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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昌国

齐国公高九横,被天下人称为关山之狼,天生神力,能敌万钧,好搏虎杀熊,为人心狠手辣,诡谲多变又生性多疑!高氏一族原本就是北狄部的遗族,因先王时代董罗释败给了公孙乾,董氏集聚的部落联盟一夜之间分崩离析,高氏一族这才叛降了公孙乾,后来平定域内,公孙氏将高氏指封关山之下,命高氏世世代代镇守于此,以屏苏阳。

后来到了轩辕朝末期,天下大乱,祁洛风凭借秦国的支持,横扫九合,登上大宝,高氏在祁洛风跟三王会战中保持中立因而受到祁洛风的感激,后来虽然祁氏想要发兵讨伐,但凭借杜平城池坚固,齐军骁勇,而坚拒不降,使得祁氏也无可奈何。

祁洛风无奈之下,最后只得秉承前朝惯例,指封关山,高氏虽然受封但并未归顺。所以史称此齐国为轩辕齐国与后世的荆棘齐国而区分。

齐国百姓也多是北狄部的遗族后裔,又多年与北狄部毗邻而居,所以民风格外彪悍,先齐国公高埁曾经因为扩建王宫宅院而跟齐国的百姓发生冲突,一怒之下高埁竟然决定跟一个农夫决斗,最后威震一时的雄主死在了砍柴刀之下,其匪夷所思令天下人看傻,真不知应该佩服他果决的勇气还是应该嘲笑他死的这么没价值。

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先例是完全是因为齐国的土地并非都是属于君主,齐国的普通百姓也允许私有田产和土地,造成这样局面的原因,是由于一纸《拓土令》造成的。

据说最初齐国被指封的地方仅仅是关山脚下的凭栏城,除了城池外,土地方圆只有十几里,齐国百姓又多是牧民,地方小,缺少牧场,耕地也不多,人不能被活活饿死,先主高恪于是发布《拓土令》,允许齐国百姓自行往外拓土,谁先占得的土地谁就是土地的主人!

齐国百姓为了扩大牧场,于是在拓土令的号召下一拥而上,齐国国土也得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扩张出去,而且对于高氏的后人看来:高埁被农夫杀死也是罪有应得,谁让他肆意侵占人家的土地呢?一个诸侯死了,但是高氏后人竟然没让高埁进入祖庙,原因是嫌他武技不如农夫!

后来曾有几位齐国公一度想要废除拓土令,但是每次都会被彪悍的百姓逼得不得不继续实行。

正是因为民风彪悍至此,所以齐国的军队向来也以骄兵悍将居多,这样的军队热衷于对别国的侵略战争,喜欢攻城略地,其勇悍威猛在九国之中唯有秦军能与之相提并论,而如此雄兵也恰恰只有高九横这样的君主,方能统御。

千百年来民族性格如此,君主如此,军队如此,因此齐国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往外拓土,今天占你一亩,明天占你一亩,日积月累,齐国土地越拓越大,东西绵延,而南北受制于两座大山的阻挡,难以逾越,因此偌大的赵国被压缩成西北一隅的小国,偌大的阳国被压缩成东北一隅的小国,但是高九横和齐国的百姓还不满足,对于沧河上游的樊西三郡,那是觊觎已久。

因此此次唐国想要进攻阳国的时候,西门子瑜随便跟齐国公高九横一说,高九横便决定发兵了,因为阳国被唐国牵扯的兵力都集中在下河关附近,导致樊西三郡守御空虚,齐国大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掠取了樊西三郡,其顺利程度远超以往。

听说陈国要讨伐唐国的时候,高九横还有些不屑,对于陈国的那些只会读书写字的蛮子,高九横还是很鄙夷的,在他看来,南边的人都是身材瘦小皮肤白净的文弱书生,读书写字还成,打仗?那是要拎着砍刀上去搏命的,所以高九横压根就没在意。

