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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可儿的小学生活

转眼已是2015年,现在的吴宝宝和筱可儿都已满12岁。马上就要上国中了,看样子筱可儿不管从什么原因都已经没有机会再被领养了。但还好的是,只要申请好资料,孤儿院的孩子也可以顺利在外面的学校正常上学,华国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义务教育,当然一般都是就近读书。

但筱可儿不同,当初她还没进入孤儿院前,她亲生父亲就因为听说这个班的班主任听说很有经验、教出了很多有能力的孩子便拿出存了好几万择校费给筱可儿选了一个学校。

意想不到的是,筱可儿一开始进入这个学校没读多久,父亲就去世了。筱可儿失去的不仅是父亲,还是“后台”。

原来这个班的班主任向来是趋炎附势的,尽管筱可儿每次成绩都是年级第一,可她平时也就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发呆,也不爱笑,班里有什么活动,她倒是想着参加,可班主任总不让。

比如手工比赛,班主任会说“就凭你那双手?你以为你可以吗?”“我可以啊。”“不,这种事儿得家长帮忙才可以做得完美。”筱可儿无奈了,看着爸爸是某某企业家的孩子拿着拼一拼就能完成的那种模型参赛得了第一;

再比如校运动会,“你那小身板,能跑得动?”班主任一脸鄙视。筱可儿回答“当然跑得动。”班主任则会说“得了吧,莫莉年年都跑第一名,能给我们班争光,你就没必要上了。”因此筱可儿每次都只能看着那个莫莉领全年级的先跑完400米;

再比如舞蹈比赛,“杨若依是音乐老师的孩子,学了9年舞蹈了,从3岁开始就知道拉筋了,自然跳得好些,由她选7个孩子一起陪她跳。”同学们举手“我!我!选我!”这之中也包括了筱可儿,“不行,只能在这个范围选。”班主任心里想着筱可儿可不能压了杨若依的风采,杨若依是很漂亮很具古典气息的美少女了,而筱可儿却明显比杨若依更好看,而也有某种古典气质,小学孩子的舞蹈还是很容易跳好的,万一被压了班主任怎么跟音乐老师交代?

……诸如此类,倒是让筱可儿成了除了读书厉害,没有什么特别的孩子。

而在孩子眼里,通常都是老师说谁漂亮谁就漂亮,老师说不喜欢谁,他们就不喜欢谁。筱可儿明显是老师不喜欢的那个,很多同学就跟风经常把她逼在角落,拿扫把欺负她,有时走上讲台拿卷子,回座位时就在过道上被同学伸出来的脚绊倒,接着便是全班的耻笑。

这时候,筱可儿抬起头,看到班上只有一个男生没有笑,反而是不停地劝着身边的人“这有什么好笑的?不要笑了。”这个男生引起了筱可儿的注意。筱可儿也默默在心里感谢这个男同学,却没有跟他说什么,只微微对他抿着嘴笑了一下。

关系变得更好是三年级一场筱可儿跟班主任的冲突,原本班上同学都交了补习费,筱可儿必然交不上,就算她有能攒得起这钱的能力,她也觉得不必补习,毕竟她对学习成绩一点压力都没有。

于是在班主任的不爽之下,同学们的欺负越来越变本加厉,终于有次筱可儿被同学们用扫把堵到了墙角,放眼望去,一个个笑嘻嘻的,仿佛很好玩地说着恶毒的话语,筱可儿有些木木的,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么做,连小智也给不了她答案。

这个时候那个不会笑她的男生出现了,推着那些同学离开,张开双手挡在了筱可儿面前,“谁要欺负她,先从我身上过去。”有些英雄式的做法,筱可儿仰望江逸尘的背影,莫名地想到这点,好像无聊时小智给她看的武侠爱情片啊,这时有股说不清的感觉,或许是感激吧。

那些同学一哄而散,男生把她扶起来,这时她才突然想起,老师在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候,是叫这个男生江逸尘的。“谢谢,江逸尘。”筱可儿终于说出谢谢这个词了,微微弯起嘴角,释放着善意。

渐渐地,这个江逸尘跟筱可儿越来越熟悉。

这些同学其实都住得不远,相对来说,倒是筱可儿住的福利院远些,走过来要一个多小时,跑过来也要半个多小时。这时筱可儿才知道,江逸尘也住得远,甚至比她更远一个站,但他家有车,家长顺路送过来还是很方便,对他们来说算很近了。

这样一来,江逸尘又找到机会跟筱可儿相处了——可以一起上下学。

在没有吴宝宝的校园生活里,筱可儿几乎都是和江逸尘一起度过的。

阳光像羽毛那样纤细,在春天的调色板上,晶莹的雨水飘落在窗台上,留下了痕迹。风,潇洒地奔跑着,光,散落了节奏。

这天正好轮到江逸尘和筱可儿值日,黑板上被同学在她和那个男生的名字上画了一把伞,伞上还画了桃心,有十多个同学都围着大吼着,“江逸尘爱筱可儿,江逸尘爱筱可儿,江逸尘爱筱可儿……”越喊越大声,筱可儿很害羞,想拿黑板擦擦掉,几个男同学把黑板擦抢走甩来扔去,就不让筱可儿拿到。

