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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阚乡古城(03)

《大荒仙魔录》第一部作者:蒋子玄一>正文一>第二卷裂地成魔

这山城的风景好,南门出了护城河,一马平川,一条官道,官道两边是稻田,可以种很多水稻,一年一季。现在人都逃难很多年没回来,田多的是,姜不悔尽最大的能量,起早摸黑,种了二十来亩,打下的粮食也吃不完,剩余的拿到寿张邑城里去卖,却最是困难。

这山城的南门出去,走在官道上,过了那片稻田,对面就是凤凰山和卧龙山,官道从两山之山峡中间穿过去,通向遥远的县城,姜不悔每年要从这条大道走好几回。

那凤凰山下有个凤凰湖,山上有清冽的泉水流向湖中,一年四季不干涸,那多余的水又从那官道小桥下面流向卧龙山,在卧龙山周围绕上大半个圈,又流向远方。

原先这古城有老一辈的人说:这阚乡古城是吃女人的饭,那卧龙山靠凤凰湖流水养育它,若是凤凰湖干涸,卧龙山就没得水绕山走,卧龙就没水喝。

于是,这山城以前哪家生个女孩,却是欢天喜地,生个男孩倒是不如生个女孩好。姜不悔喜欢男孩也喜欢女孩,这卧龙山吃凤凰湖的水跟他是没半点关系。

倒是这农田需要风凰湖的水灌概却是不假,但凤凰湖倒是从没干涸过水。那柳氏专事纺纱织布,手艺却是百里挑一的好,织了布给大家做衣服穿,剩下来又拿到邑城里去卖,卖了银两又结大家买其它东西,比方过年啊,买农具啊都要花钱的。

那张大娘专事照顾两个孩子,孩子照顾得好,长得也好。那女孩长得面似桃花,幽雅娴静。男孩长得伟岸,玉树临风。三个人看着俩宝贝,眼睛就发痴,那个心里高兴的哦。

“大江东去忘返,光阴似水流年。”此一言乃世人於人生有感而发,人类繁珩生息,若是碌碌无为,也无甚么意义,大丈夫志在四方,才是男儿本色。那姜家兄妹幼时却是勤奋读书,立志尤甚高远,却不似那市井市侩无志之子。

那姜家尤儿小时候,夏天天气炎热,读书闲暇之时,爱到这凤凰湖游泳小息,小姜莺就相随在岸边观看,尤儿就在水中游梭戏水。

“湖边柳树一溜齐,影映水中杨柳依,柳依兄妹常映水,水中流影俩留涟。”凤凰湖的水溜清溜清,凤凰山上的松柏翠绿翠绿,兄妹俩人却是情深情深。

那姜不悔经常去寿张邑城采购家中常用之物,又将妻子所织布帛拿去邑城变成银两。因他十分爱载自己的一双儿女,经常买些书本,文房四宝、娲书、帝经、让妻子教导他兄妹俩,读书识字写算,更还有那些雕板诗书、礼议之类。并教导他俩为人处世之法则。

此时阚乡古城已过十来载;“血穴依旧岚烟绕,古冢沉睡似入眠”。这山中古城早已回复到过去的安宁之中,而过去十来年前逃难的人们却依然没有回城。

他们俩兄妹识文做章,得自母亲柳氏倾情教导,已是世事初萌。这世间男儿多爱武,女儿却是多爱情。这尤儿就希望自已学些武功,素喜舞刀弄剑。莺儿则喜吟诗作对,要说那终生追求,也和哥哥同得心意,却也爱那,剑舞名流,闲时却是写些情诗意境。俩兄妹一个共同点就是想跳出这闭塞的山城,看来看去,玩来玩去就五个人。

“古城寂寂寞寞,读书枯枯燥燥,山水清清净净,人生依依然然。”却说那尤儿心有所向,行动之中必有所求,自从懂得人要作些大事,务必出人头地。鱼儿游浅滩,要想入大流,激流去逆水,必然游源头。

尤儿却是天天守在那官道的桥头,—心向往那大道的尽头,心想要出人头地,必由那里走出去,才能找出前途。终日在这荒芜的古城过,生老病死没个出头。日子就这么悄悄的过,那凤凰湖的水每天都在小桥下面,悠悠的流。

姜尤的身子也渐渐的长高了,莺儿也出落得越来越一枝花了。忽然有一日,尤儿去帮爹爹翻水田,尤儿和爹爹面对面的做事,尤儿忽然看到爹爹后面田埂上,爬过来一条蛇。莺儿就站在田埂上,她正沉思,眼睛看着卧龙山。尤儿害怕那蛇咬爹爹,哪蛇是从莺儿脚旁边爬过来的,尤儿又怕蛇回头咬妹妹,身子急出了一身冷汗,高声喊叫又怕吓着他们俩。双手急得来回搓,口里只喊爹爹站着不要动。

突然之间,尤儿一急,那眉宇间,隐隐显出一个火焰图腾来,那火焰图腾,在眉宇之间,只有指尖那么大小,“撕”!的一声发出一道血红色的光箭,好似魔影初现,直向那蛇头射去。