但是恰恰是这些身材矮小的读书人却在短短的半年内就攻到了唐国建威,连唐国赖以称雄的的十二贲卫也全部被灭。高九横这才开始重视起了陈国。

虽然结果令人震惊,也引起了高九横的警惕,但这其实并不是让齐国吐出樊西三郡的真正原因。

说起齐国之所以吐出樊西三郡的原因,那就不得不提一下北飞界的邻居们,相传上古时代,民智未开,鸿蒙均定,人类初开五识,以血缘关系为纽带,形成了最早的部落族群。

其中最大的部落族群便是北狄部,北狄部最初由六大姓氏统治,分别代表不同的六支血脉,六个血脉间彼此交叉繁衍生息,人口逐渐增多,在六大血脉中,最兴旺的当属董氏部族。

董氏是最古老的部族之一,发源于清源河流域,在这里董氏部族的族长带领族人,创制了最早的农耕用具,由于独特的地理优势,土地肥沃,水源丰富,于是在这里诞生了最早的农业文明,至董罗释出生时,董氏部族已经是整个飞界最大的部族之一,部族实力强大,农牧业发达,武力强盛,董氏部族率领游牧的骑兵迁徙,于是四方的小部落都来向董氏臣服。

董罗释有三十六个兄弟,他是最小的一个,他的兄弟们个个都是铜头铁壁,力大无穷。而董罗释本身的实力更是无人能挡,别的婴儿尚在襁褓中的时候,董罗释就已经可以下地奔跑,部落里豢养的牲畜,常常莫名其妙的遭了毒手,其残暴嗜血的本性,从小就显露无遗。

到了十一二岁的时候,董罗释已经成为董氏部族第一勇士,可以徒手跟熊搏斗,力气大的可以跟十几匹马拔河,身体更是强壮的犹如野兽。等董罗释的父亲去世的时候,董罗释跟他的兄弟们为了争夺部族族长的位置进行搏斗,董罗释一个人就把三十六个哥哥全部杀死,他每杀死一个兄弟,就把兄弟的心脏挖出来吃掉,于是踏着兄弟们的血肉,董罗释成功的坐上了部落族长的位子。

但是董罗释残暴嗜血的本性并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他经常肆意的屠杀其他的部族,有时候一个人就能屠杀掉整个村落,手段之残暴,武力之卓绝,由此可见一斑,因此被称为魔王。后来民间常常用“魔王来了”这样的话语,来恐吓啼哭不止的婴孩。

一次,董罗释正在屠杀一个部落,触怒了上天,突然天上降下火流星,董罗释被击中,全身被火焰覆盖,董罗释跳进旁边的池塘,池塘里的水瞬间就被蒸发掉,当天火被熄灭,董罗释全身也都被烧成黑褐色,部众都以为他会被烧死,但是却仅仅把毛发烧掉,连皮肤都没烧伤,于是大家都以为这是神灵附体,心中对于魔王的恐惧也更盛一分。

后来董罗释把降下的流星陨石炼成了玄陨铁,着人打造成一把霸刀,流星陨石在火中十年不曾被融化,工匠说石头未曾认主,于是董罗释用自己的血液来涂抹,玄陨铁方得炼化。

据说刀成时工匠请董罗释试刀,董罗释径自拿刀奔出去几百里地,一夜之间屠灭二十多个村落,一出世,就是一把戾气强大的刀,并且与别的刀杀人刀身不见血不同,这把刀一旦杀人,血液就如胶漆一般附着在刀身上,很久都去除不了,因此被董罗释取名“烙血”。

刀柄上则是一个鬼头骷髅,据说这是用董罗释刚刚出生便夭折死去的儿子的头颅做成的,被巫蛊附法,只要董罗释用此刀甚至可以达到驾驭那些曾经死在他刀下的亡魂的作用。

因此想要驾驭烙血必定是如董罗释一样杀人如麻的角色,信威侯皇甫犰同样是残忍嗜血,没想到连拔出烙血的勇气都没有,可见刀上集聚了多么凝重的戾气。

后曾有人评:此刀一出,必天光无亮,血雨腥风!因此也被称为“天光尽”。

有了烙血以后,董罗释更加肆无忌惮,连鲔鳞族和煬族也深受其害,后来董罗释兵败,董氏及北狄部被赶往关山以北的北飞界,在那里荒原遍布,草场稀少,没有土地可供耕种,北狄部之间也为了争夺草场而常常自相残杀,因此再也无法跟南飞界的轩辕朝为敌。

齐国虽然镇守关山,但是北狄部自顾不暇,因此也从没出过乱子。

可是此次北狄部竟然率大军来攻,关山长城多年不曾修缮,城防难免虚废,因此北狄部一战便夺得了关山脚下的凭栏城,凭栏城正是高氏一族的宗族所在之地,后来齐国扩张,为了更好的统治,把国都定在了杜平,但是凭栏城一直是高氏宗祠所在,因此每年齐国公都会去凭栏城祭祖,此次北狄部竟然攻破了凭栏城,这让心高气傲的高九横还怎么高兴得起来?

