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回头!回风折柳!”白志远越舞越用力,他要将这心头之恨一并痛痛快快地宣泄出来,可是他做不到。他正要举剑向那棵老树砍去,忽然听见有人击掌叫道:“好剑法!”
他回头一望,却见一个蒙面黑衣女子站在自己面前。白志远疑惑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月光之下,虽无法看见那女子的容颜,但她那双紫色的眼睛却极为醒目。只听她轻轻一笑,说道:“我是谁,对你来说并不重要。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究竟是谁?为何不以真面目见人?”
那女子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继续问道:“你难道真的以为华至尊将你当心腹看待么?他只不过是把你当作一颗棋子,一个对他来说还能利用的人罢了!”
“不,不会的。以后天剑派的掌门,一定是我的,岳父答应要传给我的!”
黑衣女子格格一笑,道:“没想到人称‘天涯剑’的白少侠是个如此天真烂漫之人!”
白志远脸色惨白地道:“这话是何意思?你勿须挑拨我和岳父之间的关系!”
“我不是挑拨。其实你自己心里也很明白,只要华至尊在位一天,你就无法出头。他真的这么信任你么?那为何今天对你们所谓的大计闭口不提一字呢?”
“你,你偷听我们说话?”
“白少侠,你真的甘心一直为别人卖命么?哼,若不是三年前的变故,你堂堂南海剑派传人如今又何必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住口!”白志远厉声喝道。
女子果然闭口。隔着面纱,白志远仿佛看见她脸上带着笑意,但那是冷笑,只能使人不寒而栗。
“白少侠。”她再次开口道,“我还会再来找你。不过之前你先想一想,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么?好了,后会有期!”黑衣女子飞身离去,只留下白志远呆呆地坐在树下,慢慢回味她刚才所说的话。
十月十六这日,论剑大典正式开幕。各大门派的掌门都亲临现场,场面甚是宏大。黄鑫三人早早地就来到赛场,翘首等待比武开始。
而此刻郝灵玉也不忘挖苦一番:“鑫少爷,一会看比武的时候一定不可大呼小叫。不然别人真的以为你是个乡巴佬了,没见过什么世面。”
黄鑫听得出她的讥讽之意,但一心想要观战,便不去理会她了,也懒得同她辩解。
此时温如帆已在擂台上同别人开打,只见他使的剑法以柔居多,柔中带刚,招招向对手要害之处刺去。但见他手下却没用太多的力,心中只道点到即止,不可痛下杀手。一般人都是右手拿剑,而他习惯左手握剑。那一招“随风潜入夜”正体现了这套春雨剑法的精髓。“润物细无声!”这招他将内力运于剑锋,以剑气将对手击倒在地。
此时看客之中已有人大声叫好,温如帆的对手武功确实在他之下,因此,他也未露洋洋得意之色。
“这一场,是翡翠山庄得胜。”
经过十日恶斗,一些小门派纷纷败下阵来,只剩下武当,少林,翡翠山庄,彩云谷以及东道天剑派。惟有最终胜者,才可得到称号“剑圣”,人人敬之仰之。其实若只是为这称号,一般人也不稀的参加,最终赢家还可学得东道门派的绝技,这才是论剑胜者的最大收获。按照道理来说,那些绝学都是门派中的看家本领,怎么能轻易教与外人。可这个规矩,是前辈们定下的,说是为了平息武林纷争,殊不知大家都明争暗斗,各自盘算如何保住绝技。因此,表面上和和气气,其实早已斗得几败俱伤,血流成河。
决赛这日,本该一切依赛程安排,顺利进行。可偏偏有个天剑派的弟子大败彩云谷之后得意忘形,竟然在擂台上叫道:“在下听闻玉面灵狐司徒傲霜也来观战了,不知在下可否与你交手一场?”
此话一出,场下立刻议论纷纷。司徒傲霜如同却充耳未闻一般,毫无动作。
台上之人见久久未有响应,便大声说道:“我道司徒少侠是个有胆有识之人,哪料到却是个缩头乌龟!”
黄鑫听得此言,双拳紧握,低声对傲霜说道:“司徒大哥,难道你就甘心这样被人侮辱?”
司徒傲霜淡淡一笑,道:“那又怎样,我既已退出江湖,何必又跟人动手呢?”
谁知那人变本加厉,一副不逼他现身誓不罢休的样子。黄鑫忍无可忍,走到台前驳道:“你为何出口伤人?别人不想同你打,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台上之人一把将黄鑫揪上擂台,说道:“那不知这位兄台肯不肯与我比试?”
“我?”黄鑫连忙摇手道,“不行不行,我一点也不会武功,如何与你比试?”
此人也不多说废话,提剑就向黄鑫刺去。一个人以极快的速度飞上擂台,站到黄鑫跟前。被他双手夹住的剑锋,竟然纹斯不动!不用猜测也可知道,天下轻功如此之高,动作如此之快的人是谁了。“玉面灵狐”,绝不是别人为奉承而给司徒傲霜取的别号。
挑衅之人用力抽剑,竟是徒劳无功。他的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但嘴上仍然不依不饶:“好功夫!原来你是不屑得与我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