隔白山近,可以给慕雪带点药草。”綩清说完只看了沈墨一眼便离开了书房。沈墨看着书房外的水塘,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綩清刚出了书院,便看见对面走廊处一丫鬟扶着一女子正走过来,蔓步多姿,正是那位西苑的俞姑娘。綩清远远便看见的她,想来尹府时她的表现,綩清想了想决定还是避开她的好,綩清正要转入旁边的花园中却还是被唤住。

“长乐侯妃?”身后女子娇柔的声音叫道。

綩清闻言皱了皱眉,还是恢复了笑颜,转身笑道:“俞姑娘”

女子转眼便到了眼前,只见俞九娘媚眼流转,粉唇微抿,无辜的看着綩清,竟委屈道:“姐姐为何看到九娘便走,是九娘什么地方惹姐姐生气了吗?”

綩清看着俞九娘的样子,竟微微一愣。听见九娘的话后,却依旧只是淡淡笑道:“没有呢,只是闻见院中桂花香满溢,便想去看看,俞姑娘可是来找王爷的?”

綩清不露声色的扯开了话题,九娘看着神色一变,转而又笑道,“嗯,是呀,今日身体微恙,便请了大夫过来,却没想到是喜事临门了,”

綩清皱眉“喜事?”心下却隐隐不安

小丫鬟看着綩清,眼神得意道:“大夫说俞妃有喜了”

綩清心下一惊,眼中的神色变了几变,面上却依旧露出笑意“这样啊,来的可真是时候,綩清在此先道喜了”

俞九娘闻言笑的眼睛眯成了缝,“姐姐,九娘刚从慕雪妹妹那里来,现在正赶着去告诉王爷,妹妹就先告辞了”

綩清心下暗笑,好一个俞妃,好一声慕雪妹妹,这女子也太傲气了,慕雪只怕受了不少的苦。

俞九娘给綩清行了礼便要匆匆往书房去,却在途经綩清时身子一歪竟要倒向綩清,綩清一惊忙扶住俞九娘,手一瞬间覆上了俞九娘的腕,綩清神色暗了暗。

小丫鬟惊慌的扶起了俞九娘,九娘不好意思的看向綩清“姐姐对不起,九娘这几日厌食的厉害,所以体力有些不支,冒犯了姐姐还请不要怪妹妹。”

綩清笑着摇了摇头,“俞姑娘身体重要,快进去吧!”

俞九娘笑了笑

綩清转身离开,向着慕雪的厢房走去。

而身后俞九娘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眼底露出了狡黠的笑。看着林綩清的背影,眼神里露出阴冷,只一瞬便转身唤过丫鬟,向书房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廊外,白羽看着走过来的綩清,眼神凛厉的瞟了眼俞九娘的方向,难得正经道:“离那个女人远点”

綩清愣了愣,隐住眼里的复杂,点了点头。

而白羽却眉头一皱“苏慕雪呕血了”

綩清一惊,二人奔向苏慕雪厢房。

厢房里苏慕雪虚弱的呆在桌边,见綩清二人进来却也眼神涣散,綩清看着苏慕雪神色死灰眼底一片失望,虽不知俞九娘来说了什么但看慕雪样子已然心如死灰了。

綩清瞥见慕雪拳头里拽着的手帕已然被血沁红,嘴唇上红艳的颜色刺痛了綩清的眼,这是苏慕言唯一宠爱的妹妹,要是苏慕言看见,不知此时会作何想。

屋里的沫漠见到綩清似看见救星般,急的眼泪都要落了下来,“綩清姐姐,慕雪这是怎么了?我就出去了一小会儿,回来就成这样了”

綩清看了眼在旁边红着眼抽泣的丫鬟,皱眉问道:“怎么了?”

霜儿闻言,哭到“不知道呢,奴婢和尹郡主回来时只看见了俞姑娘离开,郡主问小姐发生了什么,小姐一句话都不说,突然吐了口血,”小丫鬟越说哭得越厉害,说道最后泣不成声道:“夫人,您给侯爷说说,把小姐接回去吧,小姐在这王府当真住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小姐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侯爷了”

白羽黑了脸,两只眼睛露出危险的目光,充满怒意的看着霜儿,沉声道:“去叫沈墨,告诉他,他的妃要没命了”

綩清闻言脸色变得苍白,心下一紧,覆上慕雪的腕,皱起了眉。

沫漠在看到綩清眉头紧皱时,小脸一瞬变得惨白,带着哭腔问道:“綩清姐姐?”

綩清凝眉,心里松了口气“没事,”语罢看了看呆呆的慕雪,终是叹了口气。

直到沈墨赶来,慕雪依旧是颜色黯然,不言一语,沈墨看到慕雪灰暗的眸,艳红的嘴角心里一沉,咬紧了牙床,冰冷的眸带着寒意直直扫向小丫鬟“怎么回事?”

