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护士如释重负的声音让钟旭缓过神来。看着护士把空针管放进托盘里,钟旭不可思议地看看护士再看看自己,问:“已经打过了??”
“当然。怎么,还想再来一针吗?”护士看都不看她一眼,收拾好东西之后一把掀开了帘子。
“根据我的估计,两个星期之后你就可以出院了。不过我再提醒你一次,千万不要激动尽量保持平静的心态,做到这点的话可能会让你更早离开医院。好了,好好休息吧。”许医生恢复了一脸的微笑,叮嘱钟旭几句后便跟其他人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钟旭的思路这才回到正常状态。回想刚才发生的小插曲,钟旭心想长这么大除了自己的老爸叔叔堂表兄弟之外,好象还没跟哪个异性有过这般“亲密接触”,真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人利用职务之便吃豆腐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这一招的确有神效,居然会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克服了自己最大的心理恐惧,这人还真有意思。
老半天的折腾终于告一段落,钟旭吁了一口气,彻底轻松下来的她这才仔细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这里总共有六张病床,是那种医院里再普通不过的病房。钟旭住在靠左边第一张床上,她旁边的两张病床都空着,而对面从左到右则分别住着一个老太太一个年轻女孩和一个几岁大的小男孩。现在正是午饭时间,老太太身边一个陪伴的人都没有,独自一人面朝房门这边好象睡得正熟;女孩子手里捧了本书正读得入神,床头柜上摆着一个饭盒,里面装的饭菜早已经没了热气;而最里面的那个小男孩则乖乖坐在床上,他身旁的少妇应该是他的妈妈,正用调羹一勺一勺地喂他吃东西,看得出来,男孩吃得很香。
少了钟旭的大呼小叫,整个病房实在安静得很。今天的天气不错,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了一屋的暖意融融。钟旭把头转来转去,肚子到不觉得有多饿,只是觉得无聊透顶,一个人躺在这里不能随便乱动而且连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那个死钟晴又不知道跑哪里晃荡去了,老半天也不见回来。真是难受死了。没办法,钟旭只得随手从柜子上散乱放着的一叠报纸中抽了几张出来心不在焉地看起来。
还没看上两行字,她就被几条超大新闻标题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盛唐集团创始人司徒康心脏病突发,经抢救无效于昨日凌晨辞世!”、“盛唐新任掌门人司徒月波已正式出任集团总裁,且看年轻后生如何施展拳脚掌舵此艘巨型航母!”
钟旭连看了好几遍,心里越发担心起来。刚历丧父之痛,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要立即接手庞大的家族事业,司徒月波真能吃得消吗?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钟旭抬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司徒月波。左手提着公事包,右手抱着一束香水百合,虽然他穿了一身严谨低调的黑色西装,然而仍旧非常引人注目,连那边专心看书的女孩和忙着喂饭的母亲也侧目朝这边看了两眼。尽管只昏迷了几天,可是钟旭总觉得似乎有一个世纪没有见到他一样。
走到钟旭的床边,司徒月波一语不发地看了她好几秒钟。钟旭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你还好吧?”对视了N秒之后,两个人同时开口问出了同一句话。
话一出口,二人先是一楞,然后会心一笑。
“我好得很呢。你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不好意思,现在我不能大幅度运动,只能躺在这儿跟你说话了。快坐啊!”钟旭指了指椅子。
“刚才接到钟晴的电话,知道你醒了,就马上赶过来了。”司徒月波把花插到花瓶里后才坐了下来,问道:“醒了之后医生给你检查过吗?怎么说?这病房住得还习惯吗?医院的单人间已经住满了,我等下再去问问看现在有空余的没有。”
“检查过了。情况嘛,哈哈,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就该知道了呀。医生说我过两个星期就能出院了。这里挺好,一个人住间病房好无聊的。”钟旭咧嘴笑道。
“那么快就能出院了?”司徒月波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当然,不信你去问医生。”
“对了,”钟旭止住脸上的笑容,小心问道:“你……父亲的事处理好了?”
一提起他父亲司徒月波的神色就不大自然:“恩……后天举行葬礼……哦,刚才我在医院门口碰到钟晴,他让我跟你说你说他先回家去了,好象你奶奶找他有急事。”
“我说那小子怎么不见了。”钟旭当然听出司徒月波是有意岔开话题,他现在心里究竟存有何种想法,钟旭不敢妄加猜测,只有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现在你比以前更忙了吧,恩,就不用常来看我了,有我奶奶他们照顾我呢,放心啦。”