这时候江逸尘从教室外突然进来了,像一个侠士一样怒道,“你们在干什么?”还跟拿着黑板擦的男同学打了起来,双方鼻青脸肿。筱可儿有点担心,自然地,只是担心江逸尘,于是偷偷跑到校门口买了印有米奇图案的浅蓝色创可贴和消炎药水,小心翼翼地把江逸尘拉出来处理伤口。

只是最终江逸尘还是被告到班主任那,而那些调皮的同学们画的图案被人悄悄擦掉了。江逸尘和那个男同学也不好意思开口为什么打架,但是毕竟班主任的小狗腿还是有几个的,到底还是知道了来龙去脉。

这下子倒霉的又是筱可儿,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筱可儿环顾四周,这时没有几个老师,显得有些空旷。班主任阴阳怪气讽刺了筱可儿整整半个小时,课都没让筱可儿上。筱可儿不置可否,反正好不容易抓到了她的小辫子,不管到底如何,班主任的偏心肯定会轰得筱可儿一点渣渣都不留。

回到教室,教室里也整个弥漫着低气压,空气仿佛都变成了灰色。

“……希望某些邪魔妖怪不要带坏我们这些单纯可爱的孩子,影响了班上的学习风气,现在的交友可都是虚的。以后真正碰到什么事儿,可说不好呢。好,我们开始上课。”班主任意有所指地盯着坐在教室最后排角落的筱可儿,右前方两排的江逸尘愁眉不展地望向筱可儿,眼里好像诉说着抱歉。

长得好看又会打架成绩也还不错的江逸尘一向是班上众多女生倾慕的对象,虽然大家还是小学生,但这个年代的孩子莫名的要早熟一些,当然就算倾慕也做不出什么事儿来,也就是单纯的喜欢,想跟对方玩。江逸尘笑起来特别温柔,又很会说笑逗趣,还会教同学们玩各种游戏,为人也很大方,经常请同学们吃东西,拿新奇的东西给大家看,给大家玩。或许这就是这一次事件发生的起因吧。

课后的声音有些嘈杂,筱可儿周围的几个同学对她说,“你去跟老师解释解释吧,态度好一点,道个歉吧!”

筱可儿撇了撇嘴,没有动。同学也算不上跟她关系特别好,便又离开了。

筱可儿虽然总是安静,但向来有点倔强,心里想着的话,偷偷在自己给吴宝宝的交换日记本里写着:我热爱阳光、水、花、鸟……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事物我都爱,包括人类。然而人类是没有任何逻辑和道理可言的,正如我看大家是疯子,而大家看我也是疯子一样。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要妥协,为了那可笑的“大众”,不,我知道,大家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轻松一点,他们管那叫成熟,可鬼知道到底什么才叫成熟什么才叫幼稚,不过是一物换一物罢了,他们放弃了自己的青春,放弃了自己所追求的,放弃了真实的自我,来获得安宁,获得来自“大众”的肯定,他们是永远没有自由的,因为他们已经放弃了“自己”,他们不过是得到了“别人”。

江逸尘似乎也不太好过,好像他的家长被请来了。但筱可儿没有看到。

江逸尘父母都在市里最出名最大的医院工作,由于父母都很忙,他通常都跟自己的外婆在一起住,当然这些私事也都是他在跟她一起回家的路上说的。

那天之后的第二天,江逸尘没来上课。

第三天,也没有来。

……这一个星期都没有来。

筱可儿也没有再在放学的路上看到江逸尘过。

之后,偶尔听说,有人碰到了江逸尘,但筱可儿一次也没有碰到过江逸尘。听周围的人说,他转到这个城里最好的学校了,想想好像吴宝宝那个学校就是号称最好的小学吧。筱可儿问吴宝宝,吴宝宝回答说好像是有这么个人,还挺出名的,只是在分部,他们相距挺远的。再之后,没见面,自然也便没有联系了。

幸运的是,到了六年级,一部以半猫半人的漫画风靡了整个校园,他们发现筱可儿从里到外都好像漫画中一个小猫咪,喜欢她的同学倒是多了起来,女生们好像也不那么讨厌她了。那个文艺委员杨若依甚至也开始对筱可儿要好了起来,只是杨若依透漏了一个消息,以前那个江逸尘在这个班上喜欢三个女生,一个是爱笑成绩又好的米乐,一个是性格泼辣发育良好的莫莉,一个就是她——气质极好能歌善舞的杨若依。

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筱可儿的心里回荡着这三个字。她轻易的就相信了杨若依的话,有点低落,虽然这确实没什么,但是她一直以为江逸尘是喜欢她的,否则不会一次次这样照顾她。这个时候的筱可儿像这时代的小学生一样,懵懂,并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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