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样下去,我们‘新义社’就要散了!”麻兴一面怒气,冲着一名六十来岁的老者吼道。
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新义社”龙头老大,人称“郭老”的郭云山。
郭云山咳嗽几声,一名年轻女郎立刻捧上一个痰罐。郭云山重重地吐出一口浓痰,又接过那女郎递来的洁白手帕抹了抹嘴角,才说道:“麻兴,不是我倚老卖老,而是你呀,还不能独当一面。”
麻兴脸上肌肉抽搐几下,却没有反驳。
“我们怎么跟人家都?啊?你说说,怎么斗?”郭云山像是很疲倦似的,整个人靠在太师椅上。
麻兴腾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们‘新义社’好歹也有门生几千人,我就不信他丁蟹是三头六臂!”
“几千人?哼哼……几千人。麻兴,尖沙咀太子号称三千门生,结果怎样?一夜之间,就被丁蟹灭了!几千人,旺角三家掌管,手下门生加起来有多少?还是一夜之间,又被丁蟹完全接收!麻兴,你也不想想,要是能动丁蟹,会轮到你?蒋无霜早动了!”
郭云山一连串说出一番长话,一时气接不上来,又是一阵咳嗽。
好半晌,郭云山止住了咳嗽,踩说道:“现在的丁蟹,已经是羽翼渐丰——我们,斗不过人家啦!”
麻兴脸上肌肉又是一阵长跳:“难道……”
“呯”声巨响,那扇大木门被人一脚踹飞,撞在墙上,“乒乒乓乓”地撞到一大堆杂物。
“没有难道了,由今日起,‘新义社’在香江除名。”
一条人影渐现,一句说话说得轻松无比,好似口中说出的,不过是一件理所当然、无可更改的小事。但随着这一句说话,室内温度骤然下降,犹如实质般的杀气卷起阵阵寒风,本来光照明亮的日光灯突然一闪一闪,就似是恶鬼临门,死神驾到。
“丁蟹!”麻兴大吃一惊,脱口叫道。
人影一闪,一只大手已经罩在麻兴头顶,“下到地狱,记得叫我蟹哥!”
“嘎嘎拉拉”几声,麻兴头盖骨竟然硬生生被捏个粉碎!
“蟹哥,从今日起,‘新义社’是你的……”
郭云山苦笑着说道,身子却是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弯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就似是在向丁蟹行叩首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