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周一叶明休息的日子,一早上叶明就来到了c市公安局,“不行,你必须得有当地派出所开的证明,才能给你调档案,我们这儿是有规定的,档案室不是谁都能来查的,。”在二楼档案室门口一位四十多岁女户籍警察洪亮的嗓门震的叶明有点晕。
“大姐,来一趟不容易啊,家挺远的,再说我这也是帮村里吴奶奶问问这个情况,出事的一家子是吴奶奶亲侄子,她岁数大了,根本就来不了,以前也找过别人来问过,但都没个准信儿,你就帮帮这个忙吧,吴奶奶岁数大了,侄子家出事这么长时间在她心里始终是块病,你给查查,告诉我个结果就行,我回去好歹也有个关键交代不是。”
“这样啊,”女警看了看叶明:“看你这孩子心地还不错,说说吧,什么案子,什么时间发生的,出事的一家叫什么名字。”
“哎,太谢谢了,”叶明赶快说出了老吴一家出事的时间,姓名。
在等了一会儿之后,女警说道:“查到了,车祸,案子结了,肇事者在第三天投案自首了,被判死缓。回去告诉大娘,事已经出了别总挂在心上了,肇事者已经受到惩罚了。”
“啊,这样啊,谢谢,”叶明犹豫了一下又问了句:“那现在那个肇事者关在哪啊,叫什么名字啊?”
“对不起,这个不能告诉你”说完女警就不再理他了。
叶明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不过想了想也没再说出来,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又回头看了两眼大楼正中央那个硕大的国徽,轻声地说:“吴哥,你听到了嘛,肇事者自首了,被判了死缓,估计这辈子他是出不来了。”
“我听到了。”老吴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传了出来。
“呵呵,没事了,晚上我买点儿纸钱给大嫂和孩子们烧了,你有什么话,我帮你说。还有你,过去的总要过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叶明也不太会开导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有以后吗?”老吴静静的说一句。叶明听完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有,他已经被判了很久了,你要出事也早就出事了。这说明现在的你和以前的恩怨没有任何关系了,有以后,以后我们几个就是一家人,因为这世上只有我们几个能生活在一起。”东哥的话不光打动了老吴,所有的人都有种感觉,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一家人”大怪的也认同这句话。
“说的好,东哥,我们成家了!”叶明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虽然涛和他结合在一起后最后反应越来越小了,也不知道以后涛真的消失了,他还能不能有这种能力,但现在这种感觉很好,他很喜欢,就想表现一下。
“叶子的这句话能解释出几种不同的意思,你能具体给解释一下嘛?”杜姐的声音很平稳,但能听出来心情也很不错。
叶明本就是故意这么说出来逗大家开心的,所以他的解释也很惊人,他大声喊到:“我爱上你们了,我们在一起过日子,生孩子吧!”说完就大步跑了起来,因为路两边的行人都停了下来.。。