那蛇头着了箭儿,头一歪,整条蛇就瘪瘪的,似吸干了水份,轻飘飘儿就不能动了。那莺儿听得声音,回头—看,瞪个大眼,吓了一跳,惊得是目蹬口呆。他爹回头一看那蛇形,似被风干,瞪着一双红亮的泡泡眼,一副死不眠目的神态,也吃了一惊。

再看尤儿,睁着一对惶惑的大眼晴,一副惊恐之状,那初次显眼的血红色图腾,早已悄悄隐去,痴呆呆的站在那里,紧张得有些发虚嘞!爹爹疑惑的眼神看着尤儿,内心感觉有些不甚吉祥,满含忧虑的问他道:“尤儿!乍的啊?”

尤儿满脑子雾水,心扉尽是缕缕雾岚,心中也吃了一惊,确实不知道为什么,郁闷的答道:“爹!我也不知道乍的,您给我看看乍的啦!”

妹妹莺儿过来扒着他的脸,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来。悻悻然说道:“没有什么啊!”那时间过去了几个月,也再没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悔心中早就忘记,也未放在心上。

这一日,尤儿又在那官道小桥栏杆上面闲坐,妹妹也坐在对面拦杆上遐想。数年来也未有过路之人,这阚乡古城成了蛮荒之地,岁月苦寒,也太是凄凉。早年发生的血穴开启,却是震古烁今,成为了历史的永恒,早已名杨大荒大地,人们谈虎色变,谁也不敢来此居住,哪里还有来此过路之人。

这世间事却是无奇不有,这古城虽然名扬大荒大地,恶名在外,臭名远扬,只怕也有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

尤儿坐在那小桥流水栏杆上,抬头看着天空美丽的云彩,那里头有飞奔的烈马,有腾云驾雾的神仙,驭剑飞奔。雄鹰在天际云中飞翔,大雁排着人字飞回去,又有排着整齐的队形飞过来。天宫也有放牧的羊群吃草,那数量就是—片云,还有那神仙倦侣疯狂的相爱。

官道眼目极尽之处,却有一骑飞马,绝尘亮掌,踏着起伏有致的飞奔极速,激起一路腾起的尘埃,正往古城这边行来。妹妹莺儿早已看见,心情一阵激荡,忙叫哥哥快看。尤儿看到遥远的大道尽头,一骑快马飞奔而来。心情一阵激动,从来没有见过骑着真马奔腾的。天上的云彩变化的飞马,还要加上自己的臆想,才有一点儿成象。今天见到—骑飞驾,真是做梦也想一睹为快。

今天真人骑着真马,就要从自己眼前过,心情真是激动不己。转瞬之间,那马就跑过来了,在尤儿和莺儿眼前一闪,就绝尘而过。那马驼着一人,背插一把宝剑,白发苍苍,胸前一把虬髯,发髻高挽,在风中冉冉而来,又飞奔而去。

那飞骑到得城门口,停下来,立在谯搂下,见那城门上几个大字,阚乡古城,手捋银髯,若有所思。稍顷,那骑又调转马头,来到小桥旁边站定,看着尤儿莺儿上下打量。尤儿见他一身道袍,马蹬上踏一双麻鞋,慈眉善目,也不似坏人。见他来的跟前,也不惧怕,睁着一双大眼,看他有什话说。妹妹就站在尤儿旁边,忽闪着大眼望着来人。

那银发老道捋着银须,沉思了良久,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坐在马上,逐施一礼,便开口说道:“小施主!你俩是住在这阚乡古城的吗?”说完又捋那银须。

尤儿双手抱拳还施一礼,礼貌的答道:“在下庶民姜尤,这位是我妹妹,家中还有爹娘和祖母,住在这阚乡古城,老伯有什么差遣,就跟我姜尤说吧。”

那银发老道哈哈一笑,见这一对小孩说话,对答如流,并且斌斌有礼,心中甚是高兴。便下得马来,对尤儿说道:“我想去见见你的父母,我有话跟你父母说,好不好啊?”

尤儿听得他要找爹爹说话,必是心里有事儿,此时他不会跟我小孩子说,待会看他跟爹爹怎么说。就答道:“好哇!我带你去见我爹爹,你老伯就跟我来。”

一会儿三人一道就到了家,莺儿早就一溜小跑,回家去跟爹爹通报,说有一白发老人要见爹。那不悔就从家门迎出来,尤儿和老者正好到门口。

不悔见了来人,忙说请进屋里坐。那张大娘素来做事殷勤,今天见家中来了客人,就忙着烧开水沏茶招待客人。茶树山就在南门外,这茶叶还是张大娘亲手制作并摘取的,茶叶香醇,一家人都爱喝她制作的香茗。

老伯就起手一礼,面带微笑,对不悔开口说道:“施主!在下这厢有礼!我乃太和山紫宵玄宫门人汁光纪见过施主。今日前来打扰,心中着实过意不去,在此深表谦意,还望施主原谅。”他顿了一顿,又说道:“今天乃是时间不早了,前途客站歇息尚远,恳请施主借宿一晚如何?”

