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医院。
丁蟹正与榔头坐在丧坤的病房内。
丁蟹轻轻对榔头说道:“医生怎么说?”
赤着上身、腰间绑满绷带的榔头狠狠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招子(眼睛)算是废了,声带也被破坏,幸好还是可以修复——哼哼,太子出手也忒狠了!”
半躺在床上的丧坤挣扎着跳了下床,脸上的肌肉一跳一跳地、挥舞着双手,“咿咿呀呀”叫了几声,缠着绑带的双眼似乎流出了黑色的眼泪。
丁蟹心中一酸:“榔头,不要去找太子——我,我要离开香江了。”
榔头吃了一惊追问道:“蟹哥!为什么要离开?难道你怕了太子?”
丧坤紧攥着拳头,沿着声音转头过来。
“……我没怕过任何人。但是,我得走了。至于原因……我只能说,警方已经掌握了关于我的所有证据。”丁蟹望向窗外。
有些事情,即使是面对兄弟,也是不能说的。
榔头怔住了,定定地凝视着这个自己平生唯一承认的顶头大哥;丧坤一屁股坐在床上,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蟹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丁蟹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一年,或许十年,或许……以后也不会回来。”收回窗外的视线,对丧坤说道:“丧坤,我想带你一起走……你愿不愿意?”
丧坤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他一直也没有成家,母亲几年前过身,唯一的弟弟在越南逃回香江的路上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哪个混黑道的,不结下些仇家?原本的手下,还会把一个瞎子当作大哥吗?“鸿兴”还会把旺角交给一个又瞎又哑的人?
丧坤“啊啊”了两声,低下头无声呜咽。
“你跟雷蕾说,是我丁蟹对不起她……”自从回来香江以后,丁蟹一直没好好地跟雷蕾说过话。
榔头紧紧攥着拳头,一拳把一张木茶几打得四分五裂,好半晌才道:“到埠以后,记得给我消息。”
“肥强的尸体还在太平间……看来我是赶不上了……不过,我相信你会安排好一切。”
“榔头,你要记住,如果将来你要对上了鬼王,马上走!有多远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