叶明回到住处,在小区里看见刘丽双手提着一大包行李背后还背着个小书包,正慢慢的往小区外挪着,上前一问也知道刘丽也是今天休息这是去病院给母亲送行李,叶明犹豫一把拎起行李要帮刘丽送过去,刘丽推辞了一下也没再坚持,在去医院的路上,叶明了解到,刘丽八岁时母亲带着她来到养父家生活,开始几年日子还不错,养父家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比她大很多,母亲很朴实能干,家里的活基本上都是母亲在做,而家里的钱由养父来管,母亲自己有几亩地也拿了出来让养父一家来种,后来刘丽大了学习也不好,家里人口又多,就出来打工了,就在这一年多,养父被查出来得了肝癌,还是晚期的,一家人的关系就有了变化,先是儿子把家里的存折要走了,然后女儿又分走了家里的地,由于看病要很多钱,母亲和两个儿女说了无数次,可这两个人是一分都不拿,没办法母亲又不忍心看着养父难受,就到处借钱给养父看病。现在在医院里为了省几个钱母亲天天睡在地上,儿女来过几次即不帮刘丽母亲护理养父,又不拿钱,还冷嘲热讽的要赶母亲走,后来母亲才明白那两个不孝儿女是看上老两口现在的住房了,而最可悲的是,母亲来到这个家庭十几年了当初却没有和养父登记结婚,现在自己的地让养父儿女占了,几年存下来的钱也给拿走了,现在连房子也要被人家要走,而养父由于病情比较严重,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说到这里刘丽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叶明听完这些事也是比较气愤,找了个没人注意的机会问了问东哥他们,可是大家虽然都很生气但实在是没什么好办法。
到了市中心医院,在病房里叶明见到了刘丽的母亲,一个朴素的农村女人,岁月在她脸上刻画出很多道深深的皱纹,双手也布满了老茧和裂痕,一个瘦的只剩皮包骨的老人躺在病床上,四肢因为病情的恶化已经变得有些变形了,明显已经不能动了,双眼紧紧的闭着,很长一会儿才能隐约听到从老人的嘴中传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但老人身上很干净,一看就是护理的人照看的好,当然这里的护理的人也只有刘丽的母亲自己一个,老人的儿女也来了,不过好像目的不是来看自己父亲的,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也没管老人知道不知道,就和刘丽的母亲说了起来。当然大致的意思是因为老人和他们的父亲不是合法的夫妻,所以不受法律保护,而家中的一切财产都和刘丽母亲无关,现在老人的房子已经被他们收回去了,因为老人也活不了几天了,所以看在两人多年的感情上就让刘丽母亲再照看几天老人等老人死了以后再离开,这几句话说得让叶明肚子里的火一个劲的往上窜,而刘丽搀着母亲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人的眼泪就那么一直往下掉,叶明偷偷的把情况给东哥,杜姐几个人说了一下,气的他们在叶明手上的佛珠中不停的盘转,绿光不断闪烁,这时老吴说了句:“快看,老头子要不行了。”大家看去,只见老人头内的黄色光团已经没有了光泽,颜色也在慢慢变绿,大家又是生气又是着急,突然,东哥说道:“叶子,马上打电话找法律援助叫个律师来,做一份遗嘱,要格式化的,简单点的,要快。”说完叫着其他几位围在一起嘀咕起来。叶明也不知道东哥什么意思,但也许东哥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就走出门外到处打电话询问起来。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在附近街道找来的一位退休的老律师拿着一份打好的遗嘱来到了病房前,这位老律师平时义务在街道帮忙为附近居民做免费的法律援助的,今天接到叶明的电话听到了大体情况就马上准备好材料来了,虽然他知道如果不是老人亲自立遗嘱是没有用的,但他也是抱着一丝的希望来看看能不能帮帮忙,叶明在外边等到了律师后和律师说了几句话就自己进了病房,看着床上的老人,他头内的黄色就剩下几丝了,同时呼吸也来始急促起来,这时他小声的说:“律师来了,就在门外,接下来怎么办”
过了一小会儿,老吴说了句差不多了,东哥声音也开始响起:“我们赌一把,叶子,事后再和你解释。”说完叶明就见手上的四团绿光先是团团围在一起形成一个绿色的光球然后急急的就向床上老人头部飞去,看到这种情形,叶明着急的喊了起来;“你们!回来!”