于是不顾跟唐国的盟约,立刻抽调齐国大军猛攻凭栏城。但是没想到一向不擅长守城的北狄部,此次竟然守御的很好,高九横在城下猛攻十余天未果,反而使得齐军损失惨重,这才下令停止进攻,大军休整。

【凭栏城下】

高九横正看着凭栏城的城墙出神,一个齐国士兵引着一个北狄部的人过来了:“主公,这人自称是北狄部来使,带来了北狄部的国书!”

高九横转过身看着那个桀骜的北狄人,笑了一下:“国书?北狄部那种部落也能称国?”

这个北狄人也笑了一下:“呵呵,为何不能?想你高氏先祖不也是北狄遗族么?齐国公何须如此辱没自己的祖先?”

高九横一怒:“放P,本公先组早已归化公孙氏,并非北狄遗族。”

“奥?是吗?好吧,既然齐国公连祖宗都不认了,那看来也没有谈判的必要了!”来人也不恼怒,只是一味的嘲讽。

高九横怒道:“你不用识图激怒本公,有什么话快说,否则惹怒了本公,本公立刻就杀了你!”

“好吧好吧!”来人依然不以为意,“我们主人是伟大的太阳之主,大昌国皇帝,此次南来是要求跟你们重新划定一下国土,请你们刑朝的皇帝来与我们主人谈一下!否则我们将用刀枪自己去拿!”

“哈哈哈,太阳之主?大昌国皇帝?重新划定国土?哈哈哈,这是本公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高九横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齐国公如此没有礼貌,真是令人失望啊!好吧,既然齐国公想笑,那就尽情的笑吧,否则到时候就没机会笑了!告辞。”说着那个北狄人也生气了,正要离开,却被高九横的侍卫拦住了。

那人转过身来,面对高九横:“怎么?齐国公要杀了我么?难道你不知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

高九横好不容易止住笑,又差点被那个北狄人说这句话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只好强忍着笑意说:“什么狗屁不斩来使?难道你以为随随便便一个人就敢来呵斥本公?本公最烦这种人了,来人把他拖出去剁了喂狗。”

那人终于有了一丝的慌乱:“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杀我?”

高九横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不好意思,你是谁啊?”

那人这才得意洋洋的说:“我可是太阳之主的儿子,大昌国皇帝陛下的皇子!”

没想到高九横点了点头,然后一挥手:“拖出去,剁碎一点!”

两名侍卫就像拖一个畜生一样就把大昌国的皇子来使拖出去给剁了。高九横的谋士向黍庵对高九横说道:“主公,就这么杀了,不会太莽撞吗?”

“莽撞?本公清醒得很,这群猪狗一样的东西,也敢跑到齐国来要地?还占了本公的宗祠,也不问问本公是干什么的!传令三军,停止休整,明日一早,全力攻城,本公要杀光这群畜牲,一雪此辱。”高九横几乎用喊的方式下了令。

【凭栏城城墙】

“你说那个傻瓜为什么要争着做这个什么使者啊?”皇甫旻站在凭栏城的城墙上望着城下的齐军对自己的兄弟皇甫昇说。

皇甫昇淡淡的回应:“大概是为了博得父皇的欢心吧?”

“可是听说高九横是个脾气火爆的人,那个傻瓜那么自大,会不会被高九横给杀了呀?”皇甫旻问道。

不等皇甫昇回答,一个部下匆忙赶来:“两位皇子,请快点回去,太阳之主正在诏人议事!”

“出了什么事?”皇甫昇问道。

“听说六皇子被高九横给剁碎了,然后喂了狗!”那人回答说。

皇甫昇忽然回望了皇甫旻一眼:“你这嘴真是绝了!”

皇甫旻一耸肩。

就在高氏的宗祠大殿里,原本摆在高台上的高氏祖先牌位都纷乱的扔在地上,有的已经被人踩踏而损坏,皇甫明坐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的部将和儿子们。

鹰眼微暝,冷声道:“高九横就然如此不顾礼节,妄杀朕的儿郎,此仇不报,我大昌国何以立威?朕决定一定要杀了高九横喂狗!”

“好~”众将呼应。

皇甫明下令:“来啊!传朕的旨意,明日一早决战!”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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