綩清看着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沈墨,看了看慕雪,缓缓道:“俞姑娘,有喜了”

沈墨闻言身体一僵,愣了愣,神色复杂,看了看綩清,

屋内的众人除了白羽皆一脸惊讶,白羽闻言阴暗的眼神闪过一丝危险。

綩清看着沈墨,只道:“慕雪若是再郁结于心,只怕”綩清没有说完,沈墨却眼神变得凌冽,在看向慕雪时,沈墨眼中露出一丝愧疚,额上的青筋暴露出沈墨此刻压抑的内心,沈墨低下头,抱过慕雪,手扶着慕雪的后额,半阖的眼掩住眼底的一丝痛心,声音却依旧冷冷的“苏慕雪,本王答应你的,本王记得,所以不要对本王失望,相信本王”,许是感觉到沈墨的怀抱,或是听见了沈墨的话语,虚弱的慕雪终于有了反应,瞬间脸上挂满了泪水,一滴滴,无声的落在沈墨肩头。沈墨感觉到了慕雪的泪,将慕雪抱的更紧了,眼底的终于不再是冰冷,那融化的眼色里有着隐不去的心疼。

綩清闻言神色变得复杂,看了看抱着慕雪的沈墨,綩清出了房间,沫漠和霜儿也跟了出来。綩清这才发现,白羽竟在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此刻,西厢房里,白羽立在俞九娘面前,周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俞九娘神色变了几变,紧抿这嘴巴,不敢招惹这个时候的白羽。

白羽看着这样的俞九娘,眼里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冷冷道:“你若再敢动苏慕雪一根手指,别说是苏慕言,就算是我也绝饶不了你”

九娘闻言脸色苍白,却还是死撑道:“苏相不让动林綩清,您不让动苏慕雪,这样下去,属下很难办的”

白羽眼色一凛,目光如剑般扫向面前的女子,冷笑道:“我不是苏慕言,在我这里没有道理,主子说的话你们只有听的分,你若想挑战我的耐性,可以试试,”白羽突然上前捏住俞九娘的下巴,锋利的眼神直视俞九娘的眼,眼神狠绝道:“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俞九娘看见白羽眼里的狠戾,心下一惊,恐惧的别开眼,脸色变得没有一丝血色,只有被白羽掐住的下巴,红了一大片。

白羽放开了俞九娘,鄙视的看了眼面前面色苍白的女人,脸色阴郁“我是让你出任务来了,可没让你相夫教子来的,你肚子的孩子怎么回事?”

俞九娘闻言猛地抬起头,面无血色,愣了愣,躲开白羽的眼神,咬紧了嘴唇,哆嗦道:“孩子……是沈墨的”,白羽眼色一暗,心里一沉,面上变得阴狠,看了眼俞九娘,一瞬间消失在九娘面前。

俞九娘看着银发男子消失的背影,身体竟微微颤抖起来,这个白衣男子,比起苏相,更为让她害怕。

俞九娘看了看东厢,眼神变得恶毒,咬了咬唇,眉头皱起,突然想起了什么,顿时眼底露出一抹精光,摸了摸肚子,嘴角带着一抹奸笑进了里厢。

正街上,一白衣女子和一黑衣男子,一前一后出了镇南王府的大门。

綩清静静走在前面,无裫默默的跟着綩清,天色已暗,月亮已经露出了模糊的轮廓,綩清步伐沉重,二人往侯府不紧不慢的走着,走在前面的綩清突然停了下来。无裫停在一丈开外,看着前面转身浅笑盈盈的女子。

“无裫,若是苏侯,会如何做选择?”

无裫眼神惊讶的看着问出这话的綩清,眼神复杂,不做声

綩清却只是笑笑,回了头,继续走路。无裫眉头微微皱起,沉闷的看着綩清的背影。

綩清却在转身的那一刹恢复了脸上的凝重,走了几步,突然幽幽道:“无裫,去找白羽,告诉他綩清有事情找他,让他务必赶到相府。”

无裫看着前面看不到表情的女子,复杂的盯着綩清的背影看了看,一声不吭的,突然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下。

綩清听见后面没有了声音,终于不再支撑,哀伤的神色一览无余,心里压了石头般难受的紧。苏慕言走了,沈府又是那副情景,这暗潮涌动的京城,綩清还能依靠谁。昔日的学士府如今怕是破败的不成样子了,綩清自从爹爹出事后便再也没回去过了。这一刻却偏偏想要去学士府看看,因为綩清实在不愿意回相府,苏慕言不在了,连相府都变得陌生起来。

綩清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向反方向走去。

“林綩清,你去哪儿”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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