可是这时已经没用了,东哥几人的光球已经进入到了老人头部。就见老人先是全身一抖,然后头部又显得很沉重的晃了晃,然后就又平静下来,病房里所有人见到老人的变化都围了上来,刘丽的母亲抱着老人的身体痛哭起来,大家也都以为老人要咽气了,这时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也都跟着哭出声来。叶明更担心东哥几人的安危也跟上前来。
又过了一会儿,老人的嗓子咕噜了两声,接着咳了一声,然后老人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一条缝,嘴唇微张嘴里不清不楚的好像在发出声音,“喂!能听见嘛?成功了嘛?..我来说。”由于大家都离老人很近,虽然这几话两句说的不是很清楚声音也很小,不过大家隐约的也都听到了,大家都很惊异,因为谁都没想到老人会在这个时候醒来,还能说出话来,当然叶明不在这中间,在听到这两句话后,叶明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同时心里特别的激动,他们真的成功了,没想到东哥会想这么个办法,不过风险也很大,是冒着生命的危险进入老人的身体的,太危险了。因为活人身上的黄色叶明是看不见的,不过死人身上的绿色光,叶明可能看见,而现在老人头上就是一片绿色,其中某处的绿色发出特殊的明亮,那应该的东哥他们的,只有在头顶处还有那么一丝丝空白,叶明猜那可能就是黄色,不过因为他看不见所以呈现在他眼前的就是白色,而且据他所知,老人头部全部变成了绿色也就是死了,那绿色就会开始消散,所以东哥他们必须在这之前理弄好一切。
这时老人又说话了“谁扶我起来”离老人最近的刘丽母亲马上在床头,在刘丽的帮助下扶起老人让老人靠在自己的身上,老人在靠好身体后,迫不及待的又说了起来:“今天家里人都在吧?”
老人儿子连忙上前说:“爸,我在这儿呢。”“爸,我.我也在。”老人的女儿的身体有点得瑟好像有点害怕,是啊,能不害怕嘛,老人近一年都没有说过话了,早上大夫还有对她们说让家里人有心理准备,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怎么突然就说起话来了,而且看样子还很清醒。
“都在,我就说两句,我感觉我要不行了,既然今天人都在,我就立份遗嘱,把我身后的事交代一下。”
女儿反应很快,可能心中也明白些什么,连忙阻止:“爸,说那不吉利的话干什么,爸好好养病啊。”
老人没理她,接着说到:“老伴啊,把我的身份证拿出来,户口薄带来了嘛?还有你的身份证也拿来。”刘丽母亲听到这话心中也感觉到了什么,就开始让刘丽找了起来。
老人的儿子也感觉不好,就在旁边说到:“爸,你好好养病吧,整这干啥!再说了,你立遗嘱那得找律师,自己立不行的,爸你别着急,等你病好点,我去给你找律师来。咱立个正式的,啊。”
“律师在嘛?”老人没有理任何人,当然叶明心中明白,说话的应该是东哥,东哥不可能理他们的,因为时间紧啊。
“在”叶明赶快说了句,然后快速走到门口打开门请进了谢律师和两个身穿工作服的人,这位律师姓谢,在刚才叶明和他交谈的时候知道的,那两个穿工作服的人是公正处的,这是谢律师找来的。
“公正处的人来了嘛?”老人的眼睛可能看不清楚,不放心的又问了句。
“来了,可以开始了。”叶明在旁边说到。
谢律师带着公正人员走到老人床前,对老人说:“我是律师谢东亮,我是你这次立遗嘱的见证人和受理人,我能保证这份遗嘱的真实有效,我身后是公正处的人员,他们会对你宣读《民法通则》、《继承法》中有关遗嘱和公民财产处分权利的规定,以及公证遗嘱的意义和法律后果,你听明白了嘛?”
“我明白,老伴你把咱俩的证件和户口本给他们,我的受益人是我老伴,谢律师你帮我们填写吧,”说到这儿老人又对公正人员说到:“我快不行了,咱们紧时间,你们该读什么就读什么,我听着,谢律师帮我们填表。”
两位公正人员相互看了一眼,觉得老人情况是不太好,当然也想快点完成工作,其中一人对房间中其他的人说到:“对不起,请无关人员回避一下。”
而老人的儿子和女儿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儿子结结巴巴的说了句:“我是他儿子!”
“对不起,遗嘱中没有你的名字,请无关人员回避。”
就这样,叶明和刘丽还有老人的儿女被请出了病房,都过了好一会儿,老人的女儿才说出话来:“怎么回事,爸怎么醒了,还有,还有,律师怎么来了,公正人员谁找的?哥?哥?”
再看她哥,双手揉着脑袋,身子靠着墙蹲在地上对于他妹妹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