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阳光洒在大地,风月推开房门,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哇,这古代的空气真的不错,要是现代空气这么好,人活到七老八十肯定没问题。
怪不得这里的人都喜欢五代同堂,这人活的太长久了,没多点人陪肯定不自在不是。
来到这已经一个多月了,风月也渐渐适应这里的风俗习惯。
虽然还做着能站在世界顶点的梦,却也不如刚来时那般强烈了。
没办法,谁让太子都已经四十多了,皇帝的曾孙子也有满了十岁的,嫁皇帝嫁太子都不现实。至于太孙什么的,都没听自家大哥和那破秀才提起过。
风月这段日子不可谓过得不丰满,除了要打猪草,切猪草,打扫房间,还要到地里扯帮忙,时不时还要挨顿打,别问为什么,因为有个妹子。
风月感觉自己上一辈子是不是欠得债太多了,所以这辈子才要到这家来受罪。而且最关键的还是,自己是个穿越人士,居然还斗不过一个六岁的小孩,这也是够悲剧的了。
数了数这一个月的血泪史,那可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可不管如何都好,今天都是一个值得开心的日子,因为今天可以去市集!
“啊啊啊!!!”风月对天叫道,想想,不对。
复又唱道:“太阳当头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
不管今天发生什么,都不能阻止风月今天快乐的心情。
风月左催催,右催催,不停的嫌弃自家人太慢。连去市集也不热心,还是晴儿解她,跟她一起不停的催促着付家的人快点洗漱。
催奶奶快点去喂猪,催付二婶跟娘快点煮早餐。
等到喂猪时,又不停的催猪快点吃,吃了好去洗盆子。
一家人被两姐妹积极的态度给气的发火了,直说是她们是赶着去投胎么。
好不容易一家人全部收拾妥当,出发去市集。
风月一路上很振奋,因为她感觉自己被锁了一辈子了,这会是好不容易从牢笼里放出来了。不多看看,怎么对得起自己。
晴儿大约是走在半路上就趴到付爸爸的背上了。切,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这点路都走不起。
半个小时候,风月开始叫苦,完全忘记了刚才说晴儿是小屁孩这回事,因为她也走不动了,这么远啊!
看见一山哭一山。哭到最后让付二叔背晴儿,付爸爸背着她。
当你累时,什么自己已成年那都是废话,反正是自个身体原主的爹,难不成还能对自己产生不应该的想法不成?
千盼盼,万等等。终于到了。
风月振奋的从她爹背上下来,还别说,她爹的背还挺结实的,很温暖,至少前世,她就不曾体会过自家亲爹背的感觉,这算是小小的满足了一下吧。
“爷爷,爷爷,这里好多人哦,月儿好喜欢。”风月毕竟是个成年人,她还懂一点察言观色的,知道这个家最该哄谁,该怎么哄,一点也不会像那个小屁孩一样,只会告状。
但不知道为何,风月就是对那胖大婶没好感,从心底没法接受自己要去哄她的事实,所以晴儿很乐意去找胖大婶打小报告,然后来收拾她。
“唔,好,好,月儿喜欢就好,月儿回头去买根头绳啊!”付老爷子大约是因为月儿有门秀才婚事,对她特别宽容。
“爷爷,我不要,给晴儿买就好了。”风月答到,开玩笑,一条头绳而已,哪有那么好。
付老爷子听风月这么说,高兴的点头道:“好,好,咱家月儿知道友好姐妹了,不错不错。”
“爷爷,我们要去哪啊?”风月问道,毕竟自己盼了一个月了,才到这集市上来,不管能不能得到传说的中金手指,都要去碰碰运气吧。
“我们要去买箩筐,你跟你奶奶还有妹妹去逛好不好?”付老爷子对她说道。
然后付老爷子就吩咐付二叔去租个牛车,小孩子多了,又要买些大件东西,不租牛车哪里回得去。
说完就带着她爹走了。然后剩下的人还要兵分两路,一路人去买布,一路人去买日用品。
反正是各自走各自的,中午时分回到这里集合就对了。
晴儿分在奶奶那边,风月只好跟胖大婶一起。
风月是真的对这胖大婶不感冒,就冲她时不时打风月这一点。
只是付奶奶带着晴儿,及付二婶走远了,人多,追也不好追。不过好在付天游留在这陪她,也不算太难受。
风月一路上左瞧瞧,右摸摸,看见面人捏一捏。这集市比之前在城市中看到的还是不一样的,跟电视上的也不一样。
这里的摊贩多,各行各业的都有,说书的人也不是在茶馆里面,就站在大街上。皮影戏前围着的多是大人,小孩子一般都挤不进去。
捏好的面人,你捏坏了,也不会如同城市里的一样轰你走,他们会重新捏回去。糖葫芦也没有那么甜,外面的那层糖并没有那么厚,酸味重过甜味。
最让风月移不动步的是那一曲黄梅戏,原汁原味。
风月哭了,不单是因为唱曲的姑娘唱得好,更多的是她的声音勾起了风月的回忆,那只是一个月前的世界,却已如隔世。
胖大婶想拽着风月离开,因为听曲是要给打赏的,就算是随便一个铜钱,这么大婶也不会愿意出的。
风月不愿意走,上辈子她也没怎么哭过,而这一辈子处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中,能够得到这样短暂的心灵平稳,对于她来说真的很难得。
也许她有点像没心没肺,但她还是长着心长着肺的。她还记得曾经快乐的生活,那是成长中的无忧无虑,一路顺畅大学毕业工作,连感情生活都是那么简单快乐,从没有人伤害过她。
除了在网上发表自己写的烂诗遭过批评。用一句话来说,风月那就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孩子。
而她这种一如是处又被莫名其妙安排穿越来受苦的人,对家乡的思念那不是一点点。
这黄梅戏是她自小听到大的,谁让她上一辈子的妈妈是个唱黄梅戏的,每天清早伴着黄梅戏醒,听着入睡。写作业,看电视,她妈妈都会练习唱腔。
风月从不觉得黄梅戏会这么好听,会让人这般着迷。
任由胖大婶使劲拽风月始终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