那姜不悔见这白须道人慈眉善目,年事尚高,若是去县城投宿,路程也有壹百多里,只怕是骑上马也要行那两三个时辰才到,老人半晚不睡有损精力。真若是半晚不睡,确也难至城中投宿。

这古城之中,尚已早无人迹,虽然部份房屋已经倒塌,住几个人还是不成问题。于是,不悔就开口—笑,谦声说道:“大师傅在此借宿一晚尚可,只是这房屋年岁已久,无人修缮,尽是七倒八歪的,大师傅若是不嫌弃,尽管住个三五几日也可。

那汁光纪听得不悔如此说,哈哈大笑,那胡须也颤动得起了花。笑罢就说道:“我乃出身道家,在家也是粗茶淡饭,出门更是不求奢华,只求腹中不饥,口中不渴,乃知足矣。”

小尤儿和妹妹在旁边听得老伯在此借宿,就跟爹爹说道:“我俩帮大伯去遛马,你们坐在这里说话,等下奶奶做熟了饭,我们来吃如何。”

汁光纪听了尤儿说的话,心道;这孩子聪明聆利,俩兄妹又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修真奇材,也知道小孩子好奇想玩玩马,微笑着说道:“小尤儿,你俩去遛马,可好,只是告诉你一个事,你去溜这马,只能牵,不能骑,你若骑上他的背,又踢又咬不听你的话。”

小尤儿心里知道,好马认主不认人,生人是不能骑的,就说道:“我知道,这马认主不认人,我只是牵马儿出去吃草,我不会骑马的。”

汁光纪就带着尤儿走到马身边,拉着僵绳跟马说了几句话,尤儿就接过马僵绳,和莺儿一道去遛马。那马你不骑它也甚是乖巧,倒蛮听尤儿的话,尤儿兄妹俩牵着马儿在前面走,马就跟在后面慢慢行。

张大娘早就做饭去了,那柳氏坐在里屋织布机上面没出来。汁光纪又回到坐位上坐好,就问姜不悔道:“姜施主,你这一对儿女好似一般儿大,今年年龄有多少?”

那姜不悔从来不说儿子是检来的,在他兄妹俩人前只说是双胞胎,儿子先生,让女儿叫他哥,见汁光纪提起,就说道:“我儿是正月初一子时出生的,今年十岁半了。”

十来年前那一次千年血穴开启,整个大荒中原在武林中,多少都有人知道这回事,因为各门各派夜观星象,看得有些预兆、异象出现,就近数百里方圆庶民倒是家逾妇晓。

今天汁光纪其实来到这阚乡古城之中,就是彻查十来年前的那回事,看看过去发生的那回事,有什么新的事情发生,或是有什么异象产生。世人却不知,凡是要产生一件什么事,都有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却是看不到摸不着的,要不怎么会有天机难测呢!

汁光纪倒是有个收获,发现了千年难得一遇的修真奇材,并且伍行通灵之体,这莺儿出生,他也是亲眼所见,血穴开启的那—晚,莺儿出生的那—幕,他历历在目。至於为什么又有—个男孩,他倒是满脑子雾水,摸不着头脑。他倒是想,一定要把尤儿和莺儿,带入寺中,好好培养造就,人材难得,机遇难寻,若真是那血穴魔影转生,或是魔星再世,也该化解他的魔性,以利天下苍生不受魔星之虐。

汁光纪听了姜不悔一说,掐指一算,正是子年子月子日子时,血穴开启的那天那个时辰,他非常震惊,血穴开启,居然生育了一对双胞胎,一男一女,自己和徒儿明明在这里。汁光纪就问道:“你家孩子出生的那天,是不是就是血穴开启的那个晚上啊!”

不悔见他深深沉默了半晌,突然问出一句这样的话来,有些惊奇,忙答道:“正是,您是怎么知道的啊!”

汁光纪听了姜不悔的话,知道自己说溜了嘴,忙哈哈一笑,道:“我是推算出来的,因为我听说那天发生了那件事,施主又告诉了你儿出生的时辰,故有此一问。”

不悔仔细一想,也没什么好惊奇的,就说了一声,道:“啊!是这样,血穴开启还可以是推算出来的!”

汁光纪又开口说道:“姜施主!在下有一个请求,不知道施主可否答允。”

“不知道师傅说的一件什么事,如若是我办得到呢,我一定会答允的。师傅不彷说出来听听,是否能行。”

“我想收你一对儿女为徒,并且你一对儿女与我有些缘份和情份,我一生中本是不多收弟子的,如今我看着你家儿子和女儿乃是千年难得一寻的修真奇材,资质千年难求,万年难寻,这人世间乃是万万分之一,不知施主可否答允。”

不悔一听,心道;这个事好难思量,不知道妻子可否应允,还需问问儿子、女儿自己。他们自己的事,该由他们自已决定。逐哈哈一笑,说道:“这个事呢,还需问下娘子,不知道他可否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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