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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耳光

魏宸来提亲?!

莫希霎那苍白了脸色,夏妈妈看似悠闲地吐出一口烟圈,一双似睁还闭着的眼睛始终盯着莫希的脸。

“妈妈,我才二十岁,还不到结婚年龄呢!”夏娃的脑海中突然闪现那双似笑非笑的黑黝黝的大眼睛,心慌意乱中急忙反对,她不喜欢魏宸,在她的心目,魏宸和四个哥哥一样,只是哥哥,仅此而已,何况关于魏宸的那些风流传闻从未间断过。

夏妈妈没有理会夏娃的反对,缓缓地掐灭手中的烟蒂,眼睛始终看向莫希,问道:“魏宸是个不错的孩子,咱们两家又是世交,他们俩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大家彼此知根儿知底的,总比把你妹妹嫁给不了解的外人好,你说是不是呢,莫希?”

夏莫希勉强一笑,看向夏娃的眼神错综复杂,他很清楚妈妈话中的含义,他也早就知道,魏宸是夏妈妈早就看好的乘龙快婿,魏家家世显赫,的确是不错的人选,只是,只是他好不甘心,不甘心让妹妹嫁给这个纨绔子弟。

夏妈妈的眼睛眨也不眨,一刻也没有离开夏莫希的脸,夏娃看看妈妈再看看沉默的三哥,任她再迟钝,也发现今天的妈妈和三哥有点反常。

“莫希,难道你不喜欢你妹妹嫁个魏宸吗?”夏妈妈特别咬重妹妹两个字。

莫希慌乱地摇摇头,有些敷衍地回答:“我看魏宸也很好,只是咱们家夏娃还小,现在订婚是不是早了点?”

“看三哥说的,我和夏娃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已经不早了,您说是不是啊?妈。”魏宸笑嘻嘻地从夏娃的房间走出来,走到夏妈妈身后撒娇的把头枕在夏妈妈的肩上。

原来是这个家伙恶人先告状!夏娃瞪着一双大眼睛,噘着嘴巴气呼呼地看着魏宸,几步跨到魏宸面前,用力地推搡着他,边推边说:“我妈妈不是你妈,你不要乱叫!你和我妈妈说了什么?!我就是嫁不出去也不和你订婚!”

魏宸可怜兮兮地看向夏妈妈:“我什么也没有说啊,是不是妈?我们就快订婚了,我当然要当你妈妈是自己妈妈一样孝顺,再说,那个男人是谁我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在乎,因为我相信你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

夏娃气急,叫道:“魏宸,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夏妈妈脸色铁青,扫了一眼夏娃,笑着对魏宸说:“魏宸,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等你爸爸妈妈有时间了咱们俩家人碰个面,把你们俩的事定下来。”

不等别人再说什么,夏妈妈紧接着转向莫希说:“莫希,去送送魏宸。”

莫希看看夏妈妈的脸色,再看看倔强地仰着头含泪的妹妹,犹豫了一下。

夏妈妈冷冷一笑,话里有话地盯着莫希:“你放心,她是我四十多岁了舍了老命生的宝贝,我不会吃了她的!”

莫希闻言,脸色愈加苍白,垂着头低低的答应了一声“是”。

魏宸冲着夏娃眨眨眼间,礼貌地告辞。

屋子里只剩下了夏妈妈和夏娃母女俩,两个人彼此对视,谁也没有先说话,直到楼道里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静寂的屋子里响起。

夏娃愣愣地看着眼前狰狞的妈妈,忘记了委屈忘记了哭泣,甚至忘记了左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妈妈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虽然她知道妈妈讨厌她这个女儿,但是妈妈却从来没有打过她。

难道只是因为她拒绝了魏宸的求婚吗?!

“不要用那样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夏莫希也不是你二哥!你给我听好了,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你都必须嫁给魏宸!”夏妈妈看着夏娃的眼神,不是在看自己的女儿,仿佛看着一个布偶,没有任何感情。

泪在眼眶里转动,倔强地不愿意滚落。

红唇轻扬,笑,此时是那么地痛!

迎着妈妈冰冷的眼神,夏娃轻轻地却决绝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不。。嫁!哪.怕.是.死!”

夏妈妈轻蔑一笑:“死?你以为你有资格死吗?你的命是我给的,是,在你心里,我这个妈还不及马路上的陌生人,可是你哥哥呢?你难道不愿意为你三哥想想吗?你愿意看着你三哥在北城的分公司做一个小会计吗?!你愿意你大哥因为这次竞标的事情提不上总经理吗?!你是个聪明孩子,好好想想吧,魏家没有嫌弃咱们家是普通工人,魏宸也没有嫌弃你和别的男人约会,这样的人家你上哪儿找去!”

哥哥们永远是夏娃的弱点,她知道三哥很想回到总公司,而且凭借三哥的能力,给他一个部门管理也是绰绰有余,而大哥,已经为总经理的位子跑细了双腿,而这一切,还有二嫂,二嫂苦心经营的小饭馆如今初具规模,后面一大堆的问题等着魏宸帮忙,所有这一切只要魏宸的爸爸肯说一句话就可以,只因为魏宸的爸爸是一方的父母官。

泪,终于滑落在地,笑,凝结在唇畔。

声音空冷寂静,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夏娃凝视着妈妈近在咫尺却远若天际般陌生的脸,像是问妈妈又像是问自己:“我真的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夏妈妈脸若霜刀,一字一句地说:“我也宁愿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妈妈,为什么要生下我?就因为你的满腔怨气没有发泄的地方吗?!就因为你需要一个出气筒吗?!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生下我?!”泪顺着脸颊滑落。

夏妈妈冷冷一笑,转过身去:“就因为我知道,你还有点用,就因为我知道,你还能为夏家带来点什么好处.”

“妈.。”夏莫希急忙打断夏妈妈地话,疾步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倒的妹妹。

夏妈妈背对着兄妹俩挥挥手:“我累了,想睡了,莫希,你送你妹妹回你二哥那儿吧。”

“是,那我们走了。”夏莫希看着妈妈孤寂的背影。

走到门口,莫希站住脚步,回身说:“妈,少抽点烟吧。”

夏妈妈没有再说话。

走出家门,夏娃的脚像是落在棉花堆上,轻飘飘的。

“娃娃,在你小的时候,妈妈只是受了刺激,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看着妹妹近乎透明的小脸和那双沉沉的大眼睛,莫希心被刀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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