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国,有三大家族:彭,司马,殷。三大家族盘亘整个帝国,每一个家族都拥有巅峰政权的势力,他们的族地自然十分隐秘。
无人知道三大家族排行第一的彭家族地处于苍穹国西南部及其幽深的丛林当中,彭族族地占据丛林中最高的一座大山,几乎占据了整座山头。
彭家族地半山腰的门牌之前,一个穿着白衣的青年卓然立于那里,素白的衣袍和云雾对应,远远看去如山中的仙人,但是他的脸色有点苍白,有一点羸弱,在半山腰冷冽的寒风中身体瑟瑟发抖。
“二少爷,您身子骨太弱,还是回去吧”一个小老头穿这灰大褂,戴着瓜皮帽忧心忡忡的对青年说。
青年叫做彭莫,是彭家的第二个公子,他身体从小柔弱受不住寒风的拍打,很少出门,但是今天他已经在门牌前面站了几个时辰,因为他在等自己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
“不,我说过我会亲自迎接他回来”彭莫摇头拒绝管家的提议,双眼直直的看着门牌下蜿蜒下去的阶梯。
管家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后站在彭莫身边,守护住他,只要自家二少爷受不了就第一时间把他送回去。
转眼日头渐渐夕落,寒风更烈,彭莫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双眼发花,脚在打颤。
“二少爷。。”管家心疼的说,但是看见彭莫决然的眼神,又不再说话。
阶梯上面渐渐传来结实的脚步声,彭莫眼中露出喜色,定睛观瞧就瞧见被白色烟雾笼罩的阶梯渐渐步上一道身影,身影移动时很慢,但是坚定从容,隐约有种坚韧上前的气势。
转眼一穿着青衣的青年走上门牌楼,比彭莫高一个头,剑眉虎目十分俊朗,他看着彭莫,“哈哈,好弟弟,哥哥就知道你会等我”
说话时他的手拍在彭莫肩头,一股热流传入彭莫肩膀,游走四肢百骸,比冷的身体瞬间火热,脸色也出现血色。
“哥”彭莫甜甜的叫道。
彭莫和他哥哥彭胜向着山顶的建筑群走去,彭莫的步伐很慢很困难,寒风一拍双腿打颤,彭胜就跟在他身后面色挂着浓浓的笑意,但是眉宇间好像有点些许不同。
很快到了彭族族地的大门,金漆大门红墙高铸,琉璃玛瑙散发柔光。
“哥,我在天青楼设下酒宴,今晚我们两兄弟要不醉不归”彭莫兴奋的说道。
彭胜溺爱的揉了揉彭莫的头发,“你啊,小酒鬼。这次我回来带了军队得军酒,待会给你尝尝,我先去向父亲保平安”
彭胜迈步走向最高的塔形建筑、
彭莫微笑,“福伯,帮我张罗酒菜”
管家福伯点头答允,“你们过来照顾二少爷”
几个小厮过来,垂立彭莫一边,彭莫挂着笑意去天青楼。
天青楼高两层,放满了奇异的珍宝,而它的主人就是彭莫。
彭莫天生缺少一魄,虽然不足以威胁生命,但是终身无法修炼,身体也极其羸弱,连寒风都受不了,而这天青楼坐落在山的背后,前有茂密树林,能够阻挡寒风,其中宝物也多能释放温度,为彭莫保住体温。
他此时坐在第二层靠窗的酒桌前,双手托腮看着渐渐昏黄的天空,好像在遐想他能够出去闯一闯,就好像自己哥哥一样能够加入帝国军团厮杀淤血为国效力,为家族争光。
但是他不能修炼,只是废物而已,所以这个想法也只是想一想。
很快天色全黑,彭族族地亮起橘黄色的灯光,让整个山头陷入光明,但是彭胜依然没来。
彭莫很好奇,他怎么还不来,穿了一件厚实的貂绒出去走向那高大的塔形建筑。
那就是彭族家主居住的地方,也是他的父亲居住的地方,他父亲就是彭族家主。
“二少爷,好”
“二少爷”
一路上奴婢小厮纷纷对彭莫行礼,彭莫无不微笑还礼。
但是走远后彭莫能听到窃窃私语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不过猜也能知道是:那废物也就摊上个好爹,装什么清高。
彭莫早就习惯这些言语,一直把微笑挂在脸上,让自己表现的很平和,很快走到彭族家主办公的书房,能听到里面的谈笑声。
“哥哥走后,父亲很久没有这么笑了”彭莫听到暗想,想时就要去叩响木门。
彭胜的一句话却让他停下动作,彭胜说“父亲,孩儿幸不辱命已经获得子爵爵位,位居伐西副元帅”
“好,不愧是我彭天然儿子,有种”彭天然大笑说,听笑声很快慰。
彭胜一笑,很快道“只是此次班师回朝时,孩儿遇见泥菩萨,泥菩萨寓言了我彭家的未来”
此话一出,彭胜的声音很严肃彭天然也停止大笑,等着自己儿子的后文。
彭胜犹豫下说“泥菩萨说彭家十年内必有大难,甚至毁灭”声音极其严肃,让人不容怀疑。
彭莫一愣,彭天然也是怔住,良久道“泥菩萨精通麻衣神相,言出必言。但我彭家如日中天怎可能毁灭”
“泥菩萨说祸由彭莫而起”
彭天然眉头一皱“小莫缺少一魄无法修炼,他能引发什么危险。但是泥菩萨说的话又不能不信”
彭莫眼珠突兀瞪着,他不认识泥菩萨,也不知道谁是泥菩萨,但是哥哥和父亲对泥菩萨如此笃信,必然是大能的存在,他说自己会为家族带来大难,那父亲他们又如何处置自己,是杀了还是驱逐。
一端茶递水的小厮已经走过来,端着两杯清茶,看见彭莫急忙说道“二少爷”
声音很大,里面的二人听到了。
“弟弟”彭胜吓了一跳,把门拉开就看见将手悬空要抠门的彭莫,好像没想到一样吃惊的说道。
彭莫眼中蕴含泪水,看着自己的哥哥还有父亲。
“爹,我,真的会给彭家带来灾难吗?”彭莫不可置信的问。
彭天然是一位魁梧的中年人,腰杆挺直一手在腹前一手背在后腰,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人,但是此时他看见彭莫心底生出一抹无力感,自己的二儿子天生缺少一魄无法修炼,十七岁了还需要各种宝物活命,但是泥菩萨又说他会为家族带来灾难。
他是一个父亲自然保护儿子,但是他也是一家之主,他也要为了整个彭家着想。
叹了口气,“莫儿,泥菩萨是世间真神,言出必准”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杀了我?”彭莫悲切的吼着。
彭天然哑然,很久腰杆弯曲三十度,整个人好像苍老了十岁“莫儿,大势所趋”
彭莫虽然不能修炼,但不是傻子,他很伤心自己敬爱的父亲居然因为一个陌生人的一句话就要抛弃自己,气急反笑,“哈哈。。咳咳。。”
边笑边咳,脸上无血。
彭胜急忙扶住彭莫,拍打他的后背,道“爹,我们不如把小弟送到极南碧月宗,让他十年后再回来”
“这算什么?驱逐我吗?那这彭家标志是不是也要洗掉”彭莫怒吼,将左手腕的衣袖掀起来露出赤红色的彭字刺青。
这是彭家子弟的标志,如果是彭家奴仆右手会有一个蓝色的彭字,如果是支系子弟左手会有白色刺青,主脉子弟是金色,如果是家主一脉会是赤红色刺青。
刺青用的颜料十分神奇,终身不退并且附带一股威压,当然每一个被驱逐的彭家子弟都会在后山的盐泉中将刺青洗掉,从此不再是彭家之人。
彭天然有点悲意,彭胜也微咬下唇。他说“爹,罪不在小弟,或许是泥菩萨弄错了,我们也没必要驱逐小弟,就让他以彭家子弟的身份在碧月宗呆十年,如果没事就把他接回来,反正我的子爵爵位能够世袭,我就把它转让给小弟,相信陛下会理解”
彭天然闭上眼睛,一滴老泪滑下来,狠心道“如此甚好,明天一早就走,不能多呆一刻,违者当以叛族之罪处置”
彭莫已经不再说话,眼睛空洞一片,喉结滚动道“哥,我们最后喝次酒吧,我想尝尝军酒”
彭莫和彭胜走了,彭天然心中滴血,这个二儿子虽然不能修炼但是心第极好,又孝顺,但是泥菩萨的话。。“天啦,我彭天然做错了什么”低声呓